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说的?”

“我其实认出他了,他就是那个马夫,就是上次刺杀你,挟持我,最后又把我拽到青雾河里的那个。”白棠说道:“他差点把我害死,是哪门子的好人呢?”

裴寂此刻终于愉悦了些:“他确实不是好人。”

白棠的伤口已经干净了,他开始给她很细致地包扎,那白布自后背转到前面,白棠的小衣只能遮住最隐秘的位置,此刻有些隐隐的要落下来。

白棠手忙脚乱地遮住自己的胸脯,嘟囔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刚说完就后悔,逞一时口舌之快,命就在旦夕之间呀!

裴寂难得的没生气,给她包扎好之后,又给她穿上件崭新的里衣,接着叫人去打盆清水过来。他很耐心地替她又清理了手和脚腕上的伤口。

不多时,白棠就开始发热,她的眼皮也不听使唤地合上了,晕晕乎乎之际,裴寂将她安置在温暖的锦被里。

趁白棠睡着了,他又叫人重新换了水,给她稍微洗了洗头发,清水很快变得混浊,但白棠又是干干净净的了。裴寂怕她烧得严重,又一点一点将她的头发擦干。

白棠呼吸均匀,只是高烧不退,裴寂静静地瞧她睡了一会儿就起身了。

他走到院子里,碧琼和赤影正在那儿等着,一见裴寂,碧琼立刻跪在地上。

“是属下看护不周,请殿下责罚。”

赤影很紧张,他知道裴寂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碧琼,于是赶紧替她求情:“碧琼是无心的,她以为您叫她看着白四小姐,是担心她在书房里做手脚,没想到居然有贼人会混进王府,您要罚,也应该罚那些外面的守卫。”

“领四十棍,没有下一次。”

“谢殿下不杀之恩。”碧琼捡了条命,赶紧离开了。

裴寂转头问赤影:“郑梧被关在哪儿?”

“地牢。”

裴寂立刻动身往地牢去了,等他走进地牢时。他的剑彻底拔出,已经等不及要喝郑梧的血了。

郑梧此刻被鞭打的浑身是伤,但他果真是一条汉子,不言痛,不求情。

见裴寂来了,他也只是惨笑道:“殿下被女色所惑,若留着她,必有后患。”

“不劳你操心。”裴寂冷冷道:“本王自己的女人,自会看护得紧。”他话锋一转:“倒是你,没有本王的命令,竟敢擅自动手,郑梧,你太不了解我了。”

裴寂的剑瞬间刺穿了郑梧的左胸,他特意偏离了心脏几寸,深怕他不能感受到疼痛就轻易地死去。

郑梧面色惨白,这一剑插得极深,看来裴寂是真的动怒了。

还不等郑梧有所反应,裴寂便握着剑柄,搅动他的血肉。

正当裴寂觉得有些玩腻了,打算赏郑梧个痛快时,地牢门口却传来响动,裴缦华匆匆赶来。

“你做什么?!”裴缦华又惊又怒,但也只是面色稍稍有了些变化:“来人,赶紧把郑梧放了!”

裴寂的面色要更差些,可他到底也没说什么,在裴缦华面前,他向来会输些气势。

郑梧被裴缦华的人拖着往地牢门口走去,可裴寂一想到白棠刚刚那副可怜的样子便心有不甘,他顺手拿起地牢里的弓,很利索地射中了郑梧的左肩。

“阿寂!”裴缦华怒声呵斥,又担心郑梧的伤势,只好先回了公主府。

廖北谦一直被关在这地牢中不见天日,时间长了也无聊,今日这出好戏倒是正对他的胃口。

“哈哈哈哈”廖北谦仰天长笑:“靖王殿下居然也会为了女人,跟自己人刀剑相向。”他又打听道:“什么样的女人啊?也让我见见。”

裴寂踢了踢关着廖北谦的牢房:“你有这闲心,不如赶紧想想那把扇子!”

裴寂一身戾气地往回走,直到看见床上熟睡的白棠,才慢慢冷静下来。

她仍发着高烧,此刻又梦呓着要喝水,裴寂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一点点喂给她喝。

裴寂重新叫人从外头井里打来一桶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给白棠不厌其烦地擦身子,直到后半夜她的温度才略略有些降了。

裴寂翻身上床,没过一会儿,白棠就靠近他,一只胳膊一条腿极其随便地搭在他身上。

钱嬷嬷真的有教过她什么吗?裴寂暗自想道,怎么会有如此不规矩的女子?

有月亮从窗外透进来,她抱着他的胳膊安睡,呼吸声可以忽略不计,裴寂倒是十分规矩的睡姿,她倚着他,他便一动不动。

等太阳洒在白棠脸上的时候,她缓缓睁开眼睛,裴寂的脸出现在她眼前,他的手很暧昧地搂在她的腰间。

什么情况!

不等她的大脑反应,她的腿先下意识地用力,将裴寂踹了下去。

第101章 天经地义

糟糕!

看见裴寂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白棠赶紧闭上眼睛假寐。

她熟睡时候的睡姿他不是不知道,裴寂一睁开眼睛便看见白棠笔直地躺在床上,一看便知道是装睡。

他走到床前,深知刚刚那一脚绝对是白棠踢的,只是现在她又不敢承认了。

于是他立即俯身,决定要收点利钱。

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裴寂已经欺身而上了。他冰凉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轻轻握住了她的脖颈。

白棠有一种要被掐死的预感。

意料之中的窒息感并没有降临,她感觉唇上敷上一片冰凉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