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气炸,说:“你给我等着,等回去了咱们再算算关不关我的事儿!”
“怕你呀!”梅子一脸不屑。
“行了行了。”依向制止两人道:“都是带着任务出来的,较什么劲,你们两个这次的表现我可都看着的,如果不想回去之后被师父罚抄三千遍门规,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你们茅山协会还有门规呀?”
风子廷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拍拍叶青的肩膀道:“你若实在想走的话,可以先出去,那边石门还开着,就三千遍而已啦,我们从普陀岛回去之前,你应该能抄完。”
“要你管!”叶青冷哼一声,挪开了位置。
“如果这个故事所说的内容是真实的话,那庙里的和尚偷偷供奉他又是为了什么?”依向将话题又拉回到池神身上来,说:“一个被贬的神,就算受了香火供奉又能怎么样呢?”
众人缄默不语,要是知道原因的话,大概率便不会坐在这里听故事了。
白离揣着没讲出来的猜测,悄悄侧眸瞄了一眼江扬,对方以一种肃立的姿态端坐着,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时不时地会抬起头来看上一会儿那尊石像。
虽然他全场几乎没说过什么话,但直觉告诉白离,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所有人,且极有可能是跟池神有关。
“为什么供奉着他,我也不知道。”
梅子方才与叶青吵了一架,心情有些低落:“不过网上说,像池神这种被贬下凡的神,一般都会背负一身障业,罪孽深重,又无法化解,就算贬为凡人也注定命运多舛,不得善终。”
“又是网上?”几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梅子。
风子廷凑过去,想看她的手机:“你这什么网啊,比百科全书还牛掰,让我瞧瞧。”
梅子下意识地放下手,笑着说:“不是,我平常喜欢逛论坛,各大领域的,修仙的,抓鬼的,求神拜佛的,看得多了自然就了解一些了嘛。”
依向打趣道:“她呀,啥也不会,就是比较见多识广。”
风子廷缩回脑袋,说:“那你不应该来做阴阳师啊,直接在网上开个讲座,赚得可要比我们多多了。”
梅子嘿嘿一笑:“风大哥过奖了。”
白离觉得今日的梅子似乎也有些不太对劲,她对池神这个东西兴致很高,不仅了解他的生平,还在叶青说不中听话的时候对其心生偏袒。
虽说是在网上查的,但是白离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一个江扬,一个梅子,今日都太反常了。
“那你还能查到关于池神的其他线索吗?”他细细观察着两人的神情变化,试探性问道:“比如他被贬之后去了哪里,又对世人做过什么贡献之类的?”
毕竟这个人物过于抽象化,说他是真实的吧,他只存在于传闻中,说他是杜撰的吧,他又真真切切地被人供奉在人世。
白离猜测他或许是此次寄生魂事件中的重要角色,如果借运这一试想成立的话,那池神极有可能就是破解案子的关键所在。
梅子摇摇脑袋:“被贬后去了哪里我真不知道啊,至于贡献,”她朝白离露出一个苦笑,“白离哥,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就是平时喜欢上网冲浪,说的那些也都是瞎猜的,听听就行了,当不了真的!”
“……”白离心说好吧。
这密室里不见天光,众人也不知进来待了有多久,墙壁上的烛盏已经快要燃尽,白离摸出手机一看,发现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风子廷疲惫地伸了伸懒腰,问:“怎么办?故事讲完了,咱们现在是出去呢,还是继续呆在这里。”
白离想了想道:“既然你们能在这里与我们遇上,那说明财神庙底下与求子庙是连通的,难道在那边你们就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风子廷想也没想就回答,“我们进了密室,就一直摸黑走,倒是进过几个地方,但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这里有可能是主殿。”
依向说:“我的记忆中,我们没有走多久。”
“那徐逸尘他们呢?”白离纳闷,“莫非平安庙是单独的?”
“不知道。”
“分开之后一直没联系,我估计以他的智商,庙肯定都没进得去。”这个时候了,风子廷都还不忘挖苦别人。
叶青白了风子廷一眼,说:“我打个电话问问。”
众人不语,他们在这里庙里待了一下午加半晚上,是个人都累了,但没查清真相,又不能走,真是够受折磨的。
白离打开背包,恨自己没带些吃的进来,就只剩半瓶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江扬见他面色不好,把蒲团往他身边挪了半寸,柔声说:“等到凌晨十二点,你累了可以先休息。”
白离抬眸,目光疲倦地看着他。
江扬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回答道:“阴阳交替时,可见盲物。”
“那个老和尚会出现吗?”见江扬心中似乎已有盘算,白离心下安定了不少,想了想他又问,“您是不是知道池神的事情,他究竟是……”
“不重要,”江扬轻轻打断他的话,说:“我们这次来只需要解决阒县的事情就好。”
白离抿唇不言,江扬抬手拍拍他:“先休息会儿吧。”
“嗯。”白离妥协,提了蒲团站起来,找了一个背光的角落靠着墙壁,开始闭目养神。
“喂,你不是说打电话给徐逸尘他们吗,怎么半天也没动静?”
那边,叶青举着手机在密室里转悠,说:“打不过去啊,不知道是我这边信号不好,还是他们那边没信号。”
“这又不是在地下三千里,怎么会连电话都打不出去。”风子廷不信邪,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就骂道:“靠,还真没信号!”
几人泄了气,又无精打采地回到位置上坐下。
江扬对他们说道:“先各自休息一下,一个时辰之后,轮流去守石门。”
“守石门?”风子廷抬起脑袋,“师父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