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冷静了下,她这次本就是打算来讨好裴寂的,不好又跟他吵起来,于是只放软了语气说道:“你愿意烧就烧了吧,他的新址在何处?我之后给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裴寂的唇就猛地敷上来,他的力道有些凶狠,像是宣泄某种不满,白棠躲闪着不断后退,直到被裴寂堵在桌角,他将她整个抱起来搁在桌子上,此刻真是无处可逃了。

“你要他的新址做什么?”裴寂幽暗的眸子中潜藏着白棠看不出的情绪:“想去沅南找他吗?就像跟宋宴私奔那样?”

“你少提小宴子!”白棠一听见宋宴两个字就心口疼,于是开始口不择言,“找顾韫也比找你好,若说原先我拒绝他,那是因为我确实配不上,现在他家道中落,彼此谁也不会嫌弃谁,也不算是谁的拖累了。”

裴寂的心沉重得厉害,他用一个不容拒绝的吻堵住了她所有伤人的话,他吻得又凶又急,叫她不由自主地害怕,于是白棠想要推开裴寂。

裴寂的手很大,一只手便将她的双手挟住,另一只手狠拽她系在腰间的系带,系带一松,她的衣裳很快便半掩未掩了。

“你疯啦!”白棠惊惧万分:“这……这是你的书房!”

“书房又怎么样?”裴寂冷哼一声:“只要我愿意,这王府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是床榻。”

裴寂专心地去解白棠的扣子,他脱她的衣裳很是熟练,比白棠自己都熟练。

他一边解,白棠一边系上,可她系扣子的速度终究比不上他解扣子的速度,她的一层一层衣裳像粽子皮一样落下,最终只剩一件小衣。

白棠微微抖起来,一半是因为害怕,一半是因为冷。

“冷吗?”裴寂凑到白棠耳边说道:“没关系,马上就不冷了。”

她听了这话几乎要哭出来,裴寂的手伸到她脖颈处系着的带子上,继续说道:“顾韫再怎么样,也不会要一个失了身子的女人吧?”

白棠伸手绕到脖子后也抓着带子,她被惊吓得落下眼泪:“你敢!裴寂,你敢!”

“白棠,这天下间,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事。”裴寂说道:“你太小看我了。”

他分开她的双腿,白棠终于怕了,咬着嘴唇说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的指腹敷上白棠的唇角,那儿是刚刚被他吻花的胭脂,有些薄茧硬硬的划过柔软的唇瓣,将那里抹得均匀了。

裴寂摇摇头:“太晚了,白棠,太晚了。”

他倾身逼近白棠,看她恐惧的神色,感觉十分餍足,她总是得学会怕,才不敢有那些逃出去的想法。

“我们……不是说好半年的吗?”

“半年太久了,白棠,半年太久了。”裴寂凑近了她,将她眼角的泪舐去了:“我怕生了什么变故。”

“我还……没学怎么侍奉。”

白棠的身子愈来愈硬,也愈来愈抖,瞧她怕得狠了,裴寂轻轻搂着她:“别太紧张,我可以教你。”

“我不,我不……”白棠哭起来:“求求你了,我真的……哪都不去。”

“又撒谎,”裴寂并没停下动作,他今日非要给她点教训尝尝:“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他轻轻搂着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这边拽了拽,“你想的是,一定要跑得远远的,是不是?”

白棠不说话,她趁裴寂不注意的时候将他的砚台推到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裴寂轻笑一声,他大掌一挥,书桌上所有的东西都应声落地,他摸了摸白棠的发丝:“没有我的命令,借他们十个胆子,也是不敢进来的。”

“这砚台你砸的好,要不然一会儿我们动起来,多占地方。”

白棠此刻被他紧紧攥住,就像是一只逃不掉的小鸟,案板上的羔羊。

“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白棠眼泪汪汪,泠泠如水一般的眸子哭泣着,一眼也不敢看裴寂。

裴寂想起太医对他嘱咐的话,应该叫她少哭。

“不许哭。”

白棠抽抽鼻子。

“白棠,你要我放过你,实在是不能,顾韫刚刚在沅南落脚,你不想看他再次翻不了身吧?”

裴寂低头从刚刚洒落一地的物件中翻出一道奏折,是他打算呈给皇帝的。他将那奏折递给白棠:“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这道奏折呈上去,我说到做到。”

那奏折是参顾家的,一字一句令人胆战。

白棠的手垂落了。

她不敢再挣扎半分,毕竟他手中掌握生死大权,而她心里能担着的就只有友人而已。

裴寂低头亲吻她,将她手中的奏折抛了出去,这个吻时重时轻,有时还惩罚性地轻咬她的小舌。

直到她终于能够承受他的亲吻,她的身子被裴寂托着,他的吻转到她的后颈,逐渐往上一寸一寸蜿蜒,直至温热的气息将两个人包围。

第107章 圆房

“至少……不要在这儿,不要在这儿。”白棠绝望地闭上眼睛,她日后必定还是会重返此地,若是在这儿落下阴影,实在是叫她无法接受。

“好。”裴寂哑着嗓子,终于又依了她一次,他将她整个人囫囵着抱在怀里,从书房的后门出去,旁边就是一间空屋,裴寂有时忙到深夜,常在此处安歇。

白棠被摔在床铺之上,连一瞬间的空隙都没有,巨大的阴影罩着她,叫她不自觉地后退,最终被他逼在床的里侧,他圈住白棠的手腕,瞧她总是挣扎,最后不知从哪扯出她的一条系带来,将她的双手绑缚,系带的另一端被他紧紧禁锢在床沿上。

裴寂本就是个极会发脾气的人,于是在对付白棠这事上他用了十二分的力气。

他滚烫的身躯与她紧密相接,巨大的冲击感袭来,叫她的呼吸和心跳都是一致,耳边传来裴寂的闷哼,可他不肯停,那条系带倏地绷直,紧接着是剧烈的晃动。

裴寂俯身瞧着,她身上的伤果然已经痊愈,那些伤里有些是因为救他,有些是因为被他连累,也有些是因为他保护不周。

思及此,他不由得放缓了力道,可转瞬他就瞧见她白净的颈上蜿蜒着的两条伤痕,是她自己划的,为了……为了宋宴。

其他的伤他是不嫌弃的,为他而受的伤就算留了疤也没关系,这正好可以给她打上他的烙印,可那两道不属于他的伤,落在他眼里则实在有些刺眼。

灼热的吻敷上那道疤,紧接着演变成啮咬,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几近疯狂地在她身上予取予求,白棠一开始只是不断地颤栗,她咬着自己的下唇,不愿意发出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