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1 / 1)

“释怀?我?为什么要?释怀?凭什么要?我?来释怀。”金珏摇了摇头,“迟纵深,我?永远不能释怀的,所有?他们强加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都会让他们还?回来,加倍的还?回来。”

一声“嗤”笑从鼻腔里喷出来,女人“啧”了一声,“我?看迟星垂不顺眼很多年了,他跟钟蕴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每次看到他,都会让我?做噩梦。”

只可惜这些年来虞南子将他保护得?太好了,迟星垂自己也非常谨慎,她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下手。现在他主动送上门来,又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大?荒原,杀了他不过是随手的事。

金珏哭哭笑笑,她说阿深,我?要?杀了迟星垂,杀了迟星垂后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挡我?们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一切仍旧能够维持微妙的平衡,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继续平平静静生活下去。

说了这么多一点用都没有?,迟纵深气得?捶桌子,桌子也捶裂了,“阿珏,你疯了吗,你不喜欢钟蕴没有?关系,这一切和迟星垂无关,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落到下一辈身上,他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你!”

“但?是他是钟蕴的儿?子,他身上流着钟山的血,这就是他的原罪,他从出生开始就要?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他是钟蕴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之前?我?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你做的过分,我?不可能再放手不管!”

金珏“嘁”了一声,说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下手快。

通讯符燃灭,火光归于平静,仅有?头顶的星光落在周边,大?荒原一望无际。

与此同?时,一同?燃灭的,还?有?迟星垂这边用来监视自己亲爹的通讯符。

猫在暗处的吴息从迟纵深的房间里退出来,他沉寂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抖,“公子,您还?好吗?”

“公子?公、公子……”

这时候才发现,通讯符已经熄灭很久了。

原本站在银辉飞舟最前?端无比威风的敖周忽然停下来,他有?些尴尬,也有?点不知所措,因为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而?且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正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怎么安慰啊?

自己亲爹的姘头杀了自己的亲娘,自己的爹还?帮忙隐瞒,现在那姘头越发嚣张,还?准备对亲儿?子下手踏马的这到底是什么毁三观的故事啊,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听到这种事,是因为自己渡劫太顺利了所以现在给他来点冲击,让他的心灵和精神受点折磨吗?

许久,敖周开口对沉默无言的迟星垂道,“你振作一些,最起码现在要?振作,那老?妖婆现在想对你下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不能顺他们的意?啊。”

“嗯”了一声,迟星垂扶住桌子,他发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就好像在终年风雪缠绕的极寒之地,从头顶往下泼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连血液也一同?被冻住。

敖周在旁边碎碎念了会儿?,还?时不时的伸头看一下迟星垂有?没有?犯病。可能是突破了他的极限,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后,他的暗疾居然没有?发作。

这才让小青龙放下心来。

他问迟星垂现在要?往哪个方向走,前?面跟着的那个人突然消失了,周边也起了雾,马上我?们可能要?迷路了。

迟星垂说直走。

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敖周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额,你确定?”

“荒原中间这一带常年月明星稀,不存在出现大?雾的情况,这说明对方发现了我?们,在使用障眼法。”花了一段时间去平复心情,迟星垂才继续开口,“银辉上面有?破阵之法,普通的障眼法奈何不了它。”

哇塞,这就是实力强的底气吗?

敖周二话不说跟上去往前?走,果然如迟星垂所说,他们很快冲破了大?雾,前?方一闪一闪的小型白玉舟重新又出现在眼前?。

敖周立刻加速,并且对着前?方大?喊,前?方的人听着,你们马上就要?被我?们包围了,快快束手就擒,本尊能饶你不死。

这话刚说完,漫天?剑雨穿过澄澈的夜空,全部朝银辉飞舟而?来,虽然飞舟外有?结界,但?这剑雨能把空气都筛设成筛子,灵气剧烈波动,让银辉飞舟上下颠簸。

也就只能颠簸,作为修真界最强悍的战斗型飞舟,银辉在保持攻击和防御的情况下,还?能够穿破重重险阻,迅速追上前?方的白玉舟。

敖周迅速跳上白玉舟,想抓住那位传闻中老?父亲的情人,然而?跑上去一通乱找后,不仅没有?发现老?妖婆,连人都没有?找到。

再去看荒原之上,有?几个白色影子隐匿在山丘之后,敖周一拍大?腿,对迟星垂喊道,“哎呀不好,老?妖婆他们跑了快去追!”

当即化作一条青龙俯冲下去,没等迟星垂喊等一下,那遮天?蔽日身形巨大?的青龙忽然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迟星垂:“……”

第130章 第 130 章 好像有人来找自己了………

不再管暴躁易怒而又冲动的小青龙, 迟星垂立刻联系上吴息,让吴息抓紧时间去乾元剑宗找虞南子。

还没?有将?事情的经?过说完,通讯符应声而断, 万机也没?有任何响应, 一道无声的屏障将?他与外?界所隔绝。

星空万里,寂静无声,银河划破天?际, 像长桥一样从天?际这一端连接另一端。

迟星垂长睫微动,“金长老,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上一次见面, 还是在百丈河交接工作,她风尘仆仆,好不容易处理完天?门峰的一堆烂事儿赶回来,又马不停蹄投身到维护六界边缘安全稳定的工作之中。

那时, 她还是温和善良的长辈, 行事得体, 关?照后辈。

不过那时应该多长一个心?眼的, 在嗅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时,就应该察觉到和他厮混的是迟纵深,而不是后以兰。

金珏的面相非常寡淡, 眉眼很长, 唇角向下,不笑的时候整个人都像在生气, 严肃起来压迫力非常重?。

悬于“银辉”前方上空,皱眉,又斜睨一眼面前这个少年, 女人勾了勾唇角,“你比我想象中的谨慎,也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嗯……就和我认识的她一样聪明。”

没?有提名道姓,她甚至觉得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舌,但是彼此?又心?知肚明,都知道是在说谁。

“不过这没?什么用,再聪明再强,在我面前也不值一提,何况你现在还是个愣头小子。”金珏提起手,将?滑落在鬓角的一律灰白的头发别?在耳后,吐出一口气,“实在是不足为惧。”

迟星垂没?有理会她,“连乔在哪里?”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女人“嗤”一声,“连乔?”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问连乔?还真是个痴情种?呢。”女人深深呼了一口气,“该说不说,和你那位爹一样痴情。”

不过痴情的对?象不是和他同结双生契的夫人,而是自己这位少年时的惊鸿一瞥,至今不可忘怀的年少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