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 谢延玉也?感?觉出一些不对劲来。
她?怀疑他的手早就好了,这副痛苦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但他为什么要?装出这副模样?
谢延玉想过,是不是他想要?她?多?陪着他, 但李珣也?并没有霸占她?所有的时间, 有时候她?来看他,他又会提起贺兰危。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珣提起贺兰危的时候,竟然不是辱骂他, 而是说贺兰危给她?准备了什么修行的工具,让她?去看一眼。
倘若李珣想要?霸占她?的时间,又怎么会让她?去看贺兰危?
谢延玉否定了这个猜测。
想来李珣的手是真的一直都没有好。
不过每次听?见李珣提贺兰危,她?也?会去看他一眼。
她?是真的想看看贺兰危给她?准备了什么东西。
但也?没人?和她?说过,贺兰危给她?准备的修行工具是他自己啊……
他花样百出地哄着她?和他双修,或是让她?直接采补他,以至于她?白天修行完了晚上还要?修行,修为涨得飞快;而情动的夜里,贺兰危会抱着她?。
有时候,
他会将手放在她?的小腹,那里寻常平坦,但结束后总会被?弄得微微鼓起。
很胀,按一下好像就有东西要?溢出,谢延玉听?见他低声问询,他问她?对他有没有一点点感?情。
他用很低微的声线和她?说,他知道他做过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所以他不再向?从前?那样,强硬偏执地逼迫她?喜爱他,他仍愿意为她?做很多?事情,但不需要?以她?喜爱他作为交换。
他又低声说,但我想知道,你对我有没有一点感?情?不需要?是喜欢,什么感?情都可以,只要?能占据你心中一点位置。
谢延玉起初没有回答。
寂静的夜里,她?听?见他的呼吸声变乱,然后眼泪滴落在她?脸上、身?上。
她?知道他在哭泣,他真的很爱哭,怎么会这样爱哭?她?最终没有骗他,告诉他,有一点感?情,只有很少的一点。
她?不否认自己是自私的人?,她?说不好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但她?自己知道,是一种?很扭曲很不健康的感?情,可是他如今这样听?话,她?并不准备扔掉他,如果他一直这样,她?愿意让他一直留在身?边。
贺兰危听?见她?说有一点,他便很高兴了。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谢延玉摇头:“我要?修行,孩子在腹中会攫取母体的修为。”
贺兰危吻落在她?耳边:“我给你生。”
这话一落,她?愣了下:“什么?”
贺兰危抱着她?笑起来:“前?世,贺兰明?辞知晓我并非他亲子,所以他寻遍世间,找到个邪术,能让男人?生子。”
谢延玉:“……”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没有出声,然后这人?又覆上来。
感?官被?他占据,她?被?他拉着沉溺,耳边只能模模糊糊听?见他解释:“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怀胎好几月,将要?临盆了,挺着很大的肚子。所以,男人?是可以生的啊延玉。”
他问她?:“我给你生。你想不想要??”
谢延玉理智短暂回归:“不要?……”
她?不那么想要?。
但贺兰危很想要?。
他想要?一个孩子,一个他与她?的孩子。
她?身?边有太多?人?,即使她?如今承认了,说她?心中有他一点位置,但她?会不会变心呢?这一点位置,来日?会不会被?别人?占去呢?他想要?更多?,但少一点也?可以,他只是想要?一直占据她?心中那一点位置,他又该如何做呢?
贺兰危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患得患失。
他从她?的每一个字里得到愉悦和幸福,又因为她?没有向他保证过什么而感到失落,他觉得她?说得不具体,她?没有说她?心中永远有他的位置,他就会惴惴不安,害怕有一天连这一点也?失去,可是他哪里敢向她要什么保证?
他想了很久,还是想要一个孩子。
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他为她?生一个孩子就好了,这样她?身?边是不是永远就有他一席之地了?那是他的血与她?的血凝结出的结晶,是他们?之间再也?剪不断的羁绊,如果他能怀上她?的孩子就好了……
他几乎着了魔,
他太想要?一个孩子了。
有那么一阵子,宗中弟子们?发现这位傲慢矜贵的大师兄变得平易近人?了许多?,因为他在路上看见孩子,就会蹲下来,很认真地看着孩子,还会给一些灵石,甚至随手买一些小孩的东西。
小孩的拨浪鼓,摇车,虎头锁,小鞋子。
除此之外,
还有一些关于生产的书籍。
李珣尖酸刻薄地骂他有病。
他拿起一本书,看见上面写着男胎女胎的区别,如何怀上龙凤胎,然后嫌弃地丢掉:“你大爷的是真有病,干什么,还龙凤胎,你还想一男一女凑个好字?你就是再看这些书,再买一万片小孩尿布把这里都堆满了,她?也?不会给你生!少在这里做梦!!”
贺兰危没有告诉李珣,是他想给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