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蓁蓁随口应了一声，没放在心上。

抽签之后上午的比赛自然是很快就开始了，鞠场里人声鼎沸，就连外头的茶肆都能听见叫好和呐喊声。

难道真是她当局者迷了？

乔蓁蓁一边挽着一个，娇声道：“要是破产了就让章廷安赔我！还不是看他兴致勃勃的，腿还没好的时候踢键子都要踢，现在好不容易能参加了，那我就支持一下好了。”

今年似乎是因为朝晖书院有厉害的新人，又有几位公子也参加了，是以买万山书院赢的人不是很多。

谁知青山又道：“世子好像在找你。”

这不还才初赛吗？

乔蓁蓁皱了皱眉，这怎么行。

当时听了乔蓁蓁说要定亲的消息，卫芸的神色一点都不惊讶，还让乔蓁蓁疑惑了一句：“芸姐姐你不诧异吗？”

丝毫没有半分紧张的样子。

他很别扭，有时候还会不好意思，极其生硬的转移话题，若她像以前一样说几句狠的，他便又会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想害我”的表情。

乔蓁蓁正琢磨着还能从哪里进鞠场，就见两个穿着万山书院白色长衫的公子走了出来，她看着还有些眼熟。

“哦，章廷安抽的签啊，那他还挺积极啊。”

“嗯？找我？”乔蓁蓁抬头看他，有些好笑，“他怎么找我了？”

乔蓁蓁没去上午的比赛，而是在茶肆里等着章怜和卫芸来了之后，三人先是在周围街上逛了逛，看到好些茶楼都开了蹴鞠大赛的赌局，她便每一家都让青山去买几注万山书院和章廷安。

乔蓁蓁坐在茶肆里，耳边虽然吵闹，但听了青山的话还是叫她莫名心情挺好的。

左昱在一边：“真是神了，他怎么知道你们就会这时候来。”

鞠场里，马上就要开始比赛的两支队伍已经都入场了，每队十二人，现在正分别在各自的这半边做热身和赛前练习呢。

章廷安知道他是来看抽签好回去报告的，于是在抽了签后自己都还没看一眼，就往青山的方向扬了扬，也不管人家那距离能不能看清。

乔蓁蓁听到卫芸这番话，竟然愣了下。

乔蓁蓁上回看蹴鞠大赛都已经是几年前了，她年纪还小，喜欢凑热的时候，但也就看了个囫囵，既没看到开头，也没看到结尾，就瞧了瞧中间比赛的时候。

“可是花神节那晚无论你怎么说怎么抢，他都没有真正生气啊。”卫芸笑眯眯的，“我觉得世子不过是少年心性，自尊心作祟罢了，你若是软一分，他定就不会如此了。”

声音也染上几分雀跃。

接着，这两人就朝乔蓁蓁她们挤了过来。

其实也是她忘了，这次万山书院是主场，即便路人来看朝晖的多，书院自己的学子们肯定也会支持的。

鞠场旁边有一块极大的木板，上头已经写了初赛十场的安排，现在五支队伍抽完签后，有人挨个将书院和代号对应填上，这样便一目了然。

青山很快便回来了，只道：“小姐，是因为下午有今年的头名种子队朝晖书院，他们是第二场，有很多人是提前来了，听说上午朝晖也踢了一场，十分精彩。”

左昱往场里一指：“喏，那呢。”

身边的章怜也认出来了：“咦，那不是向宗和左昱吗？”

青山挠挠头：“我看到世子一直在往四周看，还看了好几遍，直到发现我站在人群里才停了动作，最后抽到的字签直接就对我扬了扬，我想他先前应该是在找小姐吧。”

乔蓁蓁差点都看笑了。

卫芸也在一旁道：“我看你是要把自己的零花都买进去了，可别倾家荡产啊蓁蓁。”

乔蓁蓁之前还把这人送到国公府来说让他帮忙训练训练，日后她不管是当作护卫还是派他去查事情也好用的上。

章怜即便知道她与章廷安议亲的事已经在走六礼了，现在听到这番话都还是会感觉有些不真实。

不说章廷安是万山书院参赛者，她们也是万山书院出来的呢，她当即就想去给书院撑场子。

最重要还是章廷安这脚刚好，虽然也有人买他能进最多的球，但比起往年来，今年在他身上押注的也少了。

等一行人跟着向宗和左昱绕到了鞠场的另一边，那儿也有一道门，但是因为地方偏，所以人也少。

青山确定了万山书院的抽签后便走了，马不停蹄地回去告诉乔蓁蓁：“小姐，万山书院是戊字方，下午的第一场，未时开始。”

乔蓁蓁没想到还是章廷安让他们来的，当即也没说别的，直接就跟了上去。

向宗开门见山道：“廷安说人太多，让我们出来看看，你们来了就带你们走另外的门。”

现在乔蓁蓁人没来，倒是先让他来这儿看着了。

他这是要上场比赛吗？是不是也太松弛了！

两个少年逆着人群往外走，一边说话一边往周围看，个子高些的向宗率先看到了乔蓁蓁，拉了一下旁边的左昱：“她们在那儿！”

就见十几岁的少年们各个都身着统一劲装，万山书院这方的衣裳是棕色，对面宏文书院是白色，看起来整齐划一，倒是都很有气势。

章怜摇摇头：“好像没有啊，上午的两场好像还没有这么多人呢。”

她现在与章廷安的相处不就是这样的吗？

她手撑着脸看向窗边，金灿灿的阳光落在她弯弯的眉眼上，就见姑娘兀自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要是放在过去，她哪敢想能从蓁蓁嘴里听到对世子堂兄的支持二字啊。

乔蓁蓁对她的话直摇头：“你肯定看错了，章廷安没跟我掐到天昏地暗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纵着我。”

等时间差不多了，乔蓁蓁便与两人一道儿往鞠场的方向走，还没到地方了，就已经感觉到了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