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开口道:“想一直一直看你,觉得闭上眼瞧不见你都亏了。”
她心底其实是觉得这种话、这种想法是很肉麻的,但是想法就这么坦诚,她也只好直白地说出来。
好像从前江重雪也特别喜欢盯着她看,目光胶在她身上,像朵向日葵,跟着他的太阳转。
林雁想到这,抿抿唇,蹙着眉头仰脸看他:“你意识到你自己喜欢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想时时刻刻地看着,年年岁岁地守着?”
“是。”江重雪抬手拉起垂在她腰间的被子,裹住她,将她往怀里拢了拢,“不舍得移开目光。”
“现今我喜欢你的程度,是不是才堪堪到那时你喜欢我的程度啊?”林雁收臂,抱紧他的脖子,右脸贴在他的下颌处,挤出小小的软肉来。
“应当是要多一些的,”江重雪垂睫看她,“我现在能感觉到你的情感,很多。但那时,你觉察不到。”
林雁眨眨眼:“不是这么算的。”
“要如何算?”
“嗯好像算不明白,”林雁垂头,柔软的发丝蹭过他的脸侧,“人心不是算术题,掰扯什么你多一厘我多一厘。”
“不是你先掰扯的?”江重雪埋在被子中的手抽出来,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幽暗眸中盈溢笑意。
坏了,现在的江重雪没以前那么好敷衍了。
林雁一头扎进他怀里,咕哝道:“爱一个人,觉得自己对他有所亏欠,是很正常的事。你也总觉得对不起我不是吗?可我过得很好。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些多余的自作主张。”
江重雪垂头盯着她的长发,伸手穿进那黑色长缎中,轻轻梳理着,慢慢道:“今晨吃什么?我去膳堂给你带。”
“我还不饿,”林雁紧了紧手臂,抬头道,“真的,我不饿。”
“这个时辰”
“大概是昨天吃多了,然后也没消耗太多”林雁不太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想法,暗戳戳含蓄道。
“消耗?”江重雪手掌探入被衾中贴上她的肚子,“不消化?可需要去寻翠微师兄看看?”
林雁抓着他的手拿远了点,心说就是让他看了才不好。
她是真的很关心江重雪的身体,但她也是真的很想要就很纠结啊!一边想着江重雪这个房中术荣誉教师都由着她折腾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一边想着专业医师说不能太频繁,大抵是真的从江重雪的健康出发。
“没什么。”她无精打采,嘀咕道。
“不开心?”江重雪亲亲她的额头,抬手在她背后慢慢顺着气。
林雁用肩头顶开他的手,低低道:“哎呀,不是。我没事,咳,我这就起来。”
她碎碎念着的嘴因为唇畔突然贴上来的湿热而停下了。
江重雪捧着她的脸,一下一下亲着她的嘴角,敛睫低敛,好似有水光轻晃的眸子小心观察她的状态,然后一点一点得寸进尺,吻上她的唇,一下一下地啄着。
这亲吻甜腻得要命,林雁不自觉放松了身子软在他怀中迎合,还主动伸出舌尖。好似那荒野郊外最没出息的书生,勾魂的男鬼方出现在门口,她就扯着衣袍扑过去了。
稀里糊涂把江重雪压在身下,林雁猛地回神,又把自己“拔”起来,跪坐在边上捂着嘴唇自我反省。
江重雪以肘半撑起身体,轻薄的寝衣被她方才无意识扯开,松松垮垮地卡在肩头,领口位置随着他的动作扯得更开。
这动作分明是诱引她,偏生那表情纯得要命,好似她兽性大发要采花。
“不想要吗?”江重雪头向一侧歪靠,平静地问她。
林雁捂着嘴,跪坐着换了一个方向,背对他,哼哼唧唧道:“谁说我想要了。”
“你方才主动”
“那是因为你钓鱼执法!你这是引我犯错误!”
江重雪嘴巴笨,坐正靠近她后背,道:“欲不可遏,心火伤身。”
林雁委委屈屈扭头道:“可是翠微仙尊说你现今的身子也不能太过放纵”
他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上听罢,轻轻笑了笑,气息蹭过她的耳际:“梦网中的我,是如何做的?”
她真是昏了头了。
稀里糊涂答应他,被他搂在怀中,玉指闯入小径,轻轻撩拨池中水涟。
她坐不住,后背靠在他的怀里,泣声急促。
然后就稀里糊涂地被他放倒,仰躺下来。
林雁后悔了。
坐着的时候,他目光不在那处,只有手指在动,但一躺下,他跪坐在她腿间,清澈眸光紧紧地胶在那处。
她想扯一旁薄毯盖住自己,但胳膊被身子一遍遍过着的电流刺激得太软,手指也抖得要命,根本抬不起来。
且江重雪根本没有停的意思,反而随着路径逐渐变得泥泞而愈发疾步前行,一路闯入春潭中。
林雁仿若深陷云层中,头脑发胀,眼前景色虚浮。
然后就更稀里糊涂了
等她意识到双腿不知为何撑得极高时,猛然回神,见江重雪伏低上身,双肩扛着她的双腿,而那只淡如花色的薄唇,正一啄一啄地沿途而上。
“等等”抖得不成句的呼喊堪堪逸出喉咙,便被割成支离破碎的叹息。
浅淡落花入水,逆流行之,途遇溪石,翻浪跃之。被日光晒得融暖的水流洗过石身,令其晶亮如新。
太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