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准备,带上武艺高强的藉香和处事周全的白兰,两人?更衣后携手?出门。
像他们这样牵手?的年轻夫妻不在少数,两人?显眼?也是因相貌和气质看起来就不似常人?。
闲逛了会儿,路过一家书局时,李秉真?若有所思,“进去看看吧。”
清蕴颔首,“正?好,我要去挑着琴谱。”
进入书局,夫妻俩往不同的书架去各自找书。清蕴直奔琴谱而去,李秉真?挑了什么却不得而知,问起来,他只?说是一些闲时用的话本?。
书都交给了藉香,清蕴往后掠过一眼?,忽然?道:“我记得,张叔就住在附近吧?”
李秉真?:“哪里不舒服?”
“想看看他,反正?顺路经过,去一趟如何?”
李秉真?哪会轻易拒绝她,自是应了。
但他没想到,清蕴是为了他的身体状况。当着他的面,直接问张颖可有根治方法。
张颖看向李秉真?,这再明显不过的动作让清蕴也跟着看过来,叫他哭笑不得,“张叔,你才是大?夫。”
张颖冷哼,“患者不配合,大?夫又能怎样?”
李秉真?:“……您有话就直说吧。”
张颖转头看向清蕴,开?始对着她大?骂李秉真?。什么不按医嘱好好吃药,只?要没有头疼脑热就觉得自己没问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经常为了看书而偷偷熬夜,导致风寒反复;分明有法子有机会能够根治,却迟迟不肯尝试。
对上清蕴眼?神,李秉真?淡笑,丝毫没不好意思,只?轻声道:“张叔就是这个脾气,习惯就好。”
张颖:“……我听得见。”
李秉真?若无其事,“哦,我忘了。”
有时候他也会有这种奇怪的幽默。
清蕴跟着扬了下唇,紧接着抓住最后一条,“您的意思是,世子身体病症有根除的可能?”
“自然。”张颖不满,“好歹我钻研这些年,一个法子都想不出来,可以关门谢客了。”
他正?色,“我创了一种针法,名为枯木逢春,可以根除病灶、焕发生机,但伴随万箭穿心?之痛。同时,还有几味极其难得的药材必须寻到。”
清蕴关心?的是另一个关键,“您有几成把握?”
“五成以上,最高不会超过七成。”张颖如实以告。
犀利的目光扫过清蕴和李秉真?,随后道:“所以并?非万无一失,如果期间出现差错,世子的寿数也会受影响,必须想清楚了再决定?。”
清蕴平静说好,“有劳您了,我再问问世子。”
没在张颖这儿久留,她带着李秉真?离开?,沿街道慢行?。
徐徐晚风拂过发间、衣襟,把彼此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清蕴的视线在万家灯火一一掠过,李秉真?忽然?出声,“怎么不问我?”
“嗯?”
李秉真?停步,和她面对面,“你问张叔那些话,是想劝我医治吗?”
清蕴垂眸,她不知要怎么说,也不知该不该说。
劝李秉真?试用此法,万一他太痛苦,万一失败了,她能承受其中后果吗?
齐国公和大?长?公主的怒火,对她而言将是灭顶之灾。
站在清蕴处世的角度,与己身和利益毫无关系的事,当然?是管得越少越好,也许冷漠了些,却是最妥当的做法。
可自从下午一觉醒来,她不知为何,很想催促李秉真?祛毒治病,看到他痊愈的模样。
分明当初成婚时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种种复杂情绪无法道来,清蕴难得踟蹰,一时失去目标。
昏暗角落,李秉真?自上而下拥抱住她,把脑袋轻轻置于她发顶,温声道:“我很高兴。”
清蕴:“……什么?”
“猗猗原来如此为我的身体担忧。”李秉真?道,“我还以为,你当真?认为一年胜百年即可。”
他的愉悦从眼?角、指尖和拥抱中倾泻而出,“其实我近日也在考虑此事,让张叔用此法为我解毒。即使你不问,我八成也是要去找他的。”
清蕴目露讶异,被他温柔摩挲手?指,“来生毕竟虚无缥缈,如果今世可以长?久相伴,为何不一试呢?”
两人?在僻静处静静相拥,恩爱姿态和轻声话语都随风轻轻飘向上空,让本?就躺在此处房顶上,却无意中看到、听到一切的人?内心?轻啧一声,懒洋洋收回目光。
这俩人?,还真?够腻歪的。李审言想。
李秉真if线 桂子摇金灯晕暖
做出决定, 李秉真认为夫妻俩知道就足够,清蕴却不同意,柔声劝慰:“这等大事应该告知父母亲, 张叔说过?,你在治病期间有许多禁忌,不得?过?冷过?热, 不可生病, 再小的?问题也需谨慎。父亲刚卸了统领之职,朝堂变动, 也许会影响到你。如果碰到什么麻烦, 还?是长辈出面帮忙为好。”
李秉真静思片刻, 被?她说服了, “言之有理。”
两人做主, 在酒楼摆了一桌饭菜,请齐国公和?大长公主用饭。
刚和?离的?两人都很给面子,各自准时赴宴,神色自若。
听完李秉真的?讲述, 大长公主迟疑,“安儿, 怎么从前没听你说过?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