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雩风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急忙冲进了厕所。

晏秋傻愣愣地摸了摸刚才被苏雩风碰过的地方,乖乖躺了回去,眼睛紧紧盯着卫生间的门。

等苏雩风解决掉身体需求一出来,就注意到了晏秋紧追不舍的目光。

苏雩风没有多加理会,而是告诉晏夏初人醒了,同时希望他尽快送点吃的过来。

她又运动了一下身体,这样被控制着躺了一个晚上,她早就浑身僵硬,骨头肌肉都算账不已。

等她浑身舒畅地坐下,晏秋便立刻靠了过来,急切道:“苏小小,我还记得的,你同意了要和我结婚的。”

苏雩风没否认,还好心情的拿出了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知道你想清醒的时候也听得到,所以我保留了下来。”

她是没来得及录全程,但是她的电脑里留存了昨晚了全语音的。

今早醒了之后,看着都到了上班时间,她就拜托封沅将这段语音截取下来发给她。

果然,晏秋顿时露出一个光芒四射的笑来,等听完就嚷嚷着让她发过去。

这点小事,苏雩风自然是随他了,要不然晏秋缠着她要她昨日重现,那她可就要动手了。

等晏夏初提着早餐赶来,就看到晏秋捧着手机不知道在那听什么,但脸上那花痴一样的傻笑,简直要刺瞎他的眼睛。

他留下早餐就赶紧离开了。

晏秋生的也不是什么大病,等人醒了,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结果用完餐后,晏秋让人送两套新衣服来,还是情侣装,好好整理了一番拉着她就离开了病房。

两人并肩走在路边,苏雩风还有些不明所以,“我们不坐车,这是要走去哪里?”

晏秋兴致勃勃地牵着她的手,面对她的询问也不直接回答,而是卖起了关子,“等会你就知道了。”

他都这么说了,苏雩风也随他。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偶尔说上两句话,气氛安静又融洽。看着这京市的神秘小区,风景宜人,让苏雩风浮躁了很久的心也安静了下来。

时不时有车子开过,偶尔也能遇到在路边行走的人,他们似乎都认识晏秋,看到他便笑着打招呼,还有的在院子里忙着,看到他都会走出来给他送点吃的。

再注意到他身边站着的苏雩风,又了然的离开,但眼神里的八卦是藏不住的。

苏雩风算是明白了晏秋带她散步的含义了:这是官宣了?

这样走一圈下来,怕是整个小区的人家都知道晏秋和她的关系了。

这小心思,还这么多!

才走了不到一小时,晏秋的手上便大袋小袋了,又因为不想她提东西,只好纠结地松开了牵她的手。

苏雩风看着好笑,又忍不住吐槽:“你不是说你小时候不能去学校,一直被关在家里的小可怜吗?我怎么看,你这受欢迎程度有点高啊。”

“冤枉啊!”

晏秋大喊委屈,一双眼睛谴责地看着她,“我没骗你啊!我也是到十二岁的时候才开始叛逆的。毕竟我被关在院子里,但能听到院子外的动静,那个时候我心里可嫉妒他们了,所以就学会了翻墙,发誓要好好教训一顿笑的最开心、最大声的人了!”

苏雩风好奇:“然后呢?”

晏秋一脸不愿意回想当年的模样,但苏雩风都问了,他也只好说了。

“就、就和这大院里的小孩全都打了一轮。他们一开始不讲武德,一群人群殴我,所以我输得多。但后来我让我妈给我找教练了,我就一边学一遍报复回去,后来我就把他们都打趴下了!”

说到后面,他还自豪起来了。

“可是,我看那些家长对你的态度,很好啊。”苏雩风更疑惑了。

晏秋嘻嘻笑了,提着袋子的手都摆动了起来,“你应该知道的,这大院里住的人身份都不简单,也因此那些个小孩,从小就会比较不服管教,会有不少傲慢的毛病,让有些大人非常头疼。

但我把那些人都打服了之后,他们反倒很信服我,我一举成了这大院的孩子王,那些大人遇到什么和孩子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会来找我,所以就……”

苏雩风忍不住噗嗤笑了,“很厉害。”

晏秋虽然没说,但苏雩风还是看到了这背后的孤独和心酸。

哪怕他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可晏家似乎没有一个人知道,所以没人阻拦。

被称为晏家最受宠的小少爷,小时候交朋友只能偷偷爬墙,儿时的孤独让他注定比同龄的小孩早熟。

小小年纪就能处理别人家的亲子矛盾,那是因为对自己家的束手无策。

他在羡慕,也在渴求。

哪怕是被父母打也好,骂也好,一个家好歹也是有生气的。

每次看到别人家父慈子爱或母子相处的热闹场景,再回到家看到空无一人的院子,那个时候他是否感到巨大的落差而愤愤不平呢?是否因此怨恨过父母呢?

苏雩风不得而知,也不打算问。

她只是伸出手接过他右手上提着的袋子,主动牵起了他的手,夸赞道:“晏小秋,你怎么从小就这么厉害呀。”

晏秋立马得意了起来,“那当然了,是不是更喜欢我了!”

苏雩风点头,“对啊,还有些羡慕你。”

听到前面那句话晏秋开心得不行,但听到后面那句,他就开心不起来了,扁了扁嘴,“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苏雩风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浅浅笑了:“羡慕你充满勇气,性情坚韧,在这样的环境长大却没有自怨自艾,反而变成这么好的人。你还拥有健康强壮的身体,脑袋也聪明,却没想过去报复谁,报复社会。

这样的你,真的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