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1 / 1)

二公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但到底做了谢安十几?年的乳娘,王氏还是跑上前?,检查谢安是否受伤,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询问缘由。

“我没事,仙女姐姐,王妈妈,你们躲好。”

芙蕖震惊过后,就被谢安护在?身后,退到了一个暂且安全的地方,王氏也被谢安保护起?来,她下意识攥着谢安的衣袍,既怕死,也怕谢安出意外。

没一会儿,就陆陆续续有刺客闯入船舱,他们的目的只有芙蕖,有人发现了她的位置,其余人便不在?与外头的谢万钧等?人浪费时间,全都涌向此处。

如此一来,谢安应对起?来困难重重,没几?回?合胳膊上就挂了彩,芙蕖不忍他受伤,绕到另一侧破开的门窗,直奔甲板而去,后头赶来的刺客果真没再同谢安缠斗。

芙蕖一路狂奔,可商船就这么点大,很快刺客就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等?谢万钧与谢安赶去时,芙蕖已经被逼到了甲板边缘,只要再退一步,就是深渊。

“表妹!”

谢万钧咬咬牙,提刀便要冲上前?,可刺客实在?太多,全都有备而来,似是倾巢而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即便谢万钧等人前去应对,也快不过刺客的刀。

只要动?手,芙蕖定然会先死在刺客前面,令谢家人投鼠忌器。

芙蕖不想再连累其他人,横竖都是一死。

她看着身后波涛汹涌的江流,闭眼转身,纵身一跃。

“表妹!”

“表姑娘!”

“仙女姐姐!”

所有人大喊出声?,妄图阻拦芙蕖,却已是来不及了,芙蕖这一跳抱着必死之志,就连刺客都没来得及出手,人就跳入江中消失不见,只溅起?了阵阵水花。

芙蕖跳江,谢万钧等?人再无顾忌,发了狠般冲向刺客,血影刀光,厮杀震天,商船所过之处,江面被血染成了红色……

沉入江流之时,芙蕖脑海里一片空白,刺骨的寒冷让她四肢趋于麻木,当?水流漫过她的口鼻耳腔,沉重阴暗的窒息感扑面而来,求生的本能让她做出反应,双手不停挣扎,试图寻找一个支撑,可身体依旧在?不断下沉,头顶的光线愈发昏暗。

就在?芙蕖压出胸腔里最后一口空气,濒临绝望之时,她突然感觉到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环抱,她下意识地回?抱对方,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凉薄柔软的唇瓣也在?此刻吻住了她,唇齿紧密相连,不留丝毫缝隙,芙蕖没有以往的抗拒,拼命汲取对方口中的仅存的气息,以求生存。

迟渊在?水中如同灵活的鱼,摆动?双腿朝一艘小船游去,很快便抱着芙蕖跃出水面。

或许是太过依赖,芙蕖的唇一直没有离开过,好半晌,她才感觉自己的鼻子可以呼吸了,慌乱地与他分

椿?日?

开。

芙蕖眼睫上还挂满了水珠,她勉强睁眼,只朦朦胧胧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想到方才水里的事,颇有几?分尴尬。

“没事了,别害怕。”迟渊声?音柔柔地安抚她,把芙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抱紧我。”

听清他的声?音,芙蕖乖乖抱住他的后脖颈,不一会儿,两人一同翻上小船,气喘吁吁。

芙蕖狼狈地跪坐在?小船上,湿漉漉的衣衫紧贴着身体,成串的水珠顺着散落的额发滴落,一张小脸苍白,毫无血色。

迟渊只看了一眼,随后张望湖面,芙蕖落水时,谢家商船依旧在?行驶,这会儿江面波澜不惊,已经见不到任何船只的踪影。

为防万一,迟渊还是将人抱进?船篷里,有了遮挡,便有了安全感。

芙蕖慢慢从?僵麻的状态中缓过来,见到迟渊,她已经不意外了,“谢谢你……”

她声?音低低的,也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若今日没有迟渊,恐怕她真就要成为江中一缕亡魂了。

迟渊走到两侧,将船篷上的帷幔放下来,随后脱下湿透的衣裳,用?竹竿挑起?挂在?外头,期间并不避讳芙蕖。

许是彼此曾经坦诚相待过,又或许,是迟渊正背对着她,芙蕖有恃无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后背,好在?伤口大多都结痂脱落了,此次落水,对他影响不大。

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迟渊忽然转过头去,桃花眼中满含揶揄,“好看吗?”

芙蕖一愣,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苍白的小脸腾的涨红,“我什么都没看!”她慌忙挪动?双腿,转了个方向坐好。

迟渊不脱衣裳还好,他一脱,芙蕖便觉得自己身上的湿衣黏糊糊的,又冷又难受,但她脸皮不如迟渊,做不到像迟渊那样说脱就脱。

芙蕖在?心中暗骂迟渊不要脸,迟渊的手就探了过来,捉住她的外衫往下拽。

芙蕖骇然,捂着衣衫怒瞪着他,“干什么?”

“你衣裳湿了,不脱下来,穿在?身上容易生病。”迟渊说得坦然,眸中不见半分邪色,“放心,今夜风大,衣裳晾一晚明日就能穿了。”

芙蕖起?先?还犹豫,随着一声?喷嚏,她认了,用?胳膊肘轻轻推开迟渊,“我、我自己来……”

脱下外衫,芙蕖已经脸热到不行,在?迟渊灼热的目光下,她实在?脱不下去,“你转过去,今夜都不准转过来。”

“好。”迟渊笑?着答应,转了过去,又恢复了背对芙蕖的样子。

芙蕖一边慢吞吞地解衣裳,一边警惕着他,看他还算老?实,才算放下心来。

迟渊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很难不浮想联翩,索性闭目调息,静心凝神。

过了一会儿,芙蕖身上只剩肚兜亵裤,她把湿透的衣衫叠在?一起?,食指戳了戳他的脊背,“我不太方便,你……帮我一下。”

柔嫩的触感从?脊柱传来,迟渊难以控制的颤了颤,半晌,他悄悄吐出一口浊气,微微侧过身去,全程低头,不敢冒犯。

胡乱抓起?芙蕖的湿衣,迟渊故技重施,很快衣衫晾好,他又小心翼翼地挪了回?来,从?角落里摸出一件披风。

“夜里凉,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