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云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他身边。
曾经他肏到兴起,总要将周朝云翻过去,藏住周朝云的脸。不是他不想看,他想,他无时无刻不想看周朝云的脸,看他痛时蹙眉、泄时媚叫的神情,可周朝云那双高潮时娇媚得仿佛能盛水的眸子,总是要用一种忿懑又憎恶的情绪瞪视着他,令他胸闷气窄,难受得喘不上气来。
可现在呢?现在
不管周朝云有没有屈服,这双眼终于屈服了。它们灰败、沉痛、死气沉沉,神采再不复从前,曾经的自信自傲,英气勃发尽数消逝了,和他高高在上的尊严一同死在了那场惨无人道的糟践里,寂如古井,再无波澜,只透着万念俱灰的萧条。
漂亮,多漂亮啊,像一只绝无仅有的、为他所造的精美花瓶。
因此黎暮生还是想抚摸他、亲吻他、肏入他,想让他娇喘,让他低泣,想让他同母狗般伸出舌头,然后把阴茎狠狠插进他嘴里,看看他到底还会不会同之前一样,鄙夷又讥讽地瞪人,再装出那副宁死不屈的贞洁烈妇样儿太可笑了,周朝云的一切都是他的,他凭什么不听话?
若是只令周朝云痴傻,未免暴殄天物,太过可惜。因此他毁了他,再拼凑他,把他打磨成一件与自己严丝合缝的东西,这才是黎暮生最初的目的,他费尽心机种下这株恶果,现在正是查验之时。
他愈渐兴奋,看着周朝云的眼神缓慢升温,烧出一片炙热的火来,丹田焦灼,下腹发紧,死死盯着周朝云被夜色点亮的嘴唇。
周朝云不想知道黎暮生在想什么,他昏沉了好些天,此时头疼欲裂,只想离黎暮生越远越好,“出去。”
他不愿再想那场令他颜面扫地的轮姦,可他一睁开眼,一看见黎暮生,就总能回到那天去,回到那种被黎暮生用内力击倒在地,又被乾元侵犯身体的无力感中去。
“朝云……”黎暮生不但没出去,一只手还在被里窸窸窣窣摸索,握到周朝云手腕上。
冰凉的指尖贴上皮肤,攥紧,恍若毒蛇缠身,即便腕上创口在黎暮生日夜照料下早已痊愈,仅剩一圈狰狞的伤痕,周朝云仍透过皮肤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黎暮生摸过他手腕伤疤,仿佛将新肉撕开重新断了一遍似的。
口口声声说爱他,想要他的是黎暮生,把他送到别人身下,亲眼看他被人轮番羞辱的也是黎暮生。周朝云不明白黎暮生到底在以什么立场与他相处,想到这十几天黎暮生无微不至的悉心照料,再想到黎暮生一直以来对他多做所为,周朝云只觉得莫名又恶心,他皱起眉,“黎暮生,我让你出去。”
还是老样子,黎暮生就像听不懂他讲什么,又或根本不听,与周朝云各说各话。他直起身贴近周朝云,有恃无恐地将头埋进他肩窝,含住他耳垂舔弄,撒娇似的,“朝云……你终于醒了,我好想你。”
周朝云冷笑一声,没推开他,“你该巴不得我傻了。”
“朝云傻起来很可爱……但那样便不像朝云了,我确是想你。”黎暮生胸膛贴上来,心鼓声声传入周朝云耳膜,他肩膀宽厚,轻易便能将周朝云圈在怀里,周朝云冷淡忽闪着的睫毛搔在他肩窝上,黎暮生低头去吻,“尤其想这双眼睛。”
他硬了,隔着新被褥和亵衣,坦然地顶在周朝云膝盖上。
周朝云眨了眨眼睛,手指摩挲着厚实的被褥,没有同以往那般挣扎,也没有说话。
加下来发生的事水到渠成,纵然他们各行其是,身体却已在高频次的性事中无比契合。黎暮生动情地吻上周朝云的额头、眼睛、唇瓣,抚摸他的身体,用硬挺的性器磨蹭他的小腹,周朝云果然不再抗拒他的亲近,但始终低垂着眼,落寞的像只被丢弃在巷尾的动物。
这场两个人的情事里,只有黎暮生一个人忘我。
“朝云,朝云……”黎暮生含着他唇瓣,如痴如醉地舔吮,他扶着周朝云后颈贴紧自己,撬开舌尖齿关,再掠过齿列,直勾向人柔软滑嫩的舌头,搅弄够了,又牵起舌尖蹭过上颚,瘙痒似的轻舔,周朝云被他舔得一颤,呼吸微乱,带着花香的鼻息打在黎暮生脸侧,挠得黎暮生心痒难耐。
他撒开周朝云,扶在周朝云后颈的手掌突然发力,将周朝云按了下去。
胯下挺起的阳物包在亵裤里,一下下戳上周朝云脸颊,黎暮生嗓音喑哑,带着命令的意味,“朝云,舔它。”
周朝云趴在他腿间,微微抬起头看他,面无表情,眼神很静,不动,也不拒绝。
黎暮生本以为周朝云就算被驯化的再好,到底也还会再垂死挣扎几番,可周朝云就这么一动不动静静看了他几秒钟,便垂下眼帘,伸手在他腹上摸索片刻,一言不发地解开腰带,拨开裤腰,握上了那根狰狞跳动的阴茎。
麝香味十足的腥苦气息扑面而来,周朝云凑近这根大家伙,鼻尖耸动,轻嗅了几下,还不算太难闻。马眼里流出的腺液传出后调悠长的昙花香,钻进鼻息,刺入腺体,逐渐使他的体温也微微热了起来。
黎暮生对他压制的卓有成效,亲历过被乾元强制口交的粗鲁行径,相比那些卡着他下颌、带着杂乱信香硬捅进他嘴里的东西,这根散发熟悉信香的物什竟更能让他感到几分舒心。
这份舒心又令他没由来地反胃。
他觉得自己恶心,比黎暮生更恶心。
如果黎暮生是畜生,他为畜生所摆弄,竟是畜生不如。
曾经他总觉得黎暮生对他还算是有几分执念,相应的总该会为他留几分情面,哪怕黎暮生束缚他,姦淫他,折磨他,那也只是他们两人的恩怨。总有一天他会逃出去,也总有一天会找黎暮生一笔笔算清。
但他高估了自己的地位,也低估了黎暮生的手段。
他与黎暮生相伴百余年,黎暮生太了解他,也太清楚该如何击垮他,从日常中的处处压制,到性事上的极尽羞辱,他那些不识抬举的骄横终于让黎暮生使出了最有效的办法
将一个傲慢之人践踏如尘泥。
周朝云不能再不听话了,黎暮生用行动证明了什么叫毫无底线,惹怒黎暮生或许能逞一时之快,但他永远会有更强势的招数令人折服。
如若周朝云不从,那便是一次又一次,次次无穷尽的打压,直到他“听话”为止。
周朝云很清楚,这次只是一个警告,黎暮生绝对做得出来更恶毒的事,将他交给其他人肏干对黎暮生来说全无压力,或许比起爱,黎暮生更想驯服他今天是五个人,明天便可以是十个人,今天在室内,明天便可以把他拖到大庭广众下羞辱。
他无权选择,黎暮生早就向他证明过了,无论是那把捆仙索,还是那床脏污的被子,还是每次都过重过量的标记……那次疯狂的聚众邪淫对黎暮生而言与这些简单的示威毫无差别。
是周朝云从没放在心上。
因此他吃了黎暮生赐予他的“苦”。
一手握着茎根,另一手揉上囊袋,周朝云伸出舌尖在龟头上舔弄几圈,舌苔碾过铃口,搜刮干净上头流出的清澈腺液,在黎暮生深沉专注的目光里,他低头,将硕大的龟头含进嘴里轻轻吮吸,舌根与上颚挤压着,渐渐将半根柱身吞入口中。
“呃……朝云……”黎暮生轻哼一声仰头靠在床侧,手掌在周朝云后脑置后颈反复游移,最终停留在后颈腺囊上,轻轻揉捏,“……动一动。”
腺囊被刺激,加上黎暮生身上散出的浓重信香,周朝云脑中空白,眼前昏花,后穴缩张着流出不少淫水,划过会阴和囊袋,流淌到腿间微硬的玉茎上,一片湿黏感,不太好受。
他麻木地低下头将性器含得更深,小手一撸一放,嘴巴也跟着上下吞吐起来。
他跪在黎暮生两腿间,伺候着他胯下挺翘昂扬的玩意儿,像只低贱的牲畜。
此前所有的坚持抵抗在这一刻都显得尤为可笑。
他鼻尖一酸,却并不想哭,哭哭啼啼不会是他的作风,他的骄傲哪怕是碎了,也不会交由黎暮生脚下。
再怎样被强迫,也永不会将自己交付于他人,这才是周朝云。
他会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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