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
第7章 第六章 爱平仲
尊上和师兄告诉他,他是火凤。
可凤栖梧桐,周朝云却不。
他钟爱银杏。
因此他破金丹那日,黎暮生为他种下一株千年银杏,栽在圣人寝居前广场中央。
那时周朝云还和望舒圣人一同住在望舒殿内,每逢霜序时节,周朝云或化而为鸟,或着一身大红衣裳,盘坐在拏云攫石的树干支杈上,藏在一树繁华里。黎暮生每每来望舒殿寻他,他都屏息凝神,待黎暮生路过银杏树下,便跳上枝头嬉闹,笑如银铃,抖落杏叶坠在黎暮生肩上。
黎暮生自是抬头,繁华入眼,满目粲然,那火红人儿高居其上,与他遥遥相对。秋风徐徐,落叶簌簌,周朝云在闪动的叶隙中朝他一笑,便是再沉的天都亮了,他笑起来时眉眼弯弯,眸光闪闪,皓齿红唇唤他“师兄”,漂亮得像天边落日红霞。
他是枝头太阳。
周朝云总以为黎暮生瞬时的怔忪是为他所得逞,却不知黎暮生总是远远瞧见了他,还非要中他的套。
他也不知黎暮生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色并不出于惊吓。
无论多少次,黎暮生都会为抬眼那一刹那的光景沦陷,那时周朝云还会对他笑,会和他闹,会追随在他身后,看向他眼中爱意缱绻,藏着些独属于鸟儿的千娇百媚,像盛不住的酒缶,一与他相觑便要摇摇颤颤地溢出些许琼汁来,沾得那双眼睛水光潋潋。
那是黎暮生最怀念的时光。
也是周朝云曾怀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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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朝云带着一身伤,又回到了那一张小小的床上,黎暮生吻着他额头将捆仙索重新束在他伤痕累累的颈子上时,他用溃烂的指尖摸索着脖子上的绳结,过了很久才小声问:“……师兄,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黎暮生怜惜地摸摸他的脸蛋,“没有。”
“那……是做了坏事吗?”
“也没有。”
周朝云便不再说话了。
见他痴痴傻傻坐在床上,黎暮生打来盆热水,烫了块毛巾为他擦拭身子。周朝云老实得过分,怎么摆弄都没反应,哪怕毛巾蹭过他手腕皮肉翻拧的伤口,他也没发出一丝声音。要不是黎暮生偶尔抬眼总会对上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珠,还以为这是个假的。
许是冷了,他身子一直微微战栗。
近来入秋,气温降得厉害,或许该给他换床厚被子。
黎暮生想着,加快了擦拭的速度。
他将擦到一半,整条毛巾已然红透、不能再使了,他回身打算把毛巾用水再烫上一烫,周朝云却动了。
“……师兄,好疼。”他伸出小手扯住他领襟,眼巴巴盯着他,生怕他跑了似的,小嘴哆嗦着开开合合,“好疼啊。”
周朝云絮絮念着疼,逐渐哽咽起来。
打从被救下后,他的眼睛就像坏了,总要不时偷偷漏出来几滴泪珠儿,黎暮生垂眸看着他清澈透亮的眼,豆大的泪从泛红的眼眶里滚落出来,吧嗒吧嗒缀在他身上,划出雨似的水痕,有种破碎而文静的朦胧感。
他躯壳斑驳,眼却干净得不像是个刚从人身下掰出来的贱货。
“他们,他们把我撕开……”周朝云声音颤颤,语无伦次,“好疼,我好疼啊。”
黎暮生从没见过他流这么多泪。
“他们按着我,我说了不要……我被撕碎了,一点儿都动不了,很疼……他们打我、咬我,还骂我……”
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说结结巴巴,透着小孩儿撒娇似的委屈,黎暮生坐在床边把他抱在怀里,手掌按在他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地着他,极有耐心地听着,“我看到师兄,还以为我快死了……好疼,疼……我一直想,师兄会来救我的……”
周朝云说到这儿,浑浊的眼直勾勾盯着黎暮生,黎暮生不避不闪,毫无愧色地与他相视半晌,轻轻吻了吻他额头,眼中疼惜不像作假。
原来周朝云被肏到最后,分不清虚实真假,也记不得前因后果,只将站在一旁的他当成了幻象。
因此才变得乖顺温和。
因此才频频用那种湿润又乞怜的眼神看向他。
他在等他救他。
一想到这,看着周朝云重回眼中的依赖与不舍,黎暮生心潮澎湃,舒爽得打脊梁骨窜起一阵麻痒。
他做了一件对事。
哪怕他用最残忍的方式粉碎了周朝云的骄傲,折断了周朝云的翅膀,他也不觉得有错,他可以理所应当地囚禁他,索求他,独享他艳丽光亮的羽毛。
黎暮生硬得发痛,将周朝云草草擦了一遍,连药都没来得上便把人压在床上舔吻,他用力碾过那些别人留下的痕迹,仿佛要用自己的痕迹将那些恶心的伤痕盖过去,周朝云在他身下瑟瑟发抖,哭得很厉害。
他咬上周朝云仍渗着血的乳尖,周朝云一挺身,又淌出几颗泪来,声音极小地叫着:“痛……嗯、痛……”
“师兄给你上药,别动。”黎暮生手压在他胸膛将他按回床上,捞来床头的膏药沾了一把,摸上周朝云黏腻湿滑的臀缝,毫不费力地送进两根手指。
“嗯呃!”被人指奸羞辱的记忆迎面向周朝云砸来,他尖叫一声扶上黎暮生胳膊,喘不上气似的大口呼吸着,胸腹起起伏伏,泪汗齐流,“不、不嗯……不……啊!不要……”
与他无济于事的挣扎相反,他湿热的小穴被开发得松软,对前来拜访的宾客来者不拒,贪吃的穴肉贴上指尖,缠绵地吸附吮咬,显然经过千百次实践后,对容纳乾元已然十分熟悉。
嘴上喊得如此贞洁,还不是早被人肏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