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她空间的厉害之处,她现在端一碗安神汤出来,要不了一会儿,空间就会自动补给,什么时候想喝了,随时都能拿出来。

书房只有她一个人,将门一关,无人能看到她做了什么,所以她才敢将安神汤拿出来。

从空间拿出来的安神汤还带着点温热的气息,徐婉宁将其倒在徐母惯用的砂锅里,又在炉子上煮了一会儿,等到沸腾以后,她才端着砂锅出去。

大伯父和二伯父一家已经离开了,此时家中就只有徐父徐母,徐茂严徐茂宁两兄弟,还有徐婉宁和林安。

她拿了五个空碗,给除她以外的五个人都盛了一碗安神汤。

徐婉宁亲手将安神汤端给徐父:“爸,喝了这碗汤,您就别再跟我生气了好不好?我长这么大,您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我讲话,我心里难受着呢,就怕您生我气,不想认我这个女儿了。”

徐母放下手里的汤,拉着徐婉宁的手,微微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阿宁,你爸生气,是气你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就以身涉险。在此之前,你并不知道海城是怎样地方,你却敢前去冒险,这放在哪个爱孩子的父母身上,也接受不了啊!”

说着,徐母的眼眶便湿润了。

“行了行了,大半夜的就别说这些话了。孩子们折腾了几天,都累坏了,让他们去睡觉吧。”

徐父将一碗安神汤一饮而尽:“林安,你今晚就住在家里,免得这么晚回去,让你母亲担心。”

“谢谢爸,谢谢妈。”

徐婉宁洗漱完回到卧室时,林安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是否做了不太好的梦,即便是睡着了,他的眉头都紧紧皱在一起。

徐婉宁没有惊扰他,慢慢地爬上床,在他身边躺下,从背后抱住了他。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徐婉宁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林安的踪迹。

他睡过的地方,被单上的褶皱依旧存在,但体温已经消散,可见他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

徐婉宁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出了卧室。

“醒来了?”徐母听到动静,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妈现在正在做早饭,你快去洗漱,洗漱完以后就能吃早饭了。”

早饭很丰盛,许是知道徐婉宁这几天都没有吃好,徐母做了好几种不同种类的早餐。

“妈,就我们两个人吃,用不着这么多,您在厨房忙碌一早上,我就只吃两口,多不好啊。”

徐母拍拍徐婉宁的手背,“别说废话了,快吃。”

“对了,你把让我跟你说一声,林安和茂严要跟着他去翼省那边一趟,估摸着要两三天才能回来。他说了,这次有他坐镇,林安和茂严的安全不会受到任何威胁,让你放心。”

徐婉宁吞下一个虾饺,笑盈盈道:“我爸可是京市部队的首长,林安和我哥跟着他,肯定不会遇到危险。”

“你呀!”徐母点了点徐婉宁的鼻子,“妈知道你和林安感情好,但你去海城时,有没有考虑过松寒和锦初?”

第三百三十九章 徐母的发现

徐婉宁正在夹菜的手一顿,瞬间沉默下来。

是啊,当得知林安即将遇险,她的脑海里只有如何救林安,非但没有考虑自身,便是连两个孩子,都未曾在她的脑海里出现片刻。

徐婉宁去寻找林安,凭借的是自己对事情发展走向的了解,以及一腔孤勇。

若非她运气好,路上遇到了正好是丁白村村民的海棠,顺利地进入了丁白村,还不知道要在路上耽搁多长时间。

换言之,便是她能顺利找到丁白村,就凭丁白村复杂的地形地势,以及山洞里被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若是没有碰到林安,她未必能全身而退。

虽然她有一个可以随时进入的空间,但若是危险来临之际,变故的发生仅仅只有一息之间,她也未必能那么迅速地做出反应。

当初去的时候,她无所畏惧,现在回想起来,却是满满的后怕。

若她真遇到了危险,大不了脱离这个书中世界,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中去。

但……

一直深爱她的徐家人,还有已经将她当成了依靠的林母和松寒锦初,又如何接受得了

此时此刻,徐婉宁心里的愧疚都快溢出来了。

“妈,我……”

徐母拍了拍她的手背,打断了她尚未说完的话。

“妈知道,你和林安感情好,得知他可能遇险的消息,想不顾一切的去寻找他,这是人之常情,妈能理解。但你并非孤身一人,你还有两个孩子,以及我们这些疼爱你的家人。”

“你记住,以后若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你可以先告知我和你爸,或者你任意一个哥哥,我们都可以帮你做出最妥善的安排。这个社会对女人有多苛刻,相信妈不必细说你也明白,正因如此,你才更应该从小事上注意,明白吗?”

徐婉宁拼命点头:“妈,这次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太鲁莽了,让您跟我爸担心了,我保证,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这样做。不论遇到什么麻烦,我都会提前告知您和我爸,我们一起想办法。”

“如今跟以前不同里,我有家人,还是疼爱我的家人,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特立独行。”

徐婉宁的话脱口而出以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多不合时宜,慌忙找补。

“我是说,跟我当初在大江村下乡的情况不同,现在父母家人都在身边,不论我遇到什么麻烦,都有人可以商量。”

说话的时候,徐婉宁还不忘细细观察徐母的脸色,生怕她会多想。

但徐母只是笑了笑,便道:“妈看出来了,你是真心知错并加以改正了,既如此,我便不说你了。早饭也吃饭了,你快些回家一趟。你婆母是个聪明的,即使刚开始你将人糊弄住了,这会儿怕是已经察觉出了异常,你得回去安抚安抚她的心。”

“知道了妈。”徐婉宁又抓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那我先走了,等抽空再来看望您跟我爸。”

徐婉宁不知道的是,从她踏出家门的那一刻开始,徐母的眼泪就如同决堤的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只是眨眼之间,徐母便已经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