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呃!”
禁不得他突然动作,秋萤险些倒栽着仰入水里,本能地用双手攀住他的后背,惹得对方赤血上了头,动作更加不带怜惜。
他好像格外喜欢听她的呜咽被撞碎的声音,侧过头,耳朵偏向她的唇畔,恨不得将所有的吟声盛进去。
“你以为,阿迟的爱束缚的是本尊吗?”瞻天一边叹息,一边喑哑道,“阿迟对你是爱重,只敢爱,只敢敬你如池中不能染指的水莲。可本尊没有尊重这一认知,他的爱在本尊身上,只会与本尊的欲念缠在一起,要你生不如死。”
方才瞻天缠在她眼上的缎带早就被水打湿,黏在秋萤的脸上,异样的黏腻折磨得她快要发疯,她深吸一口气,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喉管上,无数的鲜血涌入她的口中,而后混着她的涎液流出,顺着他们两人的身体滑进水里,洇开血红的一片。
瞻天不畏惧疼痛,只会觉得她困兽挣扎的模样格外好笑,令他格外心情愉悦。
直到她的舌尖不小心扫到他喉头的突起,一种难言的颤栗自尾椎升起,遍及全身,也放开了某处的闸口,子息无所阻挡地喷出。
他的后背瞬时僵住了。
死死咬住他喉管的秋萤也愣住了,她呆滞松口,缓了一会儿,拍着水笑道:“就这?让我生不如死哈哈哈你这样的放我们村是要去镇上开药唔!”
瞻天扣住她的后脑,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将她的嘲笑吞入腹中,吻得她好像没了力气,这才松开。
然而,秋萤快速呼吸几个来回,缓和了缺氧的感觉后,又讥讽道:“你元阳早泄还不让人说?”
“你村中那些成过婚的阿姊,没同你说过头一次就是这样的?”瞻天赤着眼,松开死死咬着的牙根,问道。
秋萤冷下脸,开口道:“魔尊大人,凡人是有廉耻的,不会把房事挂在嘴边。”
“你不就是?一个女子,把那种词挂在嘴边,你这叫知廉耻吗?”
“瞻天,”秋萤气笑了,“你这东西还在里面没出来呢,怪我不知廉耻?”
她方说罢,就觉得疲乏的外来物有了精神,后知后觉想起来逃,却又被钳住。
而后,阴诡的声音于她耳畔响起:“让你瞧瞧,本尊到底行不行。”
她看不见的这一夜好长。
或许不是夜,已经到了白日?
可她又突然想起来,魔域是没有天明的。
魔头也是不会歇息的。
她记不清换了几个地方,只记得意识断断续续的片段里,有一幕他停止了肆动,抱着她,一直在哭。
她回过神来轻唤“阿迟”,那人却又变了脸,堵住她唤阿迟名字的唇,任性妄为地征伐。
再之后,她就没意识了。
好像睡了很久的觉,梦里她回到了前半生久居的地方,窗外花开如雨,她探出窗外半个身子,欣喜地伸手,接住瓣瓣碎花。
寻湘阿姊推开院门进来,见到她,快走两步,将小篮放在了她的窗台上。
秋萤看着盖着布的小篮,耸动鼻头,咽咽唾沫,开口道:“是槐花包子吗?”
“小馋鬼,你这鼻子都能跟话本子里鉴酒的大师相比了。”寻湘点点她的鼻头,将篮子往前推了推,开口道,“快吃吧,篮子不急着送。”
说着话,门外又来了人,白芷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挎着她编上花的小篮子,道:“我都跟我爹娘说了你饿不死,他们还让我来给你送吃食,吃吃吃,村里这么多家饭,撑不死你。”
寻湘尴尬道:“别这么说”
秋萤探着身子,一把掀开白芷小篮子上的布,眸子亮晶晶:“是油饼哎,嘿嘿,替我谢谢白大娘白大叔。”
白芷娇嗔道:“哎呀你动作慢一点,别碰掉我的花!”
“碰掉了我再给你编上。”
秋萤送走两个小娘子,看着眼前的两样吃食,思考是先吃一样,还是一样吃一半。
一瓣落花掉在包子上,秋萤轻轻吹开,霎那间有狂风大作,卷着飞花迷乱了她的眼睛。
再一回神,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置身于温热的被衾中,身后贴着微凉的身躯。
“醒了?”身后有声音慵懒响起,“梦见了什么?阿迟吗?”
秋萤伸手撑在褥面上,想要从他怀中爬出去,身体慢慢恢复的知觉告诉她还有东西没走。
“滚出去。”秋萤冷声道。
“想要本尊做什么,就不要用这样发号施令的语气。否则,你越想,本尊越不让。”
发觉他抚上她的腿,大有再来一次的意味,秋萤冷不防开口道:“你觉得这样能达到让我恼怒的目的?”
“你面上不显,但本尊知道,你肯定屈辱得要命。”
“是为了让我感觉屈辱,还是你离不开我了?”秋萤伸手摸索着挂住他的脖颈,语气宛如勾人的狐狸,“魔尊大人,你这头一次,不会食髓知味了吧?”
“”瞻天冷笑道,“你觉得你有这么大的魅力?”
“我当然不觉得我有呐!”秋萤装模作样叹息道,“毕竟我只是个身上没二两肉的小农女,去城里看花楼小倌卖笑,都只想着日后赚了钱再尝尝,可不敢幻想像其他貌美阿姊一样同小倌各取所需不过现在,不用花钱就能尝到,倒算是意外之喜。”
瞻天躯体一僵,话中隐忍的怒气几欲喷薄而出:“你把本尊当小倌?”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像话本里的良家妇女一样被夺了贞洁就羞愤欲死?虽然不想夸你,但话本里那些歪瓜裂枣的确跟你没得比,我不算亏哦。”
对面陷入一片沉默,而后愤愤丢开她的腿,从床上起来,一言不发地穿起衣裳来。
秋萤摸到被衾,裹住全身,听到他的衣袍在地上摩擦,突然开口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