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1 / 1)

毕竟大家都习惯了,皇上就是很忙的,而且有权随时离开各种场合。

魏敏看见旁边的小阿哥永瑆问舒妃:“额娘,汗阿玛怎么走了?”

“你汗阿玛日理万机,自然就走了。”舒妃漂亮干净的指甲在绿葡萄上掐出一个印,“永瑆吃葡萄不?额娘给你剥葡萄。”

魏敏收回眼神,抓了把瓜子,咔擦咔擦地磕起来。

别人岁月静好,那拉皇后却是坐立难安。

皇上临走之前看她那一眼,她记得清清楚楚,分明是极恼火的。

她不知道又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让皇上怪罪到了她的头上。

她想着人去打听,又不敢。

很明显今天寿康宫新年小宴,皇上不愿意打扰太后的兴致。这一场家宴,皇上半路离席还能解释,若是皇后也半路离席,那傻子都骗不过去。

那拉皇后只能干着急,强装笑脸陪太后听戏说话,感觉无比煎熬。

第131章 第131章您竟半点儿不担心吗?……

出了寿康宫,銮驾直往咸福宫的方向去。

咸福宫是颖嫔在住着,除了正殿之外还住了些贵人,常在,答应。

弘历下了暖轿,无视跪了一地的

奴才们,脚步不停地跨进院子,直奔后院正殿。

正殿西稍间,一个女子躺在床上,脚踏边诊脉的太医见了他就磕头。

弘历抬抬手:“如何?”

太医道:“已无性命之忧,幸好宫女发现得及时,再晚一会儿只怕就无力回天了。”

弘历探头看女子一眼:“她怎么还不醒?”

“皇上稍候片刻。”太医取出一根银针,在女子人中部位扎下,轻轻旋转捻动几下,再拔出来。

女子疯狂地咳嗽,她捂住脖子坐起来,指尖未能遮掩处,赫然是一圈青紫。

她缓过劲来,看清了面前站着的男人:“皇上……”

弘历抬手,打断的话:“事情的前因后果朕已经全部知晓,是皇后对你严苛太过,你纵然有错,也不至于叫人侮辱至此。”

皇上知道她的委屈!祥贵人念及此,多日憋在心里的郁气仿佛有了宣泄的出口,她扑过去抱住皇上的腿便嚎啕大哭:“皇上……她罚我杖刑,我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杖刑,是要脱了裤子打的,否则衣裳会沾在伤口上,要撕必须得撕下一层皮,受了杖刑的人也会因为创面更大而更容易死亡。

对一个宫妃来说,光天化日脱了她的裤子打二十杖,执刑的还是一群太监,真的是跟要她的命没什么区别,一个想不开就可能自尽了,祥贵人也不例外。

弘历被抱住双腿,不适地皱了皱眉头,却也深谙人性,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让祥贵人将情绪宣泄出来才能成,所以耐着性子等着。

眼见祥贵人哭了一回,他才脸色微沉,训斥道:“但是祥贵人,你意图自戕,也犯了株连满门的大不敬不之罪!”

祥贵人被吓住了,她跪在床上,使劲磕头:“皇上恕罪,嫔妾不是故意的,请皇上不要株连臣妾的娘家,臣妾再也不敢了……”

到底是自己的女人,还是一个小姑娘,进宫没几年,脸上还有天真幼稚之气,却叫皇后折腾成了这个模样!

弘历叹道:“有错就要罚,幸好太医将你救回来了,你也知错,朕可以酌情宽恕几分,就先降为常在吧。朕知道委屈了你,等再过些日子,朕再寻个由头重新将你晋为贵人。”

祥贵人哭哭啼啼地谢了恩。

弘历瞧她的神情,知道她不会再寻死了,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好好休息,将脖子上的伤养好,朕有空了再来看你。”

他转身出了屋子,抬手召来李玉:“告诉内务府,好好照顾着祥贵人,大过年的,朕不想在外面听到皇宫严苛到逼死宫妃的流言。”

李玉看见皇上不悦的神情,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嗻!”

弘历登上暖轿,回到寿康宫,继续陪母亲听戏,最热闹的时候,还亲自上台唱了一段,哄得老太太呵呵直笑满脸红光,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里都蕴满了幸福。

“弘历,弘历。”崇庆皇太后握住儿子的手,苍老的双眼里涌动着浓烈的情感,“你对额娘的心,额娘都知道。”

弘历笑着说:“额娘开心,儿子也就跟着开心。”

他见太后面有疲色,便扶住她的手臂往正殿的方向走:“时辰不早了,额娘早些歇下吧,儿子明早再来向您请安。”

弘历向母亲告退,从屋里出来,冰冷的视线落在那拉皇后脸上。

压抑多时的恼怒在胸腔爆发,他现在不想与那拉氏啰嗦半个字,只面无表情道:“皇后瞧着脸色不好,是不是新年事情太多,累病了?”

他不等那拉氏说话,便抬手道:“李玉,叫太医来。”

弘历不愿意打扰母亲清静,转身出院门直奔养心殿,将一众妃嫔和奴才甩在后面。

那拉皇后想说她不累没有生病,却见皇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得心底慌张地跟上去。

到了养心殿后院燕禧堂,弘历找了位置金刀大马地坐下,一言不发。

众妃嫔惊疑不定,只怕是出了什么状况。但她们都会看皇上脸色,心里疑问再多,也只是互相使眼色询问,不敢出声说半句话。

太医来了,瞧着动作有些颤巍巍的,不知道是在发抖还是年纪大了。

他跪在地上,拱手道:“请皇后娘娘伸出右手。”

那拉皇后不明所以,惯性照做。

太医按了一会儿脉,松了手就开始吊书袋,说了一大通晦涩难懂的医理,末了下结论道:“皇后娘娘确实劳累过度,内里都空虚了,若不好好休养,将来必生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