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让它们有机会走完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延长了它们的人生。】

贾文嫣：“但我也曾听红玉说过，器灵会随着世人的认知认可，而获得岁月历史的承认。”

“为此我也曾从其它器灵那里确认过，说这确实是你们器灵正常的修行轨迹。”

玄音：【所以我才说你根本就没有完全了解过我们器灵啊。】

【你那红玉瓷锦盒说得没错，世人的认可确实会帮助我们成长，但我们器灵的成长从来不像你们人类那样顺其自然。】

【胚胎，婴儿，孩童，少年，成人，中年，老年……这是你们人类的成长轨迹，你们人类只要正常成长，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进入人生的下一阶段，但我们器灵不同。】

【我们的进阶，就是让我们有机会进入到下一阶段的关窍，若不能顺利进阶，哪怕作为载体的文物没有损坏，我们便会在像人类夭折那般消散。】

【那红玉瓷锦盒是想要通过扩大知名度，来让自己存续的更久不假，但它的更久从未超出我们作为器灵存活的上限。】

【不然的话，除非我们选择毫无意识的沉睡，否则一旦苏醒，我们的寿命便会与人类一样，自然而然地朝着终点奔去。】

【纵然只要人类还有历史对我们的认可够高，就可以有机会重新诞生器灵，但届时的器灵只会是传承了文化记忆的新生，而不再是眼下的我们。】

贾文嫣：“就是类似人类口中”灵魂转世重生\“一类的说法对吧。”

玄音：【没错，所以啊，你也不要强求每一次都把文物复刻还原成它们诞生时的样子。】

【那些正常衍生的历史痕迹，同样也是文物存在的价值，作为修复师你只要尽可能弥补那些，因为天灾人祸，或是保管不善而造成的“损伤”就好。】

【不是逆天改命，而是让文物还有器灵们重回它们应经历的一切。】

“了解，但我想世人应该也还是会想要看到文物起初最为完整的本相。”

玄音：【我说你怎么就拗不过这个弯呢，这家伙是

失忆了不假，但与它同一时代的器灵又不止它一个，你多找其它器灵询问，不就能一点一点的查漏补缺了吗？】

“额……我这不是想着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吗？更何况我以前也没碰到过这种器灵不记得自己本来面目的情况。”

甄远道：“好了丫头，别再纠结这些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把我这做旧工艺学好。后续只要你想，你完全可以复刻出一套经历过正常岁月变迁的《清明上河图》。”

“再者说你这样对着空气说话，在为师看来真的很瘆人。”

贾文嫣：“空气？师傅您看不到玄音？你不是能……您是只能看到”清明“？”

“是的。”甄远道点了点头：“我没有你们那样的岁月金瞳，但我毕竟也是研习文物修复技术多年，我也曾受到不少文物的认可。”

贾文嫣：“也就是说只要得到了器灵的认可，就能够看到器灵？”

甄远道：“是的，不过就像你看到的，这种建立在付出与认同之上的联系是非常单一的，因此我没有办法像你和你师母那样，与所有的器灵沟通。”

贾文嫣：“所以师母她也知道您已经知晓”岁月金瞳“存在的事。”

“不，她还不知道，我能够看见器灵，是最近五六年，我的修复技术彻底成熟，且从一线退下来渐渐有了更多时间和精力去修复文物以后的事。”

甄远道：“起初我也以为是我眼花而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但后来冷静下来后，我真的很庆幸自己能够遇见它们，因为它们的出现代表着我靠自己的能力，走到了一个让我心满意足的高度。‘

“再后来我也正是靠着与器灵的沟通，才对纸张历经岁月的变化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这才有了你现在所看到的这种，被全方位优化过的做旧技法。同时我也在这个沟通的过程中，渐渐明白了岁月金瞳的原理，同时也顺理成章的明白了你为什么能够文物复刻的那么清晰。”

贾文嫣：“所以师傅您早就知道我拥有岁月金瞳的事？‘

“嗯，严格来说我是事先猜想到了你可能会拥有岁月金瞳。”

“虽然我认识的几个书画器灵，都有提到说每对岁月金瞳的能力都会有所不同，但你当时复刻太狮玉佩的精细已经超出了你的年龄还有肉眼观察的上限。”

甄远道：“所以我便猜测你应该是拥有或者有机会觉醒岁月金瞳，而后来事实证明你不但真的觉醒了岁月金瞳，甚至拥有的还是当下文物圈最渴望的”工艺“能力。”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敢在你身上下那么大的赌注。”

“你师娘就算不知道你拥有岁月金瞳，也还可以归结为有钱没处花，但你师傅我可没有你师娘那么大的底气。”

贾文嫣：“那你有想过要不要告诉师娘，你已经知晓岁月金瞳秘密的事吗？”

甄远道：“最开始当然是想过，可是后来我仔细一想你师娘隐藏这个秘密已经隐藏了大半辈子。”

“现在告诉她我知晓了这一切，还可能让在面对我时，背负上”东窗事发“的心理负担，所以我情愿装这个糊涂。”

贾文嫣：“那……师傅您觉得如果师娘知道了你已经知道她的秘密，然后还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届时她会有什么反应。”

“这个为师倒没想过，不过说真的这种在上帝视角知晓一切的感觉真的很爽。你不知道你师母每天演示害怕我发现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呆，等等你这是什么表情……”

甄远道心里猛地落了一拍，而与此同时。

贾文嫣：“那个师母，我先带着《清明上河图》去上工了，您……情变……”

第89章 永安衙门？一定要看作话

情变……不是请便。

甄远道：“贾文嫣，你背叛我？”

“不不不，师傅，我这怎么能叫背叛呢，我只是听到你问我岁月金瞳的事，就本能地以为你是在诈我……谁知道你是真知道啊。”

闻锅将至的贾文嫣赶忙挥手拒绝。

她是给徐咏和“通风报信”了没错，但她更多的还是想要在第一时间确认真假。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徐咏和应该并没有和家人提起过有关“岁月金瞳”以及“文物器灵”的消息。

至于她最后为什么会问出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