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人是不是太过一本正经了,相?处这么久,最突破界线的动作居然也只是亲一亲。
三哥不会是个清心寡欲之人吧?
清韵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想法的错误,成婚后的半个月婚假,王宗赫身体力行地让她感受到?了何为克制表象下的疯狂。
婚假最后一夜。
烛光在帐幔上?摇曳,将纠缠的身影勾勒得影影绰绰。
清韵伏在锦被上?,乌黑长发凌乱地铺陈,微微喘息,“三哥,明天就你就要去官署了,不要再闹得太晚。”
王宗赫坚实的手?臂撑在她身侧,吐出?一个字,“好。”
紧接着俯身吻下来,带着浓浓的侵占意味,滚烫气?息交织,仿佛要将彼此的魂魄都?吸吮殆尽。
衣带在不知觉间再次松散、滑落。
微凉的空气?与滚烫的触碰交替,清韵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蓄积的力量和那股近乎凶狠的渴望,与平日的温雅克制判若两人。
“猗猗,绝不要离开?我,好吗?”
粗重喘息中,王宗赫低低道?出?这句话。
厮磨许久,终于得到?细碎的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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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里调油了一年,两人就在王宗赫的主动请调中调去了安徽凤阳府,王宗赫破格任此地知府。
有意被选中这里的原因,王宗赫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前世一切的转折都?在这里开?始,也许是因他清楚这里将会发生?一些灾难,总之,两人就此在凤阳府安定。
担任知府期间,王宗赫完全没?有阻止清韵参与政事,无论是破案、赈灾、定策、抚民都?会放权给清韵一起做,只要她感兴趣,就不会阻止。
很快,当地百姓都?知道?他们来了位爱民如子、不畏强权的知府,其?夫人亦是巾帼之姿。
朝中那边局势变幻也很快,随着天子驾崩,齐国公终于名正言顺地登上?了那个位置。
但他没?有坐太久,似乎是与大长公主达成了某种协议,登基后不过三年,就把?皇位传给了身体已经完全康复的太子李秉真。
李秉真登基两月后,也是清韵和王宗赫夫妻正式回京的日子。
思及李秉真信中所说将开?设新司,逐渐引入女官员,清韵对回京之行愈发期待。
当天正好是李秉真宴请群臣的日子,王宗赫与清韵也在受邀之列。
在凤阳府任职期间,夫妻俩屡建奇功,名声早已传入京城,都?知道?两人皆有治世之才,不分伯仲。
不管那些人私底下怎么想,陛下对此表示欣赏,他们就也跟着夸。
李秉真心情极佳,朗声吩咐道?:“两位爱卿功在社稷,治行卓著,不必拘礼,都?坐朕身边来。”
两位爱卿……这个称呼让阶下众臣一时默然,眼神微妙地在清韵与王宗赫之间逡巡。
清韵神色坦然,与王宗赫一同向上?首走去。那并肩而行的姿态,端方中透着默契,仿佛本该如此。
李秉真赐座,先是询问凤阳当地民生?,再问他们任上?趣事如何赈灾安民,如何梳理积案,如何与胥吏周旋……王宗赫言简意赅,清韵则适时丰富细节,见?解精辟,言语风趣,常引得李秉真朗笑,宴席氛围渐入佳境。
醇酒入喉,宴至一半,三人皆有些醉了。
烛火摇曳,映着李秉真眼底难得的松懈和慨叹。他望着下首这对璧人。王宗赫身姿挺拔如松,清韵婉丽如月下幽兰,两人之间流淌的那种无需言说的默契与倾慕,如和风细雨,温润却坚韧。
目光在清韵的眉眼上?停留片刻,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和着酒意悄然弥漫心间。
他忽而倾身,手?执酒杯,对着王宗赫低声道?:“克衡得此妻,如‘梁鸿举案’,相?敬相?知,难得的是心意相?通,志趣相?投。”
他语速缓慢,带着文人特有的腔调,目光偶尔无法控制地飘向清韵,那里面交织着激赏,或许还有一丝被酒意催化的、更深沉也更隐晦的光,似羡慕,亦似仰望水中明月。
随后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几乎是喟叹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倾慕与一丝不可及的怅然:“清韵明德若水,玉韫珠藏。得卿如此,克衡着实是世间最有福之人。”
这几句话除却三人,阶下群臣皆不得知,以为仍在说凤阳趣事。
王宗赫面色如常,恭敬地举杯,声音沉稳:“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内子聪慧,确为臣之臂助。然则臣等微末之功,皆赖陛下信任、朝廷支持。能为凤阳百姓稍尽绵薄,实乃臣夫妇本分。”
清韵亦垂眸敛衽,神色温婉娴静,恰到?好处地接过话头,将君臣之间略显凝滞的气?氛悄然化解:“陛下圣心仁厚,体恤下情,给予施展机会,方是臣夫妇之幸,凤阳百姓皆感念天恩。”
她轻轻举杯,姿态从容。
从很久之前,她就隐隐察觉到?了李秉真对自己的好感,但之前也许是身体的原因,他只把?这说成兄妹之谊,她也就故作不知。
如今他明了心意,可她已经嫁为人妇。
清韵虽从不觉得人一定要从一而终,但她和三哥无论性情、才智、抱负都?契合得刚刚好,她自然不会考虑其?他,即使这人是帝王。
李秉真深深看了他们一眼,似是酒意未醒,又似了然,微微一笑,“好,得你二人,是我之幸,是百姓之福。”
陈危if线 对她绝对忠诚的陈危……
阴雨连绵数日, 偶尔有电闪雷鸣,在?夜里尤为慑人。
陈危拜别?总兵彭宗,被他?大力拍了下, 牵扯到身上伤口,左肩慢慢渗出血迹,眉头动也没动。
“陈危, 你是?不世出的将才, 我和?齐国公都寄予众望,切莫做糊涂事, 毁了前程”
彭宗这话是?为陈危前段时间擅自离开蓟州的事做警告, 只是?不知?陈危具体去做了什么, 便先给了三十军棍和?二十鞭做惩罚。
面前青年虽然才二十出头, 但已经?完全是?头长成的猛兽, 饶是?彭宗,有时候也不会强制要求他?做什么,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
陈危俯首,看不清脸上神情, “属下明白,多谢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