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对于稚鱼与幺娘来?说,应能应对。
稚鱼虽女红差些?,但?诗词歌赋应付起来?不在话下,毕竟这些?年来?无论是陈今昭还是陈母,都教了她不少。至于幺娘,女红自不在话下,诗词方面应对的?会差些?,但?也不是全然不懂。宋二舅也非是贫民百姓家,到底是有些?家底的?,况就算为了来?日将女儿卖个好价钱,那也会请人教她识字、读些?诗词。
所以陈今昭觉得,今日这场小?宴,稚鱼她们应该能应付过?来?。何况为防突发情况,她还让两宫女一道?跟去参加。
事情也如她所料,一切顺利。
最为开怀的?莫过?于稚鱼,她在宴会上还结识了新的?手帕交。
“大?多数的?官眷们待我们都很客气和善,就是一姓李的?夫人,说话阴阳怪气,还当众说起京城中的?谣言,给嫂……表姐难堪。”
陈今昭就看向了幺娘。
幺娘的?脸色确是有些?不好看,却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陈今昭就问那两宫女:“是哪家的?夫人?”
两宫女对此倒是清楚,回道?:“礼部郎中家三房的?儿媳。”
陈今昭想了又?想,没想明白平日与那礼部郎中有何龃龉之处。这无仇无怨的?,也不知对方家的?女眷为何要平白开罪陈家。
“京都这起谣言是佞臣乱党为反摄政王殿下而传的?。下次再有人敢拿此在你们面前说事,你们直接将我这话复述给她们听?,并问一句,从何处听?闻的?,可是听?她们家中父兄所说。”
稚鱼眼眸一亮,用力点头。
幺娘低头略有沉思,不过?面色倒好了许多。
陈今昭见此也放心了不少。她最怕的?就是幺娘被人奚落后会畏缩不前,不敢再出门?,那样一味的?闷在家里如何能成,只会让其心思愈发左了。多出去走走,与人多接触,其心境才能开阔,慢慢的?也就能看开想通了。
如今见对方没有畏缩之意,她的?心也就放下了。
这日散朝后,陈今昭刚踏出殿门?,就一眼见到在外头候着的?刘顺。
她当即吸口凉气,忍不住揉了揉自己快断了的?腰身。
昨个夜里,她被那人抵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害得今早好悬没从榻上爬起来?。她还想着今个好生缓缓呢,但?对方这会又?派刘顺过?来?做什么,总不能一日不让她歇着罢。
“殿下说,要您去上书房一趟。”
此时出殿的?朝臣有些?多,不少窥探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朝这边看来?。刘顺就正?色道?,“有关新田开垦之事,殿下还有些?疑问,需要陈大?人亲自过?去解释。”
陈今昭勉强扯动唇角,“是,劳烦大?监亲跑这一趟了。”
“陈大?人客气了,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上书房内,紫檀木的?御案前,公孙桓正?针对手里的?折子在与御座上的?人交谈着什么。对方端坐着批阅奏章,骨节分明的?手指持着朱笔不曾停歇,偶尔颔首应和两句。
陈今昭踏进?上书房时,还有些?诧异。不由暗道?,难不成今日寻她真是为那新田开垦一事。
公孙桓见她过?来?,忙招呼,“陈郎中快过?来?,快与我说说,你这折子上所述可是实情?较之从前多出十?万亩的?新田,当真有可行性?”
陈今昭快步上前给他们两位各行一礼。
御案前的?人摆手,掀眸看她一眼,“与他说说罢,烦了我一晌午。”
公孙桓有些?惊异于殿下这随性的?语气。
不过?殿下对于肱骨亲信想来?随和宽仁,所以他这会倒没多想,只当是对方对那三杰愈发亲眼相加。且见殿下没有因陈家那事而起了芥蒂,他也不免安心许多,作?为御座下的?第一臣僚,他更愿意见到君臣相合的?一幕。
于是,便也无奈的?笑叹,“也就下朝后短短几步路的?功夫,殿下这就嫌桓啰嗦了。”
姬寅礼笑说他两句,就吩咐刘顺另搬了条案几及两个圈椅过?来?,让他们二人就在此论述。
公孙桓讶异,“这样会不会吵到殿下?”
“无碍。”姬寅礼拍拍旁侧的?座椅,示意陈今昭坐过?来?,而后看向公孙桓笑说,“我也想仔细听?听?陈大?人的?见解。”
公孙桓遂在条案的?对面坐下。
他抬头看着对面,看着并排挨坐着的?两人,心头莫名?突了一下。
这一幕,为何如斯怪异!
第119章 第 119 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陈今昭从新田选址开始说起, 然?后说到了火耕水耨改良土壤,再提起了拉动犁具进行深耕需要多少牛马或人力。因为在京郊的试验田里做过长时间?的比对,所以她有具体数据, 她专门针对深耕做出的新型犁具,至少能减少半数的人力、物力。
若能在结合水车的灌溉, 再修筑田埂,做好除草、防虫、选种、施肥等?等?一系列农事, 那么来年多出一倍有余的新田数量就有一定可行性。
她有条不?紊的说着,言谈从容有序,句句务实, 不?虚言不?浮夸。且每条建议都?有实据佐证,条理分明, 令人信服。
公孙桓不?时捋须颔首,听到这里已然?信了五成。
若每年开垦新田数量维持在这个数值,那用不?上几?年, 朝廷就足矣通过垦田册籍加强对地方的控制,那国朝实现民不?加赋而国用足的愿景,便指日可待了。
但他还有个问题,“百姓粮种的事要如何解决?”
为保障新田能归拢朝廷手里,官府扶持开垦新田者多是无?恒产的百姓或流民。而这里就涉及一个重要问题,粮种要从何处来。
“官府贷粮。”
“欲收几?息。”
“贷种食勿收息。”陈今昭道,“我认为国朝还是应该重启青苗法, 并在此根基上严加律法,加以完善。”
她接着针对此法,说了自己的若干提议。
官府贷粮一策确是要慎而重之,一个不?慎,就容易演变成元朝的羊羔利, 年息百分百,成为压死百姓的一座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