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慢条斯理的道:“管他是男童还是女童,总之都不会生下来就是了,留着她,也只是咯在林家与大房之间的一根刺,适当时候激一激,必将大有助益!”
柳三太太眼睛亮了亮:“还是母亲英明!”
几日过去,琼兮在林家待得并不十分安定。
她小女神宋明悦、郑絮、还有她曾经的小姐妹团成员接连来探望她,并且全都不同程度的表示了对柳娅的不屑以及扶羡的眼瞎,就差把扶羡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了当然,这是琼兮阻止的,她觉得除了扶羡,方夫人他们都挺好的。
她穿书来这一回也不算太失败吧?起码扶羡他娘和他姐也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再多的,她真的无能为力了。
前些日子落的雪还未化,就那样挂在枝头,装点着庭院,琼兮打开窗子,凛冽的寒风立即吹进来,使她清醒不少。
脑子清醒过来,琼兮又想起扶羡的变化。
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敢说有多了解这个男人,但她还是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尤其是在这个时局动荡、林扶两家需联盟的时刻,太不应该了,但若说假的,她又实在想不出什么由头,连她自己都骗不过罢了。
“夫人,您小心着凉!”琼兮自昨日回家就着了风寒,人也比以往虚弱不少,见她吹风,青兰立即将她的大氅拿过来,“夫人,您别难过,早晚会过去的。”
”嗯。”琼兮裹紧衣裳,盯着外头的白梅出神。
扶羡院儿里也有这样一株白梅,那上头的梅花有许多成被她做了糕点,味道很好。
“青兰,我那个铺子开的怎么样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没出门,想起来,自己的铺子,拢共她也没去过几回。
“铺子生意很红火,新开的店日日爆满,奴婢之前去了一回,差点没挤进去呢!”青兰笑笑,递给琼兮一盏热羊奶,“这羊奶是谢家老太太特意给您送来的,您暖暖身子。”
又道:“夫人您要保重身体,世子爷他……早晚会醒悟的,而且……”
“而且什么?”青兰一向稳重,怎么此时说话吞吞吐吐?
青兰犹豫片刻,道:“而且昨日咱们走之前,曳东曾来寻过奴婢,他告诉奴婢一些事,昨日您气急了,奴婢生怕再提世子爷您更难过,就没说。”
琼兮顿了顿,立即抓住重点:“哦,你何时与曳东关系这样好了?”
青兰:“……”
青兰红着脸,说话声音却越来越弱::“夫人您说什么呢,奴婢与曳东……什么也没有呀。”
她跺了跺脚,又凑到琼兮耳边说了几句话。
琼兮:“……”
琼兮惊得差点打翻了羊奶,声音里透着股不敢相信:“你说真的?!”
“原来那日我死活问不出来的,竟然是这件事。”琼兮说着,又忍不住想笑出来,她笑着,声音却极为酸涩:“看来是真爱了,柳娅差点扒了他裤子,他竟然还喜欢……”
“姑娘,还有一事,奴婢不敢确定,就一直没有与您说,就是”青兰说着,青玉突然进来打断了她的话。
“夫人,方夫人给您送了一碟子糕点来。”
“嗯。”琼兮接过糕点,又听青兰道,“方夫人要奴婢给您带个话,还请您放心,她只认您这一个儿媳!”
青兰说完,又问青玉道:“对了,你是在与夫人说那桩事吗?”
青玉点头:“是。”
琼兮疑惑:“你俩打什么哑谜?”
青玉顿了顿,先一步开口:“奴婢们怀疑,柳姑娘,早与扶三爷勾搭在一块了。”
青兰又接口道:“对,其实在很早之前,奴婢二人在府里就不小心撞见过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可也只是单独在一起罢了,奴婢并不敢确定是不是真有此事,可就在昨日您回府以后,奴婢回去了一趟,又瞧见扶三爷去找柳姑娘了。”
琼兮一时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难不成男人真的都喜欢那种白莲一样的柔弱女子吗?
她又出神的想,她看男人眼光不怎么样,扶羡看女人眼光也不太好啊,她几乎可以想到他和柳娅在一起,将来头顶一片绿油油的草原景象了,也不知到那时,他是不是会后悔。
“等等!”琼兮突然感觉有点不妙,“按说你们都有所察觉的事,扶羡为何会不知道?”
“这……”青兰和青玉对视一眼,都未开口。
她们作为琼兮的陪嫁过去,待的时候拢共也不过几个月,在镇北公府的根基也不深,她们都发现了,难道扶羡作为世子,就一点也没察觉?
镇北公的书房里,属下进来禀报:“公爷,世子,一切都准备好了,证据全了,该抓的都抓了,只等您带人去。”
“好。”扶羡目光清冷的望着外头碧蓝如玺的天空,沉声道:“再多派些人手看顾夫人她们,若有万一,不必寻我,见机行事。”
“是。”
属下应下准备走,却又扶羡叫住:“你先去告诉季神医一声,他还需要什么药材,尽管来找我,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才可动手。”
“是。”
扶羡吩咐完,突然瞧见桌子上的剑穗,不由出神琼兮给他做剑穗他早在无意中知晓了,只是一直没说,毕竟她是要给他惊喜的。
如今却……
镇北公记忆恢复的时候并不久,他其实还不大适应儿子如今这幅沉稳的样子,不过他也没多虑,只当这事自己与二弟接连出事给他打击太大,且娶了媳妇的男人,到底得担起家里的责任了。
他看着儿子失神的模样,不由叹口气道:“你这又是何必,那丫头不是个胆小的,你们如今是夫妻,合该为一体的。”
“我知道。”扶羡摸了摸那个剑穗道,“我自娶了她,还未给过她一天安生日子,从前有别的原因,我厌她恶她,不曾好好待她,后来我想明白了,却又有这种事,我想,不如趁她还未陷进来时,就将她拔出去。”
“嗤,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如何想?”镇北公和儿子说话一向如兄弟一般,此时忍不住叨叨他,“你还是太年轻,你不问她,怎么知道她如何想?而且等这事过去,你打算如何与人家坦白?我看到时候人家不原谅你,你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