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冉冉说应该不是,“她胆子是挺大,但也只是对修士和凡人大。对上上神?,恐怕再给她十个胆子应该也不敢。”
师黎眉头皱着,低头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腕,“下次你再来,叫上我一块。照着关系,我也算是你师兄的妹夫,陪着你过来,于情于理都是应当的。”
话都说到这里了,要是再不答应,倒是显得自己心里有什么?鬼。曲冉冉嗯了一声,身边的人抱起她,眨眼的功夫出了凤鸣山的山门,紧接着就是云端上,曲冉冉想起陆七说话时候的神?色,“我总觉得我师兄有哪儿不对劲。”
“他应该是要做什么?事?,可是我都问不出来。”
“那我把他请来?”
师黎问。
曲冉冉摇头,“这不行,师兄有他要做的事?,如果我横插一缸子,恐怕他会恨我一辈子。”
“既然如此,那就让左辅右弼时常关注他,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了,也好?及时出手。”
这样的安排可以?说已经很?尽善尽美了,曲冉冉点了头。
林子里头躲着的人,等着天?枢君彻底离开之后,才从藏身的地方游走出来,落地化作?人形。
因为怕被发现,所以?连人形都不敢维持,只能以?原形用禽兽的身份,盘踞在草丛里。
青柳望着天?枢君离开的方向好?会,才缓缓回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冯轩仪赶到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受伤的徐子兰,徐子兰的半截指头都已经被削掉了,伤口被青柳做了紧急的医治止了血。拆了包扎的布条,看着截口处,血肉模糊,一片的触目惊心。
“这是被她伤的?”
徐子兰苍白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的计划,冯轩仪都知道,他没说一句话,也是默许了。现如今绑人不成,反而被伤成了这样,冯轩仪见状头痛不已。
“没有让她知道到底是谁动的手吧?”
到了此刻,徐子兰依然觉得伤口剧痛,她颤着嘴唇摇头。
冯轩仪这才松口气。
他正要再说话,见着青柳从外面回来,手里捧着一只盒子。
见着他手里的那只盒子,冯轩仪脸色可见的难看了起来。
姚夫人是个折磨人心的高手,不让她抓住弱点也就罢了,一旦抓住,那么?她就会使?尽所有的手段折磨。
这里头不用说,恐怕又?是从卫流锦身上切下来的东西。
青柳咬着牙,打开那只盒子。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这次是一小节的手指,另外还有一块耳垂。
“这畜生!”
冯轩仪见状大怒,当即暴起,就要出去和姚夫人算账。然而走了两步,又?生生的忍住,返身走了回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真?的撕破脸皮,依照姚夫人的手段,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冯轩仪陷入长久的沉默里,过了好?会,他终于开口,“不能这样了。”
的确不能这样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在他们想到万全的办法?之前,人恐怕已经要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师妹,我们该做出选择了。”
冯轩仪沉声道。
下刻,冯轩仪看向青柳,“你去告诉她,南斗佩给她可以?,但是必须一手交人一手交物,倘若有半点疏忽,那就是玉石俱焚,谁也别想好?过。她想要保全的是她的那个儿子,还有她在凤鸣山的地位。要是她敢和我耍花招,我就把她干的好?事?给抖落出来。现如今想要收拾她的人可不少,把柄落到人手上,她那个儿子都还是狗。”
“到时候一拥而上,看她到底是能不能挡得住!”
青柳低头领命而去。
姚夫人听到青柳的传话,出乎意料的没有勃然大怒,她依然是平常的姿态,高坐在贵妃榻上。
这女人保养的极好?,十指如春葱,手掌边放着一只佛手炉,铜制的佛手做拈花状,掌心里靠着一支荷花,荷花里点着香。黄澄澄的花瓣里腾起一缕轻烟。
“好?啊。”
姚夫人点头,“早这样,不就好?了,那丫头也不用吃这么?多亏。”
“我看日?子也不用选了,就明天?在这儿一手交人一手交物,都免得夜长梦多。”
青柳点头离去。
冯轩仪和徐子兰缓缓走在长道上。他们是瞒着其他同门过来的。
即使?一同将卫流锦抚养长大,他们也没办法?确定其他人会和他们一样,愿意救人。
为了以?防万一,只能先斩后奏,至于其他的再说了。
“师妹,你去吧。”站在高耸的楼阁前,冯轩仪轻声道。
徐子兰神?色复杂的看向他,冯轩仪叹口气,“我们两个不能全折进去,不是吗,锦儿那个丫头,如果没有人看着的话,真?的不知道又?会出什么?岔子。”
徐子兰低头,好?半会没有说话,冯轩仪在她的后背上推了一把。徐子兰被背上的力?道踉跄了几步,她慢慢的往阁楼门前走去。
曲冉冉撑着下巴看着面前摆的各种衣料样式,这些东西前两天?由紫薇宫的弟子们送过来。
说起来有点好?笑,最先决定的,竟然是请柬。至于其他的,都还没有决定。
曲冉冉翻弄着面前的布料纹样,旁边老神?仙抱着南初。
对这些东西,老神?仙和她是一样的头痛。这么?多年,他还没怎么?在衣饰上花费过心思,有什么?穿什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