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不再需要唐周恒了, 哪怕他死了, 她依旧过得好好的。

这本该是唐周恒希望得到的结果，可是真看着袁清悦好似慢慢忘记他了, 心底一点点落空。

他开始插手她的生活，帮她盖好半夜踢开的被子，在阿姨做完饭她回家之前又暗自给她多做一道菜，暗中抹杀掉那两三个喜欢她的男生追求她的机会。

好在袁清悦在生活这方面向来心大, 从来没发现什么不妥。

而唐周恒也不是最近才出现在袁清悦的梦里。

大概从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那一刻，他就能以生前的模样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只是梦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容易被人遗忘了。很多次梦醒之后，袁清悦就忘掉了晚上做过的梦。

哪怕就算记得，也只是一些片段式的画面。

最开始，袁清悦仅仅觉得是因为自己想哥哥了，所以才会梦到他。

几乎每一次的梦里，她都会在梦里问他：“你是哥哥吗？你是真的哥哥吗？”

哪怕唐周恒每次都肯定地回答，袁清悦第二天醒来也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第一次和小悦梦中做那些最亲密的事情，其实是她挑起的。

那天晚上，袁清悦和同学出去聚会，喝了点酒，虽然没有醉，但是有些微醺。

这微醺延续到了梦境里，她不知不觉间将唐周恒摁倒在自己身上，一边扒开他的衣服，一边啃咬着他锁骨和脖颈上的肌肤。

后来，一切便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反正这只是梦境，都是虚幻的。只要能让她开心，他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唐周恒知道，等袁清悦梦醒了之后，她又会忘掉一切的。

近半年来，只要他能进入袁清悦的梦，他都在和她做这些最亲密的事取悦她。

白天的时候，唐周恒就跟在她的身后，看她今天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和谁有过交流沟通。

袁清悦闲暇时除了追剧也会看看小说和漫画，那他就会看她最近看了什么作品，根据她近期的喜好去打扮自己，等进入到梦境的时候，就能将她迷得七荤八素。

再慢慢取悦她，哪怕只是在梦里，她的身体也因为梦境的画面产生多巴胺，让她兴奋，让她不会忘记他。

他太自私了，可是他做不到让袁清悦完全放下他……

唐周恒已经在一步步退让了，他甚至想过如果袁清悦真的想恋爱，他就在自己真正消散之前帮她找一个足够好的人。

之所以破坏她那些桃花，只是因为那些男性入不了他的眼，还不够好，配不上小悦。

袁清悦抬起手，轻轻抚过唐周恒的脸庞，将两人的距离稍稍拉开了些。

她的目光紧紧落在唐周恒的身上，凝视着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琥珀色眼眸，在屋内透彻的灯光下，像琉璃般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盯着看。

在他生前时，袁清悦就喜欢冷不丁地盯着他眼睛看。

袁清悦看着自己在唐周恒眼瞳中的倒影。

“哥哥，真的是你。”

唐周恒紧紧握着袁清悦的手，贴在自己的唇上，细细地亲吻着，“是我，一直都是我。没有人要害小悦，一直都是我，你不要害怕我，好不好？”

袁清悦一声不吭突然猛地用力将脑袋扎进他的怀里，隔着西装外套和衬衫在他的身上蹭了蹭。

她很久没有剪头发了，长发快要及腰，散落在两人的身体之间。

有些发丝贴近唐周恒的手臂，像是羽毛扫过，有些痒又有些舒服。

感觉到她的主动，唐周恒控制不住地轻颤，他还是无法克制与她肢体接触时那种心理得到的快感与满足。

袁清悦在唐周恒的怀里用力地蹭了蹭，头发都变得有些乱糟糟的。

直到有些累了，她才停下自己的动作，只是脸蛋依旧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唐周恒知道她是困了，低下头靠在她的头上，掌心习惯性地轻拍着她的背，想让她重新入睡。

袁清悦却突然抬起头，推开唐周恒，又伸手揪住他的领带，冷不丁地说：“我饿了哥哥。我好饿。”

“饿了？”唐周恒从她的肩窝上抬起头，熟稔地将手覆在她的腹部上，“小悦，今天晚上不是和朋友去吃饭了吗，吃得还挺多的呢。”

他摸了摸她的肚子，“现在很饿吗？”

“我饿了。”袁清悦只是一味地重复。

“好好好，我去厨房给你做吃的，好吗？”

唐周恒掌心感受着她腹部的软肉，知道她现并不一定饿，但她想吃东西，她觉得饿了，怎么能不让她吃。

他低下头看着她的脸颊，他一直都感觉她瘦了很多。

尽管袁清悦的吃食会有营养师专门搭配和安排好分量，但她的脸不如去年那样圆润了，就连手臂握着也没有之前的肉感。

她瘦了很多……

就连刚刚哄她入睡抱着她的时候，都感觉她的腰围细了一些。

他握住她的手臂，轻轻捏了捏，“饿了我们就吃夜宵，午饭可以吃一些，你都瘦了，看着会让人心疼的。”

唐周恒温声问道：“小悦，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