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手中的狼牙棒甩过来,强劲的能量压制下,九狓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有数不清尖锐倒刺的狼牙棒向自己的面门招呼。
正在电光石火的瞬间,狼牙棒碰到透明的屏障被反弹回去,力度之重,哪怕辛朽反应极快,也差点被击伤。
她赫然抬头,还没看清来人,一股巨大力量冲击在她的面门上,连带着她整个人被打进礁石堆里,半天没爬起来。
“大人!”九狓兴奋地看着山千出现,忙说,“就是她打扰我给您捉鱼,我跟您说啊,她特别下作,弄死她!”
山千乜视九狓:“别学做菜了,你就挺菜的。”
两人正说着,辛朽从礁石堆里爬出来,脸颊青肿,鼻血直飙。
九狓哪里见过辛朽这样狼狈的样子,往山千身旁凑了凑,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哦呦呦,好惨哦,大名鼎鼎的参谋长什么时候这么落魄了,来来来,拍照记录下,说不定能上热门呢。”
“你!”辛朽看她给自己照相,顿时气得头昏脑胀,“死贱老鼠,我要撕烂你的嘴!”
九狓立刻跟山千告状:“大人,她骂我,好凶啊!”
辛朽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只感觉周身空间的压力陡增百万倍,直接将她压在地上,浑身骨头全碎,唯留着一颗脑袋!
“啊啊啊啊啊啊……”
难以遏制的惨叫从她的喉咙里冲出,她眼前黑了又黑,大脑却在此刻清醒极了,生生承受着粉身碎骨的痛。
她眼睁睁看着山千靠近,嘴唇颤了颤,微弱的声音很快被九狓添油加醋的告状声掩去:“大人,我跟您说,她以前在监狱就老欺负我,有次把我舌头都割了,幸亏我再生能力强。”
“她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进监狱,咋说都是异兽身份占大头,她不一样,恶劣得很。监狱按罪行分甲乙丙丁四监区,她就在甲监区,最喜欢折磨别人,您赶快杀了她,一点细胞都不要留!”
辛朽脑袋里嗡嗡直响,整个人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她甚至连进化师绝望之下选择自爆的能力都做不到。
好强,这个人真的好强!她是谁?那些真正强大的人不是该在废洲监狱么?她到底是谁?
昏迷前一刻,她听到山千和九狓的对话:“她欺负你很过分吗?”
“那当然,这人特别讨厌,有次……”
辛朽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还有睁眼的时候,意识回归时,钻心刺骨的痛一并袭来,让她忍不住龇牙咧嘴。
“操他哥的……”
她骂了声,艰难地爬起来,这才审视周围的环境,以为还在海岸的礁石群,却并不是,这是间整洁舒适的卧室,床头柜摆放的台灯散发出暖黄色光芒。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谁救了自己?想到昏迷前经历的,辛朽脸色极其难看,那家伙究竟是哪冒出来的?原本以为能跟臭老鼠狼狈为奸的,也不过是三流货色,谁能想到那人会强得变态!
不仅强,还下手狠毒,跟监狱那些人……等等!辛朽连忙低头观察自身,那粉身碎骨的伤势居然好了?除了浑身上下哪哪都疼外,没有异处。
她下床朝门口走,想着得出去探个究竟,刚打开门,就见阵阵青灰雾气滚动,她第一反应是一大群人抽烟几天几夜不通风,旋即闻到焦糊味,皱了皱眉,向味道传来的方向走去。
近了,辛朽看见桌上放着的餐盘,里面有条眼珠朝外翻、尾巴时不时扑腾两下的鱼,鱼身上撇着葱花和香菜。
她转头看,九狓倚着门口若有所思。
“这是哪里?”
听到声音,九狓转身,扬起下巴语气高傲:“舍得醒来了?这儿我家。”
辛朽攥紧手指,冷冷地说:“是她做的,她想干什么?”
“哼,也就你有一点点用处,大人才留着你,”九狓翻了个白眼,拿起一把小米椒塞进鱼嘴巴里,“所以乖乖听话,老实做人。”
辛朽紧抿嘴唇:“她究竟是谁?”
九狓不屑跟她说话,给鱼提完味后,想着山千回来能刚好吃到嘴里,就是得反映反映,装修的什么破灶台啊,没两下就炸。
山千看完宁来期提交上来的方案,土地整体来说质量都很不错,适合种植农作物。宁来期很抗拒掺和到这些事情中,囫囵推荐给她一些种子公司,就急着走。
“你的那个新品种大米挺不错。”山千放下方案书。
宁来期眼神晦暗:“董事长,您应该要知道一件事,这是科技时代,也是舆论时代,事情不是找人来做、研究出东西然后推销出去那么简单……”
“你在教我做事?”山千身体向后靠着椅背,左手把玩着钢笔,语气强硬地打断她的话。
宁来期沉默着,身形显得愈发瘦小佝偻。
山千目光灼灼打量着她,讥讽的声音中带着威胁:“宁老板,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喜欢聪明人,能让我省很多功夫,不必把所有事情面面俱到。但你应该太久没跟人合作,脑子迟钝,所以我有必要讲清楚,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听话,听我的话。”
她倏地站起身,来到宁来期的面前,倚坐在办公桌:“怎么,你很喜欢这副丧家犬的样子?是演给敌人看,好可怜可怜你,还是演给死去女儿,希望她托梦告诉你什么都不用做,像废物像失败者去死。”
“闭嘴!”提及女儿,宁来期的双眼陡然变得通红,怒目圆睁,“你闭嘴!你根本就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山千嗤了声:“不管什么事,因为至亲死亡就一蹶不振,你的对手该有多高兴。”
“够了!你别再胡说八道!”宁来期气愤不已,“你不知道她是因为我死的!她患有先天性疾病,靠药物也能缓解,可是加在大米中的添加剂正好和她吃的药排斥,她前一秒还在说天气好要出去逛逛,下一秒就不省人事,在医院……在医院抢救了三天,还是病发死亡,如果当初我没有建立公司就好了。”
她陷入回忆中,整个人生理性颤抖,眼神错乱:“要是没建立公司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那种添加剂,为什么……”
“如果你没建立公司,你的女儿可能只会活到两三岁,然后因为负担不起高昂的药费死亡。”山千语气平静,没有为这个故事流露出一点情绪。
宁来期猛地回神,瞪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山千疑惑地挑眉:“做什么?我是个商人,收购你的公司当然是要将利益最大化。”
“利益?别做梦了!”宁来期冷笑一声,“私底下人们叫我毒粮母,只要是我经手的,就没有人会买!我告诉过你的,我什么都没有。”
山千对她近乎癫狂的态度不为所动:“怎么运作是我的事,你只要听话。”
宁来期粗鲁地喘着气,死死地盯着山千,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冷漠?
不,还有自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傲!就算现在民众对她推崇,但只要某件事,她一样会被推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