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想要?上?前扶他起来,只听许凤洲咬牙切齿,“你敢上?前一步,我即刻杀了他!”
他一向言出必行,云晴顿时动也?不敢动,望着顾兰时泣不成声。
这时听到动静的顾九从后院跑来,见到自己的主?子被打,红着眼挥舞着拳头冲上?前来。
他虽是?个练家子,可?许凤洲带来的这些人全都是?训练有素的太子暗卫,他哪里是?动手。
一切发生的太快,云晴甚至都还来不及反应,睁睁地看着顾兰时与顾九被四个护卫强行压到后院去。
不多时的功夫,后院传来打斗声。
浑身颤粟的云晴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心如刀绞,却不敢再开口。
以许凤洲的脾性?,只要?她开口,顾兰时的性?命当?下便保不住。
许凤洲这才入了药肆,径直走到她跟前,宽大的手掌握着她纤细雪白的脖颈,声音沉得叫人心慌,“为何要?跑?”
她就那么喜欢那个人,竟不惜丢下他,跑到这样一个穷乡僻壤之处,过着如此清贫的日子。
云晴嘴唇颤抖,眼泪一串串往下掉。
她为何不跑?
如果能够堂堂做人,谁愿意做旁人豢养的玩物。
他突然道问道:“你真同他成婚了?”
不等她说话,他已经伸手拔掉她固定发髻的珠钗,愤恨地掷在地上?。
云晴满头青丝,如瀑般披散在后背。
此时此刻,她哪里敢激怒他,赶紧摇摇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只是?,奴婢的表哥。求公子,大人大量,放奴婢,一条生路!”
生路?许凤洲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喉结不断滚动,嗓音沙哑,“你的意思,待在我身边,便是?死路?”
云晴嘴唇颤了颤,正要?说话,他的视线已经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云晴下意识护住腹部,却被他一手拉开。
许凤洲紧紧地盯着她的腹部,嗓音沙哑,“谁的?”
虽然他笃定她腹中的孩子一定是?他的,但?是?他还是?想要?听她说。
云晴不想回答。
在她心里,这孩子只是?她一个人的。
许凤洲见状,眼眶愈发地红,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
剑锋雪亮冰凉,映出她满是?泪痕的面庞。
他将那把冰凉刺骨的利刃紧贴在她的小腹,声音阴冷如毒蛇,“听闻古书?上?有一种滴血认亲的法子,我只需要?将你肚子里的婴孩剖出来,再与外头那个奸夫的血滴在一块一试便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孩子是?我的吗?”
不待云晴作声,他又道:“你现在若说是?我的,同我乖乖回去还来得及,否则”
云晴闻言,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一向傲慢薄情?的男人。
他眼眸猩红地望着她,“说还是?不说?”
云晴认命一般阖上?眼睫,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是?公子的。”
许凤洲丢了手中的匕首,命人停手。
后院的动静终于止了。
云晴却连转头看一眼都不敢,只盼着顾兰时能够平安无事,否则万死难辞其咎。
外头还在飘着雨,横来的风裹着雨丝扑面而来,她冷得直哆嗦。
许凤洲又命人取了氅衣给她披上?。
也?不知是?不是?太冷,还是?别的缘故,他洁白的指骨手抖得厉害,系了好?几次,才将大氅的缎带系好?。
他又替她戴好?风帽,弯腰将她打横抱在怀里,低声道:“我现在带你跟宝宝回家。”
云晴木然地应了声“好”,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出屋子。
一出门口,云晴瞧见药肆外不知何时围满人。
云晴泪眼婆娑的望着一张张熟悉的脸,极力克制着,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其实云溪镇的镇民们私下里猜测过,云晴与顾兰时兴许是?私奔至此。
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么一个天仙似的人物跑到此处来开药肆,且一开始还梳着姑娘的发髻。
至于顾医师,虽比不上?眼前的这一位金尊玉贵,但?瞧着也?是?富贵堆里泡大的。
眼下这副阵仗,镇民们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定是?云晴的家里人寻上?门要?棒打鸳鸯。
张娘子上?前一步,小心地看了一眼面色冰冷的许凤洲,“云医师,这是?你家里哥哥?”
云晴闻言,泪水簌簌往下落。
她要?如何同人解释,他是?她的主?子。
而她就是?她们口中那个惹得主?子“争风吃醋”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