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愿意!”见他罕见地被她逗笑,林雁殷切道,“对了,在这个地方,是不是也能调理好体内的情毒?”
“”江重雪的手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而后道,“嗯。”
“那就好那就好,”林雁舒出长气,“早些把体内这些毒啊伤啊的清理干净,师尊还是仙姿卓绝的仙尊!”
江重雪薄唇微微抿起,一边缓行一边时不时用余光扫她,她看过来时再躲开,虽没被她发现,但他自己却沉不住气,开口道:“成婚之后,还未曾同你一道归宁。”
林雁蹙了蹙眉头,察觉他将“成婚”二字咬得很重,难道他还对强嫁一事心有龃龉?
她听罢,抓紧他的手:“没事的师尊,归宁这事不着急,衡天门和云涣门这才同魔族交手,正是调养生息的时候。等大家都缓过来了再去也行的。”
她以为她这么说江重雪会放松,却不料听她这么说了,他的手抓的反倒比她还要紧,好像不太满意。
都这么说了还不满意,难道要跟他说一辈子不归宁也行?
虽然她对云涣门没啥感情,但真这么说了,江重雪会不会觉得她ooc从而让梦网崩坏啊?
林雁纠结着,还是决定施行中庸之道,别把选择做的太绝太极端,继续模棱两可装糊涂下去。
“哎!有小蝴蝶!师尊,你能再表演一下那个吗?”
“什么?”江重雪不明所以地看向指着蝴蝶的她。
林雁一怔,反应过来梦网里的江重雪可能不会凝灵蝶,嘴巴张合,干瘪道:“呃,捉蝴蝶?”
“再?”江重雪歪头,“吾不曾捉过蝴蝶。”
“啊,我表述错了,我的意思是,你能陪我捉蝴蝶吗?”她说罢,又补充道,“前几日你指点诸位师兄师姐的时候,我在你身边捉蝴蝶,那时候我就幻想师尊能陪我一起捉呢!”
“好。”江重雪颔首,十分顺利地接收了她的狡辩。林雁还没松一口气,就看见他勾了勾手指,而后飞舞的蝴蝶就好像中了邪一般飞向他,停在他的指尖上。
林雁撇嘴:“这样捉蝴蝶的乐趣都没有了啦!”
“不是捉到了?”江重雪不解。
“捉蝴蝶有趣的是捉的过程,不是蝴蝶我捉完蝴蝶都把他们放生了。”
她闲着没事对成年版毛毛虫强取豪夺干嘛?人虫情未了吗?生殖隔离say no。
江重雪似懂非懂,解除对蝴蝶的诱引。
得到自由的蝴蝶意识到危险,忙不迭飞离这个不详之处。
没蝴蝶捉了。
江重雪的表情很抱歉,林雁却没放在心上,高高兴兴去辣手摧花了,物理意义上的。
她折了许多开的盛的小花,编了一个漂亮的花环,跑到江重雪身前,殷殷举起了它。
她在现实的时候,看着皎月峰上江重雪栽的花,早就有采花编花环的想法了。
只不过听翠微仙尊老是惦记皎月峰上的植株,她便觉得江重雪栽的花应该都是有大用途的,所以没敢摘,小时候不认识油菜花乱摘一通被人家追杀半个村子的画面还在眼前呢。
江重雪不明所以看她对着他举起花环,当她是要递给他,便伸手接过。
林雁看他接了过去,便又提着裙摆回到花丛边,弯腰对下一丛花下毒手。手指飞快又编好一个花环后,回头一瞧,江重雪还拿着那个花环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
林雁甜笑着举起花环对他比划了一下,提醒道:“师尊,看我看我,像我这样”
她将花环高举放到了自己的脑袋上,稍稍摁了摁,摇摇头,确认它不会轻易被甩掉后,原地转了个圈,笑盈盈道:“就这样戴上!”
江重雪出神看她如花绽起的裙摆,待它收合如花苞,才收回目光,学着她的样子将花环戴在了头上。
指尖好似蹭上的幽香,不知道是来自花本身,还是编花的人。
他恍惚想起被情药吞噬理智的那一夜。
她像花一样在他手心绽放,也像花一样甜。他可以抛去一切理智拘束,独享她,独占她。
彼时彼刻,一如此时此刻,天地唯余他们二人,只他们两个。
林雁玩到黄昏才想起来江重雪一直跟着她在山间跑跳的话,会不会影响休养?
她同江重雪坐在山边岩石上,望着下坠的夕阳,想了想,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小心问道:“师尊,这一下午,是不是妨碍你调息了?”
“不会,”江重雪坐得笔直,在她靠过来的时候将肩头微微下压,“主要以山间灵气调养身体,不打坐修炼也没关系。”
林雁眉飞色舞道:“那我和师尊在山间玩,是不是还有益于休养呀?”
多运动多呼吸新鲜空气,是这个道理没错吧?
事实当然不如林雁所想一般,只不过江重雪宠着她惯着她,见她眸光亮得方法瞧见小鱼干的猫儿,他心尖好似被猫爪勾了一般,缓言道:“是的。”
神明敬启,见她欢愉,吾亦心生欢喜,心愉则气畅,吾没有撒谎。
林雁听着这个答案,分外高兴,不过下午玩得过了头,四周一入暮,她就好像被抠了电池,预支的活力统统还给了落下山的太阳。
起先还是虚虚地靠在江重雪的肩头,现今整个人好像被拆了骨头一样,不是怎么的就软塌塌瘫在他怀里了。
她有些倦意,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勾着他的脖子昏昏欲睡。
突然,脸侧落上微凉的触感。
林雁没睁眼,顺着他手掌贴过来的方向,蹭了蹭。
她真的懒得动了,他能不能把她抱回去睡觉?
紧接着,衣物轻轻摩擦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