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淡然,他的从容,让靳廷森恨到了骨子里。

“好!只要这个消息是假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想让我生不如死,我相信你做得到。但是我还是劝你一句,凡事不要太强求,否则你也未必付得起这后果。”

“那我们试试看!”

两人一人阴狠,一人从容的对捧着,惹得邢宽与时臻纷纷头大。

这件事的越来越不可控了。

“将李迦王子从专用电梯呆下去。”靳廷森对着时臻吩咐道。

时臻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法改变,只能听从:“是。”随即看了一眼邢宽后,对架着李迦的人说:“跟我走。”

那几人跟在时臻的后方,急匆匆朝外面走去。

邢宽想做护送人的工作,不想留在这里陪他面对那些洪水猛兽。

但是他也不敢反抗靳廷森的霸权。

靳廷森算计着时臻那边差不多之后,才转头看着邢宽,问道:“我脸上的伤明显吗?”

邢宽盯着靳廷森也是青紫交纵的脸,点头答:“明显。”

“好,那待会儿就冲出去,说有人刺杀,剩下的就告你自己表演了。”靳廷森缓声说完,不问邢宽有没有准备好,抡起桌边的椅子就砸在了玻璃上。

轰隆一声,原本光洁的玻璃霎时间龟裂如蜘蛛网。

同时,桌椅的落地声真的整栋楼都轰轰响。

在会议室隔壁等待的人听闻这个声音,急匆匆的从房间冲出来,朝会议室跑来。

刚冲过去,还没进去,就望见整个会议室内一片狼藉,桌椅全部翻了,就连特制的防弹玻璃都裂了。

他们的目光急匆匆的掠过室内,没有发现他们的殿下,纷纷着急了。

“邢部长,殿下呢?为什么不见了?”

“哎呀,菲彼得王国的殿下也是一脸是伤,这是怎么了?”

“怎么短短几分钟就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会这样啊?”

面对众人的急声询问,邢宽脸色难看的解释:“刚刚我们被人袭击了,有人入潜了国会大楼,李迦王子受了点轻伤,已经被我们殿下送往医院了。我们的殿下刚刚为了保护王子,托住刺客,这才被伤了。”

说着,他搀扶着靳廷森往外走。

靳廷森的脸色还没恢复血色,整个人很是阴沉,看起来像是伤得不轻。

“快,去准备车,记住不要让记者混入。”邢宽看着外面靳廷森的热闹,立刻吩咐。

“是。”其中一人折身去安排。

跟着李迦一起来的人见靳廷森也受了伤,而李迦已经被送往医院,更是着急:“那请问邢部长,我们的殿下是在哪个医院?我们要过去保护他啊!”

邢宽看了一眼靳廷森,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反对,便道:“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现在我们一大拨人朝医院走肯定会引起骚动,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先过去看看。只要那边有消息了,我立刻跟你们联系,你们再分批过来。”

“可是事关王子安危,这样是不是不妥?”其中一个大臣对邢宽的建议持保留态度。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觉得还是去医院比较好。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靳廷森漠然的开了口:“你们是认为我护不住你们的殿下,还是认为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才好?外面全是记者,只要一大拨人出去,必然会引起注意。万一刺杀的人还有余党在,看到我们这样大规模移动,难道不会策划第二次刺杀吗?你们的殿下好不容易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你们就认为让他再次陷入险境?”

他的质问很有分量,一下子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这个罪名,他们可担待不起。

但是靳廷森和邢宽的话都没有错,这样做的确能更好地保护王子。

他们低低讨论了一番后,点头答应了。

这时,去安排的车的人回来了,说车安排好了。

邢宽扶着靳廷森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那请各位稍安勿躁,我抵达医院就会跟你们联系。”

“好的,有劳邢部长了。”

一场莫大的风波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压了下去。

但是邢宽却不知,在他与靳廷森离开之后,那整层楼就被血洗了。

李迦带来的大臣一个不剩。

靳廷森与邢宽上车之后,直接去了时臻带着李迦去的医院。抵达的时候,李迦已经被时臻安置在了特殊病房。这个病房不像其他的特号病房,它在最顶层,而且整层楼只有这一间,最特殊的就是这间病房没有号牌,就算是查也查不到它的存在。

这就是靳廷森想要做的,在顾小西的消息没有被最后确定,他是不可能放李迦离开的。

万一顾小西没死,他回去之后必然会安排顾小西逃离,那个时候就算自己穷尽一生也未必能找回她。

而另一个可能,他已经果断放弃,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李迦身上的伤本就是皮外伤,不重。但是被这样监管起来,他也能猜到靳廷森的用意。他一点都不着急,纵然靳廷森会失去理智,但是那也只是短短的一瞬。能够为了权势,不惜牺牲一切的他怎么可能会真的让他苦心经营的国家坠入战火。

现在他求的不过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妄想罢了。

见靳廷森出现了门口,被打了麻醉剂的他清眸看着他:“靳廷森,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改变事实吗?”

靳廷森沉沉的看着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像是伏在夜湖上的月光,带着渗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