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突然抓住她的手，温暖的触感让她鼻子一酸："雪儿，你太善良了。"小女仆的眼睛亮晶晶的，"但你要先保护好自己啊！我最多就是换个工作，可你..."话说到一半突然哽住。
柳如烟摇摇头，散落的发丝拂过苏悦儿的手背。在这座冰冷的别墅里，这个单纯的小女仆是她唯一能交心的人。那些一起削土豆、偷偷分享点心的时光，是她黑暗生活中仅有的光亮。
"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她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上的褶皱，"所以再难熬...我也会忍下去。"抬头望向窗外，暮色正渐渐笼罩庭院，"至于以后怎么样...就像你说的，交给时间吧。"
"别这么说..."苏悦儿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我只是个普通女仆..."她用力搓着手中的见手青，连蘑菇都被揉烂了，"雪儿你明明...明明可以对自己更好一点的..."
柳如烟突然笑了，阳光透过她散落的发丝，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早就不在乎自己了。但你们不一样...如果连你们都因为我受伤..."她的声音突然哽住。
窗外传来园丁修剪灌木的声响，咔嚓咔嚓的，像某种倒计时。苏悦儿突然抓住柳如烟的手："答应我一件事。"她的掌心有常年干活留下的茧子，却温暖有力，"要是哪天...你真的撑不下去了..."水珠从两人交握的指缝间渗出，"一定要告诉我。"
柳如烟望着这个萍水相逢却真心待她的姑娘，突然很想像普通女孩子那样，靠在她肩头大哭一场。但她只是轻轻回握了一下，然后抽出手继续清洗蘑菇："好。"这个简单的音节里，藏着太多说不出口的决绝。
简单调整好心情之后，苏悦儿教柳如烟如何清洗好蘑菇。
"雪儿你看，"苏悦儿捏着一朵红菇的菌柄，手指灵巧地转了个圈，"这里褶皱处的泥沙最容易被忽略。"清澈的水流冲刷着她沾着泥土的指尖，"要这样轻轻冲洗..."
柳如烟学着她的动作，却笨拙地把蘑菇捏变了形，菌盖在她掌心裂开一道小缝。苏悦儿"噗嗤"笑出声，潮湿的手指碰了碰她的手腕："力道要像对待花瓣一样轻。"
"这种红菇啊，"苏悦儿又拿起一朵，对着灯光检查菌褶，"洗太久会褪色，汤的鲜味就跑了。"水珠顺着她挽起的袖口滑落，在围裙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柳如烟望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脱口而出："悦儿，你好懂哦，我要是个男生的话，一定娶你回家当老婆。"话一出口自己先愣住了，急忙低头假装研究蘑菇，"我是说...你这么贤惠..."
苏悦儿耳尖瞬间通红，手里的漏勺"当啷"撞上盆沿："胡、胡说什么呢！"她慌乱地搅动着盆里的清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人衣襟，"再说了...你现在不也是个漂亮的女生嘛..."
最后一句话轻得像羽毛，却让柳如烟心头一颤。水盆里两人的倒影随着波纹晃动，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第184章 手机
不得不说这楚临渊为了煲汤，精心挑选的蘑菇可都是一些伞盖品相极好的那种，柳如烟清楚的记得在前世，哪怕是吃重阳菌的时候，那蘑菇可都不便宜，最关键的还是品相好的，未开伞的那种可是卖得最贵的。
现在的她居然在清洗着各种各样的美味蘑菇。
"楚总特意吩咐的，"苏悦儿小声解释，"这些野生菌都是从云南空运来的，价格可都不便宜，你看这松茸，这种品级的大小可是松茸中的极品，起码千把多元一斤了……"
柳如烟看着那个形似某种物体的蘑菇，小手一抖，差点把那天价的松茸捏碎。这哪是什么养生汤料？分明是楚临渊的"炼丹材料"！而她就是那个被抓的倒霉的女修士炉鼎被按在床上反复"炼制"，直到...
"九九八十一天？"她无意识地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随即被自己的联想吓得打了个寒颤。要真按这个进度，别说生胖娃娃了，她怕是连精华都要被榨干。
别人都说女人结婚后是越来越滋润，她倒好，感觉自己是越来越疲惫了，当真不知道滋润在哪里？
水盆里的蘑菇随着水流打转，像极了她被折腾得晕头转向的夜晚。柳如烟突然很想问问楚临渊：您这是煲汤呢，还是炼人参娃娃呢？
柳如烟盯着咕嘟冒泡的汤锅，恶狠狠地想：等有机会一定要给楚临渊买个柔情似水的猫娘，最好把王雨薇那个母暴龙也塞给他让那两个祸害互相折磨去！就凭她这小身板，实在经不起这个恶魔夜夜折腾。
"终于洗完了..."苏悦儿伸直酸痛的腰，两人面前摆着洗得干干净净的珍稀菌菇。厨师长已经利落地将土鸡、鲍鱼和墨鱼下了锅，文火慢炖的香气渐渐弥漫整个厨房。
"咕"柳如烟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咽了咽口水，看着厨师长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老母鸡要焯三道水，干鲍鱼得用刷子细细清理干净并泡水，连墨鱼都要雕出花刀...这哪是在煲汤？简直是在制作艺术品！
"原来鲜味是这么吊出来的..."苏悦儿眼睛发亮，像只发现小鱼干的猫咪。两人不约而同凑近灶台，鼻尖翕动这香气，比她们前世吃过的任何外卖都诱人百倍！
"雪儿快看，"苏悦儿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指着砂锅里翻滚的浓汤，"那个墨鱼卷开花了！"只见金色透露出红色的汤水中，墨鱼片正舒展成雪莲般的形状，与红菇的艳色相映成趣。
浓郁的鲜香在厨房里弥漫，柳如烟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一声。她突然想起前世点外卖的日子，那些号称"老火靓汤"的塑料碗，和眼前这锅用珐琅彩砂锅慢炖的珍馐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要尝一口吗？"厨师长突然转身，舀起一勺金红色的汤。柳如烟还没反应过来，唇边就碰到温热的瓷勺汤底入口的瞬间，鲜味像烟花般在味蕾炸开，海味的醇厚与山珍的清甜完美交融。
"好...好喝..."她惊讶地睁大眼睛，却看见厨师长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是按楚总吩咐特制的，补气养颜。"勺子"当啷"一声落回锅中，"说是要给少夫人...补补身子。"
柳如烟顿时呛住，汤勺上残留的油花倒映出她通红的脸，苏悦儿慌忙给她拍背。
柳如烟突然想到个可怕的事实：这么补的汤...今晚楚临渊岂不是更要"生龙活虎"？她腿一软，差点把刚洗好的硕大松茸给含在嘴里。
厨房里的气氛随着饭点临近愈发紧张。厨师长匆匆尝过她们递来的试味勺后，立刻又转身投入灶台间的战场五六口锅同时冒着热气，砧板上的刀光就没停过。
"我们好像...帮不上什么忙了？"柳如烟小声嘀咕。她和苏悦儿已经完成了所有食材准备工作，现在唯一任务就是偶尔试个咸淡这简直是她穿越以来最幸福的差事。
苏悦儿正举着手机，对着刚摆盘好的松露焗龙虾三百六十度拍照。"这张滤镜要用'美味加倍'还是'食欲暴击'？"她兴奋地戳着屏幕，突然发现柳如烟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手机。
柳如烟的目光黏在苏悦儿手中的手机上，心跳突然加速那亮着的屏幕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如果她能登录前世的账号...或许还能联系到父母...
"悦儿，"她声音发紧，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边，"能...能借我登下聊天软件吗？"问完立刻补充道："就五分钟！"
苏悦儿修图的手指一顿，疑惑地抬头："你作为楚夫人，连手机都没有？"她压低声音，眼睛瞪得圆圆的，"楚总这也太寒颤了吧..."
"他给我的平板连WiFi模块都拆了。"柳如烟苦笑，想起那台只能玩单机游戏的"赏赐"，"这还是我用...特殊代价换来的。"她的耳根突然发烫。
苏悦儿倒抽一口冷气，手忙脚乱地解锁手机："你快用！"又紧张兮兮地瞥了眼厨房门口，"记得千万别留记录啊，要是被楚总发现..."
"我懂的。"柳如烟接过还带着体温的手机，指尖碰到熟悉的APP图标时，突然鼻尖一酸。登录界面弹出的瞬间，她恍惚看到了父母坐在她前世卧室里的样子那台旧电脑，还停留在她"猝死"那天的页面吗？
她深吸一口气，飞快输入那个烂熟于心的账号那个前世用了二十多年的号码。屏幕上的加载图标转啊转，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雪儿你手好冰..."苏悦儿担忧地碰了碰她的手腕，又警觉地看了眼厨房门口，"要不去储藏室？那边信号好..."
柳如烟摇摇头，死死盯着屏幕上跳出来的登录界面。当熟悉的绿色对话框终于出现时，她眼眶一热99+的未读消息像潮水般涌来，最顶上那条是母亲一天前发的：【儿子，妈今天包了你最爱吃的猪肉饺子】
她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剧烈发抖。苏悦儿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我帮你望风。"说着用身体挡住监控探头的方向，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橡皮筋正是早上苏悦儿帮柳如烟扎头发的那根。
第185章 好景不长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未读消息让柳如烟瞬间红了眼眶父母竟一直给她发着每日琐事，仿佛儿子只是出了趟远门。【今天包了你爱吃的茴香馅饺子】【你爸把书房重新装修了】...最新一条是昨天凌晨发的：【儿子，妈梦见你说冷】。
她颤抖着手指键入：【妈，我很好，我还活着】。光标闪烁间，她突然迟疑用陌生女人的身份说这种话，会不会吓坏年迈的父母？但想到母亲梦里的担忧，她还是咬牙按下了发送。
"砰！"厨房外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柳如烟手一抖，手机差点脱手飞出。她慌乱地退出账号，动作太急甚至碰翻了盐罐幸好只是厨师在搬运食材。
"给、给你..."她把手机塞回苏悦儿手里，掌心全是冷汗。虽然想多看几眼父母的回复，但楚临渊随时可能出现的阴影让她如芒在背。那个男人要是发现她偷偷联系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