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喘又咳,歇息片刻,双手还被镣铐束在身后,只好抬脚踩上望舒圣人裤裆,隔着亵裤在坚硬的肉棍上揉弄了几下,感受到脚下性器跳动的触感,眼中嘲弄更盛。

望舒圣人捕捉到他眼底的促狭,并不表态,低头看向他纤细的小腿,视线慢慢游移上脚腕,喉结狠狠滚动了下,声音略微发紧,“做什么?”

周朝云却没回答,脚尖向上滑动,勾上望舒圣人腰带,以脚趾夹住绳结轻轻一扯,腰带便轻而易举开了一半,他再用脚掌压住裤腰向下一带,亵裤松松垮垮滑掉大半截,堪堪挂在硬挺的性器上。

他做着勾引人的事,神色却全无弱态,不用任何谄媚娇俏的技法,傲气地使脚丫煽风点火,不像讨好,倒像赏赐。

可他脸上还未褪去的情潮实在太令人觊觎,让人无法对他的意图指指点点。

过于夺目了。

脚尖绕回那处,挑起亵裤边缘,狰狞粗硕的性器甫一挣脱束缚便立刻弹了出来,直直挺着,拍在他脚面上,很烫。

“我想出去。”周朝云说得云淡风轻,脚尖踩上冠头,沾取些许腺液,再滑到柱身上,用脚趾和脚掌压着性器缓缓上下撸动,细白的脚腕弯转,凸出精致漂亮的踝骨,让人很想将其攥在手心把玩揉磨。

望舒圣人呼吸不乱,却明显沉了不少,举起他另一只脚,从脚踝向上亲吻,吻过脚心,用犬齿一根一根轻刺他脚趾,“给我理由。”

“你给我下了锁魂契,我逃不了。”周朝云被他咬得一颤,加重了踩弄性器的力道,“我想出去。”

“不对,朝云,”望舒圣人长舒了口气,探出舌尖舔他的脚背,“给我理由。”

周朝云眯起眼看他,怒气汹涌,望舒圣人同样气势逼人地俯视回来,两条尖锐视线瞬间交融,隐有战火翻腾,电光激射中瞧得见两双截然相反的眼,一个忍辱含垢,一个成竹在胸。

在这场风驰电掣的短暂对决里,那身被周朝云深藏的傲骨又隐隐冒出头角,圈围在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壳一般将他包裹。

他确实因这身傲骨吃了不少苦头,并非他不长教训,而是

这便是他。

若是没有傲骨,那他不会是周朝云。

此时此刻他赤裸、肮脏、又脆弱,却无坚不摧。

瞬发间撑起的骄悍气质为他本就灿艳的姿色更添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一瞬间绽放的璀璨,就是黎暮生来了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周朝云才是完整的,绚丽到让人难移开眼。

没人能拒绝这样的周朝云,哪怕是望舒圣人也不行。

半晌,周朝云扬起嘴角,下颌微抬,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讽,朝望舒圣人露出一个邪佞的笑来,“父亲。”

那是一个望舒圣人看过千次万次却甚久未见的笑,不似凡间来,似天上最高贵、也最自由的鸟。

再不真诚,也足以令人怦然心动。

望舒圣人垂眸,在耳膜胸腔内雷鸣般轰烈的心跳声中又一次吻上坤泽圆润柔嫩的脚趾,哑声道:“……允了。”

第16章 第十五章 藏书阁

庐清会建筑布局分散,大部分堂室坐落在定坤山脉中位置较为优越、灵气也较为浑厚的峰头上,算上大大小小的广场院落与亭台楼阁,占地面积足有近百亩,称得上派头十足。

山如其名,“定坤”即镇地,有平定天下、掌控大全之意。

定坤山层峦叠嶂,高耸入云,相传由盘古用以撑开天地混沌的擎天石柱所化,整条山脉呈东北至西南走向,较为狭长,以山脉最高峰飞来峰为起点,向外延伸出三界境线,大陆板块由此一分为三。

定坤山横亘三界,又是地脉中心,积聚着极为浩瀚的天地灵气,是仙家修行的必争之地,因此为争夺归属,自古以来各种族间大打出手的事迹屡见不鲜,定坤山上乌烟瘴气了千百年,却始终未在这一事上落下定音。

当初三圣人平定天下战乱,也在众多选择里一眼相中这片风水宝地,不费吹灰之力驱散所有对此地觊幸之人,划地为界,将六界因战火纷飞而流离失所的坤泽众汇聚起来安顿于此。自此世间少了狼烟征伐,多了百年和平。

六界安定福泽,实乃圣人所赐。

这也是周朝云一直以来最引以为傲的地方,他的师尊品行高尚,高风峻节,是他趾高气昂处世的底气,是人歌功颂德参拜的神祇,是风光霁月,是流水桃花,是世间最高峰上那片不可触及之冰。

世人都崇拜圣人、敬仰圣人,周朝云也一样,在牙牙学语之时便将望舒圣人视为至高无上的逸想,不指望与其并肩,只渴望着能与其近些、再近些,若是能够长久地留存于望舒圣人荫蔽下,便是最好了。

那是他漂无所依时唯一会忆起的归处。

可畅想再宏伟,也只是梦境,脆弱到能在一夜之间化为泡影,他失去了一切,前路昏黑,希望渺茫。

也再无归处。

迄今为止,周朝云的世界被颠覆了太多次,次次同他而言都是堪比五雷轰顶的打击,他在这条崎岖前路上闷头走到黑,自己也说不清事到如今该抱着什么念头坚持下去,哪怕早已满心绝望,还是执着地一次又一次捡起被人踩碎了的希望前行,顽强到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毅力。

也不是全无成效,至少他等到了开云见日的一天。

在他的“有力征求”下,望舒圣人首肯了他的请求,允许他出门放风。

这对于如今已成了井底之蛙的周朝云而言意义非同小可。不见天日的日子过了太久,敝帚自珍便成了习惯,虽仍走不出定坤山,然能走出这间困了他数十天的寝堂也是极好的。

望舒圣人没对周朝云提出半句限制,有恃无恐地放他在庐清会内自由走动。

这种彰明较著的纵容并不是对周朝云的信任,而是一种轻视:望舒圣人既不担心周朝云会逃他元神上着锁,被下了禁制,逃肯定是逃不走的也不担心周朝云会张扬惹事,总之,胜券在握。

因为在他心中,周朝云永远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