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清点账册时她曾去过一回?,也?大致知晓里?头有?些什么,对宁王府的贺礼心中也?有?数,过去没多犹豫便挑选好,让雁篱取出来保管妥当。
关库房时,朱虞想着不如就索性趁机清点了慕苏母亲的嫁妆。
这?事已经拖了好些日子,今日左右无事,便将这?事料理了。
慕家库房的钥匙只有?公爹与二叔母有?,朱虞想也?没想的去见公爹,慕家主这?个时辰才刚起身,还?未出门,听得朱虞过来,忙让人将她请进书?房。
一见面,慕家主就笑的万分慈和:“阿虞怎来了,可是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朱虞行?过礼,忙解释道:“夫君很好,不曾欺负我。”
不知为何,她每次见到公爹都倍感亲切,公爹每每看她的眼神和笑容,都让她想起父亲。
“那便好,他若敢欺负你,只管来告诉父亲。”
慕家主又慈和问道:“那阿虞来寻我何事啊?”
朱虞忙将来意道明。
慕家主笑容微滞,神色也?略显僵硬,朱虞见此忙道:“若是父亲觉得不妥,那便...”
“没有?不妥。”
慕家主抬手?止住她的话,不知是否想起什么,眼神落在虚空,声音低沉道:“一晃竟是七年过去了。”
朱虞便知公爹这?应是想起婆母了。婆母与大哥离世?正?已七年。
此事她不好开口,便安静候着,过了好一会儿,慕家主回?过神,折身去取来钥匙,交到朱虞手?上,意味深长道:“孩子,辛苦你了。”
朱虞此时还?没明白慕家主此话何意,她心头被另一桩事占据着,接过钥匙,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不知父亲与爹爹和哪位舅舅有?故交?”
从成婚那天起,她就感觉到公爹对她格外慈和宽容。
尤其那句‘我与你父亲舅舅有些故交’她至今都记得深刻,不过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来问。
慕家主却?似早有?预料,笑着道:“我便知道,你总是要来问的。”
朱虞微微颔首不语。
慕家主想了想,领朱虞到桌前坐下,才道:“此事说来话长,索性今日告假,我们慢慢说罢。”
候在门口的随从面不改色的应诺,熟练的去皇城司替他们大人告假。
倒是吓的朱虞连忙起身:“父亲,此事不急,待父亲闲暇时也?说得,万不敢耽搁父亲公务。”
慕家主摆摆手?:“京都谁人不知,我这?皇城使不过因自请削爵,圣上以示慰藉给挂个闲职,便是上值也?最多点个卯就走,不管事的。”
朱虞对此确实知道一些,但?亲耳听公爹这?般说,很有?些不知所措。
“快坐下,我可许久没同人说过这?些前尘往事了,今日我们父女好生说说话。”
朱虞心头一颤。
父女?
她却?并未多问,乖巧坐下。才落座,就见慕家主微微倾身,笑看着她,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不等朱虞回?神,又道一句:“你可知晓,我本就是你义父。”
朱虞实在被这?话惊着了,怔愣错愕的看着慕家主。
慕家主见她这?模样便明白了,眉头一皱:“看来应是不知了,这?么大事你二舅舅竟不曾告知你,实在可气,可气至极!”
朱虞便知与公爹有?旧交的是二舅舅了,只是听得这?话,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挤出一句:“儿媳彼时年纪小,便是二舅舅说了,也?无甚记忆。”
慕家主立刻笑弯了眼:“是,也?是这?个理。”
随后,慕家主话锋一转:“你可知二十几年前京都家喻户晓的风花雪月四公子?”
朱虞茫然摇头。
“该是不知,这?都是老一辈的事了。”
慕家主轻叹一声,眼神逐渐深邃:“风花雪月四公子啊,简称京都四公子,个个英年才俊,人中龙凤,天子骄子。”
“彼时年少肆意,不知所谓,少年自傲,谁也?不放在眼里?。”
“这?天骄撞上天骄,你猜怎么着?”
朱虞正?听的认真,闻言又摇头:“儿媳不知。”
“那自是干柴碰烈火,烧的京都天翻地覆。”
慕家主眼底弥漫起一道许久不见的星光:“这?名号不知是谁起的,且几人彼时都是化名,自然各有?各的不服,这?凭何风在先?,月在后啊?”
朱虞唇角动了动。
这?一听便是齐名,怎还?要争个先?后?
“正?是少年傲骨凌风时,哪肯落后于人,各自暗中几番手?段后闹出不少笑话,最终几人决定不如见上一面,分个高低!”
慕家主说的眉飞色舞:“前头也?说了,都是天骄,这?高低哪那么容易分出来,几个不合就动起手?来,这?俗话说的好啊,不打不相识。”
“你猜又这?么着?”
朱虞再次摇头。
慕家主一笑:“这?一打啊,竟打出个金贵人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