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放了就要走,李峻安突然站起身:“陈砚呢?我要和他谈谈。”
助理的步子顿了一下,只留下“抱歉”两个字,就带上门离开了。
哈,演都不演了,陈砚是真想把他当牲口一样的关在这里。
李峻安几乎都要气笑了,他攥着拳头,想抄起餐盒狠狠砸向房门,但他没有动。他清楚的知道,这么做除了单纯发泄没有任何意义。
他克制了下因为怒意的急促起伏的胸口,转而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将冰凉的水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他的显出些疲惫的面容,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
“叮”
房间里突兀地响起刺耳的电话声,李峻安循声望了一圈,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个老式的复古转盘电话上,他之前还一直以为那只是个装饰品。盯着看了三秒,他才大步走过去抓起听筒。
“早餐不合胃口?”陈砚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带着几分低沉的笑意,似乎昨晚两人的不欢而散只发生在李峻安的梦里。
他指节捏得发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为什么不放你走。”
“我没空听你废话。”李峻安冷笑,“睡过一次就真把我当你的所有物了?”
陈砚突然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依旧温和:“三天后和我去个地方,到时候自然会放你走。”
“什么地方?”
“你觉得你现在有选择的权利么?”
李峻安胸口一滞,随即垂了眼,压下眸中隐隐的暗色:“……陈砚,希望你说话算话。”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陈砚的语气变得冷淡:“下午会有人送衣服来试。我也希望你别再做什么无谓的挣扎。”通话戛然而止,忙音像一柄小锤一下下落在李峻安心口。
只要能出去,就有机会离开,总比待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好。
他缓缓放下听筒,手指轻颤。
三天而已,却像被拉长成一场漫长的凌迟。可当三天后真正到来,他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李峻安穿好衣服拉开浴室门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微暗。
衣服是专门按照他的身型选的,剪裁考究的深灰色风衣妥帖地包裹着他修长的身形,领口露出的健康麦色肌肤细腻柔韧。李峻安面无表情地调整着袖扣,金属搭扣反射的冷光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走廊比往日安静许多,原本守在楼梯口的保镖都不见了踪影。李峻安脚步微顿,余光扫过转角处,一点红光闪过,像只永不疲倦的眼睛。
那辆熟悉的黑色GLS静静停在喷泉边,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助理站在车旁,见李峻安走近,微微欠身:“李先生,请上车吧。”
李峻安扫了眼空荡荡的后座:“陈砚呢?”
“少爷临时处理点事情。”助理拉开车门,“我们先去公司接他。”
一路过去,他盯着窗外沉默不语,直到陈砚打开车门,带着股淡淡的雪松香坐了进来。
李峻安没有转头,余光却瞥见陈砚修长的手指松了松衣领,腕表折射的冷光刺痛了他的眼角。
“很适合你。”陈砚的目光落在他腰线上,语气像在评价一件拍品。
李峻安冷着脸转过头看向他:“现在能说要去哪了?”
车窗映出陈砚微微蹙眉的模样,他伸手按下隔板按钮,前后座之间的黑色玻璃缓缓升起。这个动作让李峻安瞬间绷紧嵴背,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怕什么?”陈砚忽然低笑一声:“你之前往我头上砸东西的那股凶劲呢?”
“别废话,到底要去”他还没说完,车身突然急转弯,李峻安因惯性歪了下身子,差点撞进陈砚怀里,他立刻一把撑住座椅,屁股同时向外挪得更远一点,却没想到一只手已经扣着他的腰,顺势把他拖了过去,头也被按在了对方怀里。
被陈砚身上的气息完完全全罩住,他头皮瞬间发麻:“放开!你他妈”
话音未落,紧接着的急刹车打断了他的话。助理的声音从前方模糊传来:“少爷,是严少爷的车。”
感觉到怀里人瞬间僵硬,陈砚嘴角轻勾。
车窗被敲响,他侧过脸,是严释辛手下的人,面色恭敬。没一会严释辛那张清俊又张扬的脸出现在视线内,隔了两人,看着他眼神不虞。一一零三起久留八二一,看后偏
陈砚降下车窗,语气轻柔:“严少这是想唱哪出?”
严释辛冷笑:“刚刚别了我还问我想唱哪出?”
“如果说正常打灯变道也是你所说的‘别车’,那建议你以后少开车上路。”
严释辛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舌尖抵着后槽牙暗骂了句“小杂种”。他向来知道陈砚这人表面温润如玉,实则锋芒暗藏,可每次碰面还是忍不住要刺上几句。目光掠过陈砚怀里那人,被风衣外套半掩的身子在衣料包裹下勾出起伏的曲线,看着倒挺养眼。
“啧,”他挑了挑眉:“没想到陈少表面正经,私下玩得这么野?”手指意有所指地点了点车窗:“这姿势……挺会挑地方啊。”
陈砚眼神转冷,修长的手指按下车窗控制键:“严少要是闲得发慌,不如去管管自家公司最近那批有问题的货。”玻璃缓缓上升,将严释辛骤然变色的脸隔绝在外,“开车。”
车内重归寂静,他松了手,任由怀里人马上挣脱开他的钳制坐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