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一点,傅子宁突然就笑了,她绞尽脑汁想要抓到芙蕖的把柄,不惜冒着惹怒新?帝的风险,没?想到啊,芙蕖竟在大?婚前同别的男人苟且!
这?腰封,定然是?她二人行事之时遗落的,若自己将此物呈上,太后与?陛下定会恼怒,厌极了芙蕖,届时文武百官也容不得这?样?一位品行不端的皇后。
傅子宁一阵狂喜,恨不得立刻
椿?日?
带着证物回去禀告太后,就在她身形即将掠出内室时,余光瞥见了桌上,那身摆放整齐的凤袍嫁衣。
嫁衣是?她亲自送来的,一路上,已经不知抚摸过多少次,曾经,她做梦都幻想着能穿上这?身衣裳,登上后位,迎接百官朝拜。
直到芙蕖的出现,直到姜元义口口声声说要立芙蕖为后,这?些?幻想一夕破灭。
可眼下,芙蕖不在了,和别的男人跑了。
奸情已经败露,芙蕖肯定不敢再?回来了,这?身嫁衣,又轮到谁去穿呢?
鬼差神使的,傅子宁伸手要去碰那身嫁衣,门口忽然响起了宫人的声音,“傅姑娘,如何了?可有见到陛下?”
傅子宁顿时清醒过来,将那男人的腰封收好藏起来,绕过内间的珠帘走到外面,恢复了以往冷冷淡淡的神色,“陛下不在,芙……皇后她要歇息了,你们都退下吧,我且在这儿陪陪她。”
宫人没?有怀疑,她们都是?太后的人,自然对傅子宁这?位太后侄女言听计从,合上门便退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渐渐离去,傅子宁心底的那股欲望再?次被勾动起来,她落好门栓,快步行至内室,毫无顾忌地穿上了那身嫁衣。
因婚期定得匆忙,嫁衣来不及准备,这?一身还是?傅太后多年前就命人制好的,是?按傅子宁的身量来做,今日?,她穿上这?身嫁衣,格外合身。
望着镜中的自己,傅子宁忽然就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无论如何,明日?的册封大?典,帝后婚仪,必须如常举行,陛下……需要一位皇后,既然是?芙蕖不要的,她傅子宁便接了,也算在群臣百姓面前保住了皇家的脸面。
这?才是?一国皇后该有的胸襟啊,没?人比她更适合那个位置。
傅子宁对着镜子莞尔一笑。
翌日?,永宁侯府门庭若市,前后三四条巷子被围观百姓挤得水泄不通,最后还是?以李内侍为首,领着两队禁军开路,后面紧跟着足有数十名衣着鲜亮的宫婢,捧着无数奇珍前来接亲。
随着李内侍高唱“吉时到”,新?后便被嬷嬷们簇拥着,缓步走出大?门,在百姓们的祝贺声中,仪态万千地上了凤辇。
与?此同时,侯府不远处的阁楼上,一双璀璨幽邃的桃花眼,正愉悦地注视着凤辇离去的方向。
有人替嫁,大?典如期举行,而他也准备好了即将送给姜元义的“新?婚贺礼”,姜国很快便有一出大?戏,他也能安安心心地带芙蕖回桑山了。
迟渊转过身,隔着一扇窗,正好能看见芙蕖怔愣出神的模样?,一瞬间,他心情又变差了,阔步走到芙蕖面前,“怎么,看着别的女人嫁给你的元义哥哥,很伤心?”
芙蕖还是?不说话,甚至一个眼神也不愿意施舍。
昨夜被迟渊劫走后,她就被安顿在这?座阁楼上,已经换了新?的裙衫,一身俏生生的天水碧色罗裙,配上那张白皙莹润的鹅蛋脸,面无表情,衬出几分不染世?俗的清冷。
迟渊知道?她还在生气,也不再?用言语激她,过去就要牵芙蕖的手,被芙蕖打开了,“别碰我。”
冷战了一夜,芙蕖终于开口说话。
迟渊挑眉,“我这?样?,你不愿走,莫非,是?要我和昨夜一样?,抱你走?”
说完,也不给芙蕖机会,作势又要抱她,芙蕖当?即跳起来走到门边,躲得远远的,裙摆拂过了男人的手心。
迟渊无奈,虚虚握了握拳,换做以往,他有大?把的耐心哄着她,只?是?现在,以叶憬的身体状况,他不能耽误太久,既怕他们兄妹来不及见最后一面,会抱憾终身,又担心叶憬真的死了,芙蕖的毒就没?人可解了。
事关?芙蕖的性命,他捏了捏眉心,语气沉重?,“乖,就听话一次,就回去见殿下一面,往后,你若仍要离去,我不拦你。”
只?要,芙蕖别嫁给姜元义就成,这?是?他与?叶憬最后的底线。
见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芙蕖抿了抿唇,狐疑道?,“当?真?”
果然,她还是?想走。
迟渊忍下心口的酸涩,嗯了一声,看起来,比昨夜冷静许多了。
没?人想到真正的皇后会在大?婚当?日?离开,迟渊带着她出城,一路顺畅无阻。
入夜,圆月高悬,皇城中一片喜庆祥和。
姜元义薄饮了几杯酒,正在兴头上,摇摇晃晃到了凤仪宫,众人都知道?陛下极其重?视皇后,也重?视今日?的洞房花烛夜,便识趣地退了出去,站在廊下等候传召。
听着殿门关?上的声音,龙凤雕花床上,新?娘子不安地绞着手指。
姜元义看着她的小?动作,笑坐在她身旁,握住了她的手,“你这?样?,朕也要紧张了。”语气柔和,带着轻微的酒气调侃道?。
虽然,他昨夜才答应过芙蕖,在她彻底接纳自己之前,不会强迫她圆房,但此刻心上人近在眼前,姜元义还是?不免有些?心猿意马,按捺着直接将人扑到的冲动,他接过喜秤,颇为庄重?地挑起盖头。
就在盖头掀起,露出少女精致的下颌时,新?娘却一把拽住了盖头往下扯,“陛、陛下,臣妾……臣妾……”
因为紧张,声音都变了调。
姜元义先是?一愣,但也没?多想,依旧笑吟吟的,“朕只?是?想看看你,不做别的。”
不做别的?
那怎么行,她就指望着生米煮成熟饭。
“陛、陛下……臣妾有些?害羞,可否……”她声音讷讷的。
姜元义俊秀的眉眼皱了起来,重?新?审视起面前身着凤袍的女子。
他试探过芙蕖的心意,按理,芙蕖不会同自己说这?种话。
虽有疑窦,姜元义还是?叫宫人进来,一一盖灭了寝殿里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