“那师尊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晏泽宁听闻此言,走到床边,掀开池榆的被子,池榆衣物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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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你需要换衣服吗?”转头看向一旁的陈雪蟠,“这是……酒虫?。”晏泽宁冷笑说着,“这就是你要藏好的东西……”

池榆都快哭出来了,急忙胡编,“这不是酒虫,师尊,它虽然跟酒虫长得像,但它根本不是酒虫,是我捡回来养的小宠物罢了……”池榆拉着晏泽宁的衣摆。

“那你为何藏起来不让师尊看见。”晏泽宁捏起陈雪蟠,陈雪蟠连忙低头,害怕让他看出破绽,“你当师尊是个蠢的吗?”

晏泽宁捏着池榆下颌,“你喝过它酿的酒吗?”

“没有,师尊,我只是看它长得可爱,想养一养罢了。”

“从何时开始养的?”

“从杜康城回来后。”

晏泽宁用灵力过了一遍小红的身体,眼睛里全是寒冰,“它已经吐过六次酒泡了……池榆……你说你没喝过?”

“真的没有喝过……”池榆抵死不认,虽然她确实喝过了,但她如果承认了,小红今日在这里就是一个死字。

“不管你喝过,还是没喝过,今日它一定得死。”

“不行!”池榆急红了眼,迅速抱住晏泽宁的腰,脸贴在晏泽宁的胸膛,“师尊,我养了它好久,已经有感情了,你不要杀它好不好,我向你保证,它以后都不会酿酒了,你就饶它一命吧。”

晏泽宁的手插入池榆的长发,“你的保证没有一点用处。为着它,你还对师尊说慌。”晏泽宁眼眸下垂,“你到底还瞒了师尊多少事……”

池榆将双手挂在晏泽宁脖子上,眼眸湿润,“师尊,真的,除了这件事就没有了……”

小红这时从隔间里走出来,低着头系腰带。池榆看见了,杀鸡抹脖子冲小红使眼色,可惜小红看不懂池榆那么复杂的感情,以为池榆跟它玩闹,便大叫着:

“小榆,你过来呀,我不会穿衣服,穿好衣服我们一起睡觉好不好,我还是要睡你旁边……”

天啦天啦天啦!

池榆几乎要放声尖叫。

池榆五官拧成一团抬眼看晏泽宁,晏泽宁回头,看见了穿着亵衣的“陈雪蟠”。

被晏泽宁捏在手中的陈雪蟠发誓,他在晏泽宁眼中看到了赤裸裸的杀意,即使只是一瞬即逝。

若不是出来的人是他名义上的徒弟,只怕他陈雪蟠已经横尸当场了吧。

陈雪蟠在心中冷笑。

为保护小红而战斗

“师尊, 我可以解释的。”池榆把晏泽宁的头掰回来,双手摸上晏泽宁的两颊,晏泽宁覆上池榆的手, 低头看着池榆, “你最好能够解释得清楚。”

“夜半三更,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留一个男人在闺房,他还在你闺房中沐浴。你们是两情相悦吗?”

“池榆,你若是点头, 师尊会成全你们的。”晏泽宁抚摸着池榆的侧颈脖, “虽然一剑门不允许同脉弟子相恋,但你喜欢的话,师尊会替你作主的, 旁人断然也不会议论什么。”

“哎呀, 师尊你在说什么啊!”池榆扯出手来。

既然小红都已经暴露了, 其余的事情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池榆下床把小红拉到晏泽宁面前,捏住小红的脸对晏泽宁道:“师尊, 你看这张脸这副傻相像陈雪蟠吗?”小红搂住池榆的腰不撒手,还在问着什么时候睡觉。

池榆轻拍小红的头,“这身体里面的魂魄根本不是师弟。”

小红插嘴:“小榆,这不是大坏蛋吗?”它把头埋进池榆的胸, “我好怕啊……小榆你把他打走……呜呜呜……我不想被吃……”池榆低声哄了一会儿, 然后对晏泽宁道:

“师尊,你看吧,我说的是真的吧。”

晏泽宁走近小红,阴沉看着在池榆怀里缩成一团的小红。

这个脏东西, 怎么敢在宸宁怀中。

“这里面的魂魄是那只小酒虫的魂魄,小酒虫的身体里是师弟的魂魄。”

“总的而言, 就是小酒虫跟师弟魂魄交换了。”

“我让小酒虫洗澡,是因为师弟的身体在外边淋了太多雨,我怕他感冒。”

池榆扯开小红,到晏泽宁身边轻轻摇晃他的手臂,“师尊,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晏泽宁将目光投向被他扔在地上的酒虫,这红色且圆滚的身体……晏泽宁将信将疑开口:“陈雪蟠?”

陈雪蟠下意识拱手,翅膀被拉扯而蔓延出的疼痛阻止了他的动作,“是徒儿。”他低头道。不等晏泽宁细问,他事无巨细地陈述了他与幻妖打斗及之后发生的事情,被池榆穿女装丢人现眼这件事除外。

池榆将晏泽宁拉着坐下,卖力地收拾桌子上的书笔,笑呵呵地在杯里掺上茶水让晏泽宁喝,忙上忙下,殷勤至极,看得陈雪蟠低头翻了一个白眼。

小红见池榆不理它,绊手绊脚蹭到池榆身边,可怜地盯着池榆。池榆被盯得心虚,但她这个时候哪能光顾着小红,师尊都还没糊弄过去,现在不乖点,有点眼力劲儿,明年小红的坟头野草都三尺高了。

晏泽宁将茶置在一旁,指节轻敲桌面。想到刚才陈雪蟠的一番言语,他思虑许久将视线移到陈雪蟠身上,“幻妖擅在魂魄方面动手脚,但与你相斗的只是筑基期的幻妖,未成气候,就算它以魂魄为代价,你的灵魂也不应流失到别人体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其中,另有周折。”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将你的魂魄换回来。本尊欲助你一臂之力,雪蟠,你待如何。”

陈雪蟠用小红的身体蹒跚走到晏泽宁跟前道:“谢师尊恩典,徒儿一定会铭记于心,日后必然相报。”

晏泽宁凛冽的目光扫向小红,小红怕得瑟瑟发抖,池榆虽然心疼,但还是推了推小红的后背,示意它也去晏泽宁跟前。小红一步三回头去了,就几步路,搞得像是生离死别。

池榆忍不住叮嘱晏泽宁,“师尊,你别吓它。”晏泽宁眼中寒意更甚,刺到了池榆身上,池榆默默撇开头,她忘了她现在是“待罪之身”,根本就说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