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得很急,云台非常高,她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拧了半天才没让自己摔倒。
“哎呦哎呦哎呦……”
连乔扶住栏杆,转过身来?,“嘿嘿,不好意思,脚滑。”
默非捂住了脸,“我先出去一趟。”
南道?:“这也?没那么丢脸吧,默非你别这样。”
三面狐挡住默非的去路,不让他走,默非头疼,“仅此一次,下次不要让别人知道?我认识她。”
南道?招手,“走吧,我们去露台上看。”
连乔站稳了,朝周重啸抱了个拳,“周兄,我有点事来?晚了,失敬失敬。”
周重啸上下扫视连乔一番,眯了眯眼睛,“你就是连乔啊?”
连乔:“怎么?”
“没怎么。”周重啸“嗤”地笑了一声,“就是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连乔:“哦,怎么不太一样?”
“就是……啧。”周重啸耸耸肩,没再说下去,对她勾勾手指,“来?吧。”
这真是个十分?没礼貌的动作,这人也?实在是个没什么礼貌的人。
连乔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你过来?。”
连乔还?是不动。
“我叫你过来?!”
连乔摸了摸耳朵,又伸了个懒腰,“啥?”
周重啸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我看你方才一直在台下坐着,没什么事啊。”周重啸冷笑一声,语气里不乏嘲讽,“怎么现在到快要到弃权了才上来??”
“如果你胆小不敢上来?,现在弃权也?来?得及,不用太勉强自己。”他道?,”“毕竟看来?你确实和传闻中一样,没什么本事又小招数非常多。”
“周道?友,传闻里的我是什么样的不重要,你是怎么样的也?不重要,我们俩不过是一面之缘,而且这次过后说不定永远都见不了面,你话那么多做什么?”
她嘟嚷一声,声音小,但足够让周重啸听见,“你声音又不好听,一直在那叨叨,真够无聊的。”
作为一个很会骂人也?很会挑事的人,连乔很清楚怎么样精准踩中对方的雷点,果然?,她这样如此无礼且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态度,成?功地激怒了周重啸。
周重啸握紧了拳头,“你信不信我立刻废了你?”
连乔这才抬起眼,“啊?他们都说你改了,你这也?没改啊,别到时候又下手无轻重,跟上次一样被赶出去。”
论阴阳怪气,连乔能比对方多十种方法,还?没怎么出力,周重啸就恼羞成?怒冲了过来?。
他的拳头快准狠,速度比连乔快多了,连乔能探出来?他的修为在元婴后期,这是她探测的上限,事实上绝对不止的。
看来?这几年周重啸在好好修习练功,比起三年前,修为至少涨了三阶。
“听说你的神识非常强大,正?巧,我也?练神识。”周重啸立刻将神识放射出来?,不似连乔那种树根形式的蔓延,而是像闪电一样迅速,迅速充斥了整个云台。
南道?猛地坐起来?,“能在这么快的情?况下铺出神识之海,这也?太强悍了。”
他们所处的云台一方,有五分?之四的区域被周重啸的神识所充斥,密密麻麻,对连乔所在的一角形成?包围趋势。
连乔悬于半空,以她为圆心只有细细的根系,且延续极慢,很快被周重啸的神识困锁,囿于一角。
周重啸还?在不同挤兑她的神识,将她往更小的圈内赶,想将她困死在自己的角落。
连乔不急不慌,周重啸继续将她往里推,一开始推得十分?顺利,但是慢慢地,他发现连乔推不动了。
连乔的神识围成?一个圈,为八角防御阵,很简单的阵法,但是布局精巧固若金汤,只要稍用力气,便可将阵法维系住,让对方再也?不可僭越一步。
固守住自己的领地,连乔一动不动。
周重啸猛地往里冲,但并没有什么用,连乔的所有气力都放在防守上,她只守不攻,冷静地在一方天地中观察周重啸。
南道?紧盯着云台之上,“连乔是打算慢慢耗死对方么?”
“她方才取了一万灵石和十支涌泉灵脉,以她现在这种强守状态和灵力供给,只要不强出头,依照灵石的供给,可以一直撑下去。”默非道?,“对方的修为和她相差不大,但是攻势汹涌,又能够短暂爆发,她这样严防死守,是最好的方式。”
“能撑到什么时候?”
“到比赛结束。”默非道?,“如果他们俩平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再比一场,另一种是打为平手都进入到下一轮,具体?情?况也?需要剑宗的裁判来?评定。”
南道?“嘁”了一声,“以连乔的运气和为人,那绝对不会是双方都好的结果,你看看裁判席上坐着的都有谁。”
李长?淮,鬼无牙,梅远山,严青山,元常月……
严青山和元常月不说,另外?那三大长?老,连乔是实打实给对方得罪了个遍。
“要我说啊,这乾元剑宗也?不是非入不可,连乔有独到的剑术理解,且专修剑道?,倒不如拜入无极剑宗,反正?,以她的身份,就算她是个废柴,无极那边也?不会不收。”南道?望着台上沉入神识的少女,“况且,她不是。”
默非没有说话。
南道?忽然?道?,“嗳?迟星垂去哪里了,方才还?在这里。”
“大概又是处理什么事了吧,没事,我们看我们的,师兄经?常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童元宝忽然?探过头来?,和邵吴兴继续坐在露台上,见迟星垂不在,邵吴兴的情?绪明显放轻松了些。
但这轻松很快被紧张所取代,望着台上连乔微弱的神识忽然?凝聚起来?,猛地往外?冲,有与对方誓死一战同归于尽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