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仔细想来,温行此刻倒也还算听话,乖乖地准备科考,就目前来看,他和前世没什么区别,会讨赏,也会为了博得她的好感而去忧她之忧。

难道他是为了权势吗?

毕竟,哪个男儿不想争得一番功名,若是因为这个,倒也好办,她本来就意在整个东昭,他想要的功名,她给得起。并且,以前世来看,温行也绝对当得起。

日后若成事,给温行一人之下的位置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温行竟从未与她讲过他和他兄长的事,害她差点押错了码。

要不是今日温挣对他说起,她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番行事,如今虽没出差错,可未来却说不一定。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几分气恼,“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温行看到她脸上神情变幻莫测,此刻又显得有些生气,是在气他吗?

他微微垂眼道:“殿下,阿行不知殿下会想知道这些。”

说罢,他抬眼看沈泠,见她面上依旧有些恼意,他垂头,温顺地道:“殿下,阿行知错了,日后阿行定事无巨细告知殿下。”

……

听他这样说,沈泠反而顿住了,她也不是怪他的意思。

唉,她其实是在怪自己,怪自己听信传言,如今那些传言究竟为何,她无心深究,只庆幸没有坏事。

如今想明白了,她也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尴尬地轻咳了几声,端起案上的茶盏喝了两口。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一时有些诧异。”

她放下茶盏,看温行从方才进来就一直乖乖站在哪里,虽然知道他可能是为了避嫌,但如今他垂着头,看向她的眼中都是讨好,这怎么看她也不像是个明主,有点过于苛责了。

“站着做甚么,过来坐,你是我府中谋士,日后也是我府府臣,不必如此刻意拘礼。”她不好点明他的心思,只能暗示他不用避嫌至此。

她旁边这个位置,本就是客位,他坐过来没什么不妥。况且他此刻站在那里,总让她有种在训他的感觉。

温行看她脸上神色恢复了,应该是不气了吧?听到她叫他过去坐,他不想再惹她生气,便乖乖过去坐下。

清明过后,不怎么下雨了,近几日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热。

日头晒的沈泠有些发汗,她起身合上了窗子,屋内一霎暗了几分。

她拿起案边高几上的团扇,一边轻轻扇着,一边走到书案后坐下。

转头看温行,他微微敛着睫,身子看起来还有些僵。难道是自己方才话说的太重了?他看起来有些紧张。

她缓了缓语气,道:“阿行,日后你安心为我谋事,我必不会亏待了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温行慢慢抬起眼看她,眼神飘忽,片刻后又移回目光,定定看着她,“殿下,阿行想做对您来说,最有用的人。”

他本就漆黑的眸底不知沉了一层什么,叫人看不清楚,但沈泠能感觉到他的坚定。

他这话沈泠明白是什么意思,对她最有用的人,那便是想做她座下第一臣了。

与她方才想的一样,他果然是想要权势,沈泠松了口气,如此就好办了。

她所谋之事,正是需要这样有野心的人,况且,温行的能力配的上他的野心。

她也看着他,回以他同样肯定的目,“好。”

他笑了,眼睛弯弯的,眸中那层看不清的东西漾开,转为无尽地希冀,如星河陨落。

那日她们又聊了许久温行才走,那个话头过后,温行又恢复了他往常那个样子,像个真正十六七岁的少年,在没有光的室内,依旧显得很明媚。

她被他的情绪感染,也在心中暗自想着,他们所谋相同,也算的上同路人,那日后待他多几分真诚也无妨。

那日他回去后,依旧时不时的出府,回来后便回自己屋中温书。

沈泠也得了几日清闲,于是,池子里的鲤鱼便又肥了一圈。

已经是五月了,正午的时候,沈泠都在殿中躲凉。傍晚时分,太阳将要落山,院里温度正适宜。

沈泠拎着鸟笼,带着那只鹦鹉去园子里,把鸟笼挂在树杈上,自己躺在旁边的春椅上。

园子里的芍药开了一茬又一茬,她摘了一朵,揪下来两片花瓣放在眼皮上,遮着夕阳的余光,闭眼享受晚风的清凉。

“殿下,叶府叶公子的密信。”

第14章 第14章他终于在她心中有那么一……

泠拿掉眼上的花,接过粟玉递来的信。

信中说,他母亲前些日已经醒了,现下身体也在慢慢恢复,还有一些感激的话,沈泠略过那些感激之词,看到信尾那两行小字。

叶舟衡说他今日得了个消息,信中不便言明,明日若沈泠有空,他可过府一叙。

沈泠把信递给粟玉,起身回了书房,执笔在纸上落下两行字,递给粟玉,:“送去叶公子那里。”

是夜,落枫院中。

温行一袭黑衣从院外进来,这几日他奔波在叶府和大皇子府中,为了掩人耳目,他换下了浅色衣衫,这身黑色劲装常服行事方便,必要时他也会用面巾将脸罩上。

他径直走进自己屋中,将衣服换下,看了眼窗外沈泠寝殿的方向,此时已经夜深了,她应给已经睡下了吧,想到她,他面上的神色不由的柔软了几分。

今日他已将事情全部理清楚了,明日便去告诉她。

那日烧尾宴上,他看到叶舟衡与沈泠一道从那林子的方向出来,她竟与他在那里待了一日吗,他心中控制不住泛酸,那日还险些暴露了自己隐藏已久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