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是不管不顾了,她心里想的,就是,不管谁出来开门,她就直接上刀子,今天屋里这俩人,她是一个都不打算放过的。
马东被捅了一刀,突来的疼痛让他赶紧往后躲,只是陈燕这一刀通的深,抽刀的时候也是干脆利索。
他疼的直哆嗦,双手捂着伤口就晃晃悠悠的往后退,夜色太深,看不清他伤口里流出来的猩红,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液体顺着手指往外冒,还不停的往地上滴。
陈燕是真的狠,她一点儿也不犹豫,追上前又捅了马东两刀,她甚至不想听马东解释什么。
她刚才在楼道里就反思过了,马东那张嘴,就是有毒,她就是被他那张嘴骗的团团转,这会儿她已经不需要再听他任何的解释,在事实面前,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垂死挣扎罢了。
陈燕这人,干什么都很干脆,就像当年毅然决然的辍学跟了马东,面对一个错付真心的爱人,她要狠起来,也是绝不手软。
马东最后背靠着墙壁,惊愣的眼神像看鬼一样看着陈燕,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是身体无力的沿着墙壁往下滑,最后瘫坐在地上,艰难的说着。
“你……疯了!快……快……救护车!救……救……”
最后这个‘救我’还含在口中,陈燕已经冷着脸,又在他身上补了一刀。
马东脸惊呼都来不及,就已经断了气。
陈燕只冷冷的看着已经断了气的男人,半天,才面无表情的真起身,踢开了里屋的门。
里屋光溜溜懒在床上的女人,还朦朦胧胧的闭着眼,压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还在半梦半醒间,‘砰’的一声门被踹开,她惊醒。
那女人一个蹦坐了起来,也还没忘拉扯着被子挡住自己,在她看出门口站的人是陈燕的时候,先是满脸的轻蔑。
一道闪电霹过,一瞬间的骤亮让她看清了陈燕手里攥着的刀,还有她衣服上的血迹,被血染红的手,以及刀尖儿上正往下滴着的血。
“啊……”那女人下意识就是应尖叫,又是一道雷声,混合着女人惊恐的叫声,显得格外/阴森。
那女人尖叫着滚下床,想躲,却又不知道往那儿躲。
陈燕是不会让她逃掉的,她像是玩弄猎物的野兽,一步步逼近,压迫着她,随时准备把她撕扯毁灭。
一声尖利的女人惨叫声从大红门内飘出,之后,这个夜,又归于寂静。
陈燕亲手解决了他们,然后当晚就去警察局自首了。
陈燕当初跟着马东走的时候,父母极力反对,可是架不住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当时父母说,如果她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会跟她脱离亲子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陈燕也真的就再也没跟父母联系过。
只不过,做父母的那里能狠得下那份儿心,嘴硬心软罢了。
这次入狱,父母还是放不下她,千里迢迢来看她。
也正是父母的关心,打消了她轻生的念头。
这个陈燕在监狱里待了几年,在里面混的很有威望,姚欣蕾一进去,就被陈燕给盯上了。
第五百六十七章 不能坐以待毙
新人进来,都得给个下马威,让她洗衣服、刷马桶,把她当下人使唤。
姚欣蕾当娇小姐当惯了,哪里做过这些活儿,即便是后来去陪酒接客,那也没做过那些粗活,刚开始她也是有脾气的,只是脾气硬不过拳头,陈燕那是一言不合就开揍,跟着陈燕的那帮人,也是变着花儿的羞辱她。
姚欣蕾被揍怕了,也老实了,唯唯诺诺完全不敢反抗,让干嘛就得干嘛。
监狱里,这种伺候人的活儿,还算是干净的,背地里,还有许多腌臜的事儿,脏的很,姚欣蕾每天都生活在恐慌中,整个人都快被逼疯了。
她实在熬不下去了,联系上沈翠芝,跟她透漏了一点儿自己认识华司岳的事儿,当然,她也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沈翠芝,只是说出了华司岳这个人,并且让沈翠芝想办法联系华司岳,看看华司岳有没有办法可以把她弄出去。
沈翠芝就是这样,跟华司岳接上头的。
姚欣蕾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出来,陈燕对她的针对,并没有那么简单。
陈燕不单纯只是看她不顺眼,姚欣蕾觉得,陈燕八成是受了人指使,才故意折磨她,就是要让她生不如死。
这一次,姚欣蕾终于聪明了一回,她猜的没错。
陈燕就是受人指使,要说陈燕这个硬脾气,能打动她的条件不多。
当初她杀了那对狗男女之后,判刑入狱的当天晚上,又是一个大雨夜,就像那个血腥的夜晚一样,她站在那扇小的可怜的窗棱前,看着外面的雷雨,木讷的将手伸出冰冷的铁栏杆。
她用自己的青春,换来了如今的牢狱生活,要问她后不后悔,当然,悔断肠子了,但她不后悔,她选错的人,就该由她亲手了解,她走错的路,她也认。
她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为她一夜白头的父母。
她不是个合格的女儿,她不孝、叛逆,可到了最后,唯一没有放弃她的,也是她的父母。
“燕儿,错了咱就改,在里面好好改造,爸妈等你出来。”
陈燕闭上了眼睛,眼角留下了晶莹的泪花,混合着拍打进来的雨水,遮去了她内心的狼狈。
她是个硬骨头,知道马东背叛她的时候,她没有哭,亲手了解了那对狗男女的时候,她也没有哭,但是此时此刻,她就是想大哭一场。
她后悔了,真的,非常非常后悔,可以,又能怎么办呢,这就是她成长的代价,只是,这代价,太惨痛了。
陈燕被判了三十年,三十年啊。
先不说三十年后她出去能干什么,她就是担心自己出去的时候,还有没有机会在父母身边尽孝。
陈燕在里面虽然混,但也表现良好,做事勤奋,还学习了很多技能,想要争取减刑的机会。
就在这时候,一个沉默冷峻的男人找到了他。
那人正是阿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