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1 / 1)

纪商鹤倒是气定神闲,想来被关的不是他,不知道这种枯燥的滋味。

沈栀期觉得他一来,连看搞笑节目都没意思了,正准备起身回楼上睡觉,别墅的门铃声不打招呼先一步响起来了。

这么晚,外面还连续下着暴雨,孩子又送到她沈家没有接回来。

沈栀期所能想到的,只有无家可归的纪觉闻父子回来了。

她没动,而是看着纪商鹤。

门铃声持续了一会就再也没响起,纪商鹤也没有去开门看看的意思。

在僵持了半响后,沈栀期默不作声地选择上楼。

她回到三楼自己睡觉的地方,进卧室,窗帘没拉拢上,一面落地窗外是暴雨的夜景,沈栀期走近几步,往下看,依稀可以看清有一道秀长的身影站在路灯下。

是郁江名,他的小伤养好了,旁边还有诸恺开车陪同。

下一秒。

沈栀期折回床边,拿起手机给诸恺拨打电话。

接听后,那边就已经先说:“沈小姐,郁江名非要来找你,我拦也拦不住。”

诸恺怕被纪商鹤看见,躲在车里一直不敢下来。

沈栀期启唇说:“给他一把伞。”

诸恺:“郁江名不要啊,我,我不敢站在外面帮他撑。”

沈栀期闭了闭眼,直接把电话挂了。

她站在窗帘的后面,完美的隐藏了纤细的身形,就这么看着郁江名站在暴雨下,路灯将他的脸庞衬得格外苍白秀气,带着淡淡病态的倦容。

沈栀期心里默数着,在数到三百下的时候,看见了另一道黑色高大的身影。

夜幕下,暴雨越下越大,不到三秒,就将纪商鹤黑色衬衣淋湿得彻底,他却毫不在意,单手抄着裤袋,眸色异常沉静的看着三步远的男人。

“不管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她不会再见你。”

语调稳得没有一丝感情的一句话,让郁江名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眼皮,眼珠子很黑,倒映着纪商鹤,半响后,笑了:“商鹤,你代表不了她。”

“我和她没有离婚,她现在还是我合法妻子。”

纪商鹤身姿高挺的站着,挡住了别墅的门口,就如同一早开始,他拒绝把自己女人,让给郁江名般,是寸步都不能让。

郁江名说两句话,便低咳了几声,看着他没移动视线:“商鹤,如果沈栀期爱你,我会选择尊重她,而你不会,在你的世界里只有弱肉强食,你知道什么是感情吗?”

“我不认为一个身负血债的人知道,能给她毫无保留的一切。”

两人轻描淡写的对话里,直接毫不留情面地将彼此最不堪的一面翻了出来。

要论起到底谁配不上沈栀期,都是半斤八两。

而郁江名还手握一张筹码,足以让纪商鹤在沈栀期面前输得彻底:“商鹤,你已经出局了。”

下一秒,不等纪商鹤解读这句话,郁江名就已经告诉他答案了:“沈栀期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解释不清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得到她的信任。”

纪商鹤的脸色彻底的阴沉下来,在郁江名薄唇扬起之前,他已经一拳头狠狠地打了过来。

左脸剧痛过后,近乎没知觉,整个人狼狈地跌倒在地上,郁江名抬起长指,擦过带血的唇角,在被中断的几秒后,还是沙沙哑哑的笑了出来。

第185章 (你好自为之...)

别墅死寂一片, 外面的雷雨卷着冷冽的风,朝玻璃窗上刮去,一丝阴冷的寒意浸了进来, 等到客厅时,所有的雨声仿佛是消失了般,只见纪商鹤坐在沙发上,眸色压着极深的戾气, 他身上都被淋湿, 黑色的衬衣贴着胸膛,水滴沿着流淌到了灰白色地毯上, 还掺着骨节上的几缕血丝。

纪商鹤用纸巾,将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擦拭干净, 仿佛察觉不到疼痛的,直到没有血味了, 他才拿起桌子上的酒精,面无表情地给自己,以一种自虐的方式消毒。

撕裂般的疼痛感,能让他保持几分理智。

这份理智, 很快就随着楼梯口, 慢慢走下来的一抹纤细窈窕的身影从而消散。

沈栀期先前在楼上, 全程目睹了纪商鹤在暴雨下,将郁江名打到站不起来, 她耳边只听得见雨声在拍打窗户,听不见这两个男人说了些什么。

但是很好猜,除了为她, 就没有别的了。

沈栀期从来都是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也不信什么上天会让恶人有报应这种话, 在没有当母亲之前,她的性格更倾向于情愿自己当那个恶人,也不要当被欺负的好人。

后来有了纪开霁,沈栀期开始感同身受很多事,也逐渐地有了多方面的顾及。

她只想陪孩子,好好过日子而已。

可是纪商鹤和郁江名却搅乱了她的生活,还以爱她为她好之名。

沈栀期觉得可笑至极,看到纪商鹤狼狈成这样,心里有了痛快淋漓的报复感,她表面上不显,慢悠悠地走下楼梯,没说一句话,光是站在这,就已经足够让纪商鹤感觉到难堪了。

是他有生之年以来,第一次会产生难堪这种情绪。

纪商鹤抿紧的嘴角在昏暗的光里轻扯,嗓音偏低:“你都知道了。”

沈栀期卷翘的眼睫下了然,平静说:“你指哪件事?”

纪商鹤沉默了半响,似乎不愿意开口。

他和郁江名的那些事,沈栀期都一清二楚,从一个局外的旁观者变成了局内人。

她讽刺的笑了笑,声音尤为的轻:“我没想到,从头到尾满世界的找情敌,结果却找错人。”

纪商鹤猛地抬起眼皮,见沈栀期还在笑:“你爱的男人,在爱我,是不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