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姜元义的马蹄从她?身上跨过去?,姜敏兰彻底怕了这?位皇兄,她?不敢想,万一事?情败露,叫皇兄知道她?和傅子宁算计芙蕖,她?往后怕是不能留在京城了。
“放心,有姑母在。”言下之意,没有傅太后默许,她?怎敢自作主张。
姜敏兰这?才放下最后一点顾虑。
两人说话的功夫,迟渊已经找到了玉翠阁,一排紧闭的房门?中,只有那一间传出轻微的拍门?声,夹杂着低低的啜泣。
“救、救我……”
是芙蕖!
迟渊循声赶去?,在看到外头落的门?锁时,他便意识到情况不对,只是时间紧迫,屋子里的人一直在哭。
芙蕖最怕无人的幽暗密闭空间,先前在桑山被锁了一回,险些出了差错。
“芙蕖别怕,我来了!”
听到迟渊的声音,芙蕖拍门?的节奏越发急促。
迟渊拔出腰间佩刀,将门?锁劈成两半,迫不及待推门?进去?,同样的浓郁熏香钻入鼻端,他下意识拧眉。
这?气味浓烈又媚俗,宫里居然有人燃用此香。
他只当?熏香难闻,让人头晕眼花,一具柔软又火热的娇躯猛的贴了上来,因为体热,自领口肌肤处散发的馨香格外浓郁,即便在满室熏香中,那气味熟悉又出挑。
“迟渊……”
恐惧害怕的情绪,在她?真切抱住迟渊时散得?一干二净,方才竭力呼救的声音也变了调,不是寻常的求救,更像是……
迟渊陡然一僵,揽着少女的臂膀紧绷起来,“芙蕖,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
她?手脚绵软无力,整个人虚脱般瘫软在他的怀中,完全控制不了,只有本?能的向男人靠近,再靠近。
“好热……迟渊,我好热……”
滚烫的热意在她?的血脉中沸腾,似是要破体而出,点燃整座玉翠阁。
热……
临近冬月,怎么会热?
迟渊脑子陷于混沌中,两截细白的藕臂已经绕上他的脖颈,随之而来是她?花瓣似的软唇,在他下颌处胡乱舔舐,再缓缓上移,吻过他的唇,他高?挺的鼻梁。
他身上带着冬月里的清冷寒霜,大?大?缓解了她?体内的燥热。
但也仅此而已,热意过后,那种透入骨髓的麻痒更是要吞噬她?仅存的理智。
“好难、好难受……”
她?找不到根治的法子,亲吻与拥抱带来的疏解太过有限,短暂满足过后,新一轮的哭泣愈加汹涌。
她?不满地?娇哼出声,双手在他腰间胡乱摸索。
迟渊再傻,也明白芙蕖这?是被人算计中药了这?幅情态,和当?初自己?饮下鸳鸯泪时别无二致。
也不知是熏香闻得?多了,还是芙蕖直白的撩拨勾起邪火,他唇齿发干,小?腹绷直,也有些难受。
“你中毒了。”
迟渊干巴巴说出结论,扣住芙蕖四处引火的小手,“我先带你离开,去?找宋钰解毒。”
他搂着怀里的人要往窗边挪去?,他消失在芙蕖视线里的时日,便是在皇宫周围寻找生机,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发现穿过太和殿的金水河能够直通皇城之外。
只要跳下去?……
“迟渊哥哥!”
他来不及动作,芙蕖婉转的音调拔高,双腿竟也缠了上来。
迟渊被绊了趔趄,为了稳住二人重心,他用抱孩童的姿势,大?掌隔着细腻柔顺的绸缎托住她的双臀。
芙蕖仗着有所依靠,变本?加厉,如同最妩媚的灵蛇缠绕在他腰侧,珠翠叮咚的皇后凤冠早被她?丢在一旁,身上的繁复华丽的宫装因为她?的扭动磨蹭,渐渐歪斜发皱,不见昔日的雍容典雅。
她?红唇微张,口中灼热馨甜的气息喷洒在男人脸上,“迟渊哥哥,我想……”
隐藏许久的渴望宣之于口,在迷香的催动下,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理智去?思考这?番话说出来的后果。
迟渊不自觉受紧掌心的力道,他们?彼此紧贴,密不可分?,柔软与坚硬的碰撞,也让他的理智濒临崩溃,他几乎能想象到芙蕖这?么纠缠下去?的后果,会是如何惨烈。
他到底忍住了,嗓音嘶哑着哄她?,“这?里危险,我们?先离开。”
傅子宁的算计太过简单直白,却也正因直白,最刺痛某些人的心,她?要芙蕖丢尽颜面,要她?与姜元义彻底离心。
迟渊才不在意姜元义,但他在意芙蕖。
他可以忍受,可以屈服,可唯独他捧在手心里的明月,容不得?丝毫玷污。
他听到了渐行?渐近的杂乱脚步声,有男有女,少说十几人,势要来个抓奸当?场。
迟渊按下腹中的火热,劈开紧闭的窗门?,抱紧芙蕖纵身跃下。
以两个宫婢为首在前方引路,傅子宁姜敏兰居中,后头乌泱泱跟着太监宫婢,还有与迟渊一队的禁军,只要推开那扇门?,这?些人都将成为指控那对奸夫淫、妇的证人。
不管是否陷害,芙蕖与迟渊本?就不干不净,只要点起这?把婢火,就能把姜元义推进怀疑的深渊,再也不能回头。
可当?一行?人赶到时,只有两扇门?板在风中轻轻晃动,室内漆黑,熏香扑鼻,不见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