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力都舍不得用。

胤禩就知道这个法子奏效了,靠在自己阿玛怀里又连说了一声,这还不算,还伸手示意攸宁抱他,在她脸颊一侧亲了一口,告诉她:“额娘,胤禩也最爱你了!”

即使这顿罚最后也没能逃过,胤禩的热情也没减分毫,谁叫皇上前脚把人罚了,后脚内务府就把新得的果酱都送来了。

经此一事,胤禩发现了一条让长辈更喜欢他的妙计。

在慈宁宫,攸宁听他抱着太皇太后这么说的时候只觉得尴尬,身边的惠妃宜妃打趣就不必说了,连皇贵妃连上都浮现出笑意,说八阿哥的性子活泼多了,要是四阿哥能像弟弟一样就好了。

虽然这么说,但她面上的神情,很显然并不是这么觉得的。

四阿哥的性格,在诸多兄弟中也许不是最能讨人喜欢的,也不是最出众的,但是在皇贵妃教导下,一个才四岁的孩子就能举止有度,也可以说一声极好了。

在一连串夸赞四阿哥的话语里,德嫔显得并不算出众,甚至因为多了一层生母的关系,显得有些内敛了。

皇贵妃并没有对她多看一眼,德嫔自己面上也只有淡淡的笑意,若不是攸宁特意留意,只怕也察觉不到她多看向四阿哥的一眼。

上首太皇太后、皇太后、皇上和五阿哥、六阿哥、八阿哥祖孙父子情深,院外三阿哥和四阿哥凑在一块儿玩耍,皇贵妃则与众妃凑在一块儿说着自己的阿哥和公主们。

明明身居高位,却连一句话都难插进去的贵妃悄悄攥紧了帕子,没由来地感觉到格格不入,随之而来的就是难堪,无论是皇贵妃还是四妃,都从来没把她当回事儿。

就连皇上,他也是更喜欢自己的孩子,她心心念念的一道吃食,哪怕在皇上跟前提过几回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过,他却能记得八阿哥喜欢。

瞧瞧内务府对着她话说得多么好听,可也盖不住她连点东西都要不到的窘迫事实。

她不由怀疑起了家里让她进宫时说的话,别说博宠了,就连姐姐的光她又能真的沾到多少?

这里头这些人才真正是一家子,她分明就是外人,就算皇上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待她好几分,可他也不可能强压喜欢的女人来讨好她。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打卡第六十七天

又是一日众人带着孩子们去给长辈请安。

太皇太后上了年纪, 精力不济,由太后和大公主陪着歇息去了。

等到她睡下,太后才携着大公主避出来, 转而去看一众年幼的孙子孙女玩乐。

偏厅里, 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话头不知怎么就转到了今儿称病没来的贵妃身上。

宜妃做关切状:“这个天儿身上不好可受罪了, 回头我把我那儿用着好的方子让人送去,你们呢?”

攸宁垂眼掩饰着笑意,贵妃前脚托病,后脚一等公府的太夫人就递了牌子进宫,这么一唱一和, 谁还猜不出贵妃就是为了让娘家人进来看望才称病的。

按理说这也不稀奇,宫里从太皇太后到皇上, 皇贵妃,都不是会故意嗟磨人的主儿, 得脸的嫔妃病中想见一见家人也是人之常情,求到皇贵妃那儿没有不准的。

但这也不代表她们会随意提这个要求,就算是皇贵妃自己要见家人,除了年节命妇们来请安和皇上格外恩典外, 她也极少随意叫人进宫,总是有理有据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这样一来,直接求到皇上那儿去,多少有点下皇贵妃脸面, 而皇上非但没怪罪,还允准了,难免让旁人有些不平。

鉴于宜妃先前就同贵妃有嫌隙,她说这话也算正常。

皇贵妃神色淡淡:“我可不抢你这份功, 只叮嘱太医用好药罢了。”

她与贵妃不过是见了面才说两句话的关系,不至于要对她嘘寒问暖,也不乐意自降身份去奚落一个小丫头。

宜妃不以为意,以皇贵妃的性子说出这话来才正常,惠妃与荣妃,她也没指望这二位年长的姐姐愿意跟她站在一块儿,因此她的眼睛只盯住了攸宁。

攸宁只是笑,等到她盯着自己时,才跟着说不愿意跟她抢这份功劳,果不其然看见她气闷的模样。

一时屋内几人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露出了笑意,看得宜妃愈发的气恼了。

这边都是些熟人说说笑笑,气氛轻松无比,储秀宫中的氛围就没这么好了。

舒舒觉罗氏坐在贵妃身边搂着她,母女俩把宫女支开说了一阵子心里话,贵妃才收敛了,任自己额娘取了脂粉给她脸上扑了一层。

舒舒觉罗氏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凭着这门功夫,她生生从一群妾侍里争到了遏必隆的宠爱,因此哪怕贵妃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她也能看出贵妃心里不舒服。

有心要劝,临了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自己一手宠大的小女儿,不同于前头认真教养过的先皇后,她的性子自己最知道不过,就算是这几年来有所收敛,骨子里还是那个样儿。

她能劝得一时,劝不了一世,只好盼着她早日习惯适应了。

贵妃也早就察觉了自己额娘那不赞同的表情,很识趣地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心里一直堵得慌,无人倾诉,方才哭了一场也就罢了。

不多时舒舒觉罗氏就该走了,贵妃依依不舍送她出了储秀宫,一冲动险些把人叫下来留饭,终归没有这么做。

回了一等公府的舒舒觉罗氏,面色却没有在宫里的时候那么好看,想着送她出来的宫人说的那些话,心里更是气恼。

早早等候着的一等公法喀迎上来,看着她的脸色立刻就瞪起了眼:“额娘......”

他猛地一挥手让人退下,转头眼神凶狠道:“是姐姐不好?那郭络罗家莫非还没吃到教训不成?”

舒舒觉罗氏看不得他这样子,皱眉道:“说过多少次了,娘娘在宫里住着怎么会不好?”

法喀含糊应了一声,径自坐下道:“那就是别人了?”

舒舒觉罗氏喝着茶没忍住看了他一眼,被法喀察觉,他紧追着问,语气很不好:“瑚家是不是?哼,他们家算个什么什么东西,靠个女......”

这话音最终在舒舒觉罗氏愈发恼怒的眼神中低了下去。

他起身潦草告退道:“额娘,儿子还有事,先走了。”

舒舒觉罗氏喊了一声没叫住人,不免气闷,然而也知道这个儿子的脾性素来大些,又不是很要紧的事情,只得随他去了。

攸宁近来总觉着贵妃有点躲着自己的意思,然而细想这话又很没有道理,她堂堂一个贵妃,宫里人哪怕没有上赶着巴结她,也没人敢轻视,只有人想躲着她的,哪有她看人眼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