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感情上，自己是破产的那一方时，又是另一回事了。

“唔，我还有一个问题。”谢凝漾说道，“如果你确认张烨和他的妻子之间有矛盾，而赵衡和王湘琪之间也有矛盾，你会怎么办？离间他们，用最低成本收购，还是保住领先科技的核心？”

陆迟歇淡淡地扫了谢凝漾一眼：“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无良又邪恶的资本家？眼里除了利益，没有zl.l情怀？”

谢凝漾心想，你都害我们家破产，你还在这儿谈情怀？

“公司最近出了领先科技的收购案，还在做远航科技的投资风评，你知道吧？”陆迟歇问道。

谢凝漾点点头，虽然他不负责远航科技的项目，但不代表他没听说过。

领先科技和远航科技是AE年前的重点项目，几乎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两zl.l个项目。

“其实相比领先科技这种已经在行业里存活六七年的有资历的老公司来说，远航科技这种刚刚发展两三年，更容易完成收购，并且成本会非常低，你明白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谢凝漾当然明白。

“远航科技的创始人和团队都是刚毕业的学生，年轻又干劲，但也经验不足。尤其是他们资金不足，随便一次耗材的大实验失败或者资金短缺就能让他们倒闭破产。”谢凝漾轻声说道，“互联网时代，这种科技公司突然起飞和迅速没落都很常见。”

“是，只要站在风口，猪都能飞起来。但也没有人看见那些因为年轻，缺少管理经验，缺少伯乐赏识。因为资金短缺而草草卖掉专利，公司转手，创始人被篡位的小公司。”陆迟歇说道。

“我不是假好心的人，远航科技确实有实力强硬的技术底气，他们的管理层虽然年轻，但也意志坚定，有理想有热血。像这种小公司，AE可以随手碾死一大堆。但抬抬手，也能帮他们乘风破浪，度过难关。”

“我选择投资远航，做他们船上的风帆而不是将其收入囊中。或许改天，祖国这片包容开放的大地上就会多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谢凝漾对陆迟歇的这番话感到十分震撼，怔怔地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眸，一时间忘了言语。

“我不能因为一己私利，就要将所有星星全部纳入囊中。”陆迟歇轻声道，“我更想看到祖国的互联网科技遍地生花。”

“咚咚咚”谢凝漾听见了自己狂跳的心跳声。

陆迟歇虽然没有自己创业，但他也有自己的理想和情怀。

他用自己的方式在为有潜力的新兴科技公司保驾护航，就像大学时期，他一直赖以生存的非凡奖学金。

不同于其他奖学金的筛选条件，非凡奖学金还设立了类似助学金的门槛。

非凡奖学金的创立给一些有能力有实力有理想有抱负。但又碍于目前的困境无法继续深造学习的优秀学生减轻两人生活的压力，让他们得以不放弃学业，继续深耕知识，最终实现理想。

这也是对人才的一种保驾护航。

谢凝漾一边为陆迟歇的话感到由衷的敬佩，一边又为陆迟歇上任AE总裁后，第一件事就是搞垮谢家而感到深深的不忿和不理解。

难道……这之间存在误会？

是不是谢振方误会了什么，或者谢振方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陆迟歇？

谢凝漾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知道，有些话不该出口的就不要出口。

即使他开口问了陆迟歇，陆迟歇给出了解释，他也不会相信，所以还不如不问。

把问题交给时间，只有自己去贴近陆迟歇，了解他，认清他，才能真的相信事实。

到时候无论答案是好的还是坏的，他都会给出一个选择。

吃过饭后，陆迟歇见谢凝漾神情怏怏的，便主动收拾了餐盘：“你去沙发上躺一会儿吧。”

“不用了，我一直都待在你办公室里，会被人说闲话的。”谢凝漾说道。

“两个男的一起工作，说什么闲话？我请他们是来工作的，不是让他们议论上司的。”陆迟歇的口气十分霸道，“躺着去。”

谢凝漾：“哦。”

陆迟歇收拾完东西就进了自己的休息室，偌大的办公室内只有谢凝漾一个人在外面。

谢凝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可真是放心我啊。”

到底是放心他的人品呢？还是觉得以他的智商，干不出偷盗商业机密的事儿呢？

不过，陆迟歇肯把收购案项目的核心资料给他看，应该是信任他的吧？

这么胡思乱想着，谢凝漾的困意渐渐袭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睡梦中感觉有点儿冷，谢凝漾蜷缩起身子，抱紧胳膊。

没过多久，似乎有人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在他旁边叹了一口气，然后一件温热的衣服把他笼罩住。

“还真是个小傻瓜，睡觉连个外套都不知道盖。”

【41】陆迟歇俯身吻住了谢凝漾的嘴唇

总裁办内有健身区，有茶水间，还有厕所和沙发，谢凝漾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总裁办。

直到下午五点，秘书处早已下班半个小时，外面轻手轻脚的下班声渐渐散去，谢凝漾再次看了一眼手机，决定起身告别。

“陆总，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谢凝漾一边说着，一边把资料收拾整齐，在茶几上摆好。

明天他还会继续进来看的。

“有安排？”陆迟歇挑眉道。

“没、没有啊。”谢凝漾下意识道，“现在已经五点下班了。”

陆迟歇点点头：“那你等我一会儿，还有两个个文件。”

谢凝漾沉默了一瞬，问道：“今晚是有什么任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