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声哥哥叫得尹光翟眉开眼笑,凑近赵如玉道:“玉儿好乖,不过若你叫我姐夫,我会更开心。”
“胡说什么呢。”吕若燕娇嗔,“还不过来。”她手中拿着一副简易的纸牌。
两人见了,乖乖坐好,听吕若燕简单讲了一下规则,三人就开始玩了起来,开始的时候只是单纯的玩,吕若燕见尹光翟根本就不上心,于是提出要增加惩罚制度,三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在脸上贴纸条的方法比较容易接受。
于是乎一晚上下来,三人脸上都不同程度的粘着几张纸条,尹光翟的脸上是最多的,虽然他记性好,会算牌,但架不住吕若燕二人暗中作弊,因此他就有点被杯具了。
不过尹光翟琢磨着,反正这次玩牌,主要是陪赵如玉,逗她开心,自己稍微丢一点脸也没多大关系,何况现在屋里就他们三个,至于暗中的人,他们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三人一直玩到天蒙蒙胧亮了,才罢手,“玉儿,今天咱们休息一天。”吕若燕在赵如玉开口之前说。
“为什么?”她的小脸上写满了不解,“玉儿现在精神好的很。”她以为吕若燕是因为自己一夜未睡才这么说和,“昨天白天玉儿睡了一天,晚上不睡真的一点也不困。”
吕若燕心知她误会了,忙安抚她,“姐姐知道,不然也不会整夜地拉着玉儿玩牌了,姐姐的意思是你今天一定很累,咱们慢慢来不急。”
“什么事啊?”尹光翟听得糊里糊涂的,“我不能知道吗?”这让自己心里有一种失落感,她们姐俩有什么事是自己不能知道的。
“也没什么。”吕若燕整理了一下衣服,“玉儿想学功夫,我让她从最基本的耐力开始练,昨天练了一早上,想来她今天会很累,所以让她休息一天,也让她的身体适应一下昨天的强度。”
这是给自己的解释吗?尹光翟有些不舒服的心妥贴了,燕儿现在已经习惯自己的存在了,会把她们的事情告诉自己了。
其实这些事他通过暗卫就能了角,可那哪比得上燕儿亲口告诉自己。
“对啊,玉儿,听姐姐的话,你才刚刚开始,不宜过量,咱们慢慢加,不急。”他心里舒畅了,语气柔和的加入劝说的行列。
在自己看来,吕若燕所作的一切都是对的,哪怕到时赵如玉学不好功夫,不是还有自己等人吗?
“好。”赵如玉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想了想,才点点小脑袋。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今天腰酸背痛了,浑身一动就痛,真的想去跑步了,但又不好意思跟姐姐说。
没想到姐姐这么了解自己,难道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赵如玉看向吕若燕。
后者读懂了她眼里的意思,点点头柔柔地笑道:“姐姐当然也是这么过来的,不然你问问哥哥,他是不是这么过来的。”
听到吕若燕说,她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尹光翟早已心疼起来,他的燕儿啊,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练就了她现在的一身本事。
感觉到有人拉自己的衣角,他低头一看,正对上赵如玉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忙说:“你姐姐说得对,哥哥也是那样过来的,不但是我,还有朱成,祝哥哥他们都是,所以玉儿可要听姐姐的话。”
“嗯,玉儿明白了。”赵如玉用力地点点头。
早饭是昨天剩下的面条,吕若燕每人打了一个鸡蛋,想想尹光翟以往的食量,又多打了一个,不是她小气,只是这鸡蛋吃多一个不小心会吃坏肚子。
尹光翟看看自己碗里两个鸡蛋,再看看姐妹俩一人一个,心里甜滋滋的,却还是挟了一个到吕若燕碗里,另一个给了赵如玉,“你们多吃点,我多吃点面就好了。”
“我吃不了那么多,你吃吧,”吕若燕把蛋还给尹光翟,戏谑地说:“就你那食量,我怕你吃这些都吃不饱呢。”
尹光翟不白的脸皮有些发红,自己以前的饭量好像是没那么大,在外面的饭量也不大,只有在吕若燕面前,食量才那么大,都怪她连一碗面都做得那么好吃。
“玉儿人小也吃不下那么多,哥哥帮玉儿消灭一个蛋吧。”赵如玉也将蛋还给尹光翟,现在自己天天吃蛋,都有点不想吃了,若不是姐姐在的话,自己可能把两个蛋都让给哥哥,反正他能吃。
“青燕姐姐,快开门。”三人正吃着面,门外传来小女孩的喊声,吕若燕皱了皱眉头,现在自己真心的不太喜欢别人再提这个名字,虽说只是个符号,可自己心里却总是无法接受。
正因为这样,自己才想尽办法让人们知道,自己的新名字,可是为什么老是有人要用以前的名字。
可是听现在来找自己的,明显是个小女孩的声音,自己难道还要跟一个小女孩去计较。
吕若燕深吸了一口气,放下碗去开门,“青燕姐姐,快去看看我娘吧,她,她从昨天回家之后就不好了。”门一开,刘巧兰扑进吕若燕的怀里,哭喊。
吕若燕看清是她后,眼神复杂地闪了闪,她娘是不好,可是她一个小孩子又有什么错?想了想,蹲下身子帮刘巧兰擦干眼泪,才要说话,刘大明闯了进来,一把拉过自己的妹妹,敌视地看着吕若燕,“你对我娘做了什么?为什么她回去会吓成那样?”
“做了什么?好笑!”吕若燕嗤笑,“你怎么知道她到我家来了,哪有人窜门是可着人家饭点去的,难道这是你家的规矩不成?”
此时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村民围上来看热闹,听了吕若燕这话,不禁都鄙夷地看向刘大明,宋氏经常可着饭点到吕若燕的事,在村里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一直以来吕若燕都没说什么,他们这些人也就只在背后议论议论。
可如今被吕若燕点了出来,村里人都开口了,“是啊,大明,咱村可是不兴这个。”
刘大明被众人一说,脸先是红了一红,才强争道:“以前,我娘也是经常在饭点来找青燕的,她也没说什么。”这话虽是梗着嗓子说的,语气里的底气却是弱了很多。
“所以,她来打秋风就是应当应份的。”吕若燕淡淡地接口。
“你胡说,我娘啥时候来你们两个孤女家打秋风了,她只是好心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吃。”这话说出来就更没有底气了。
连看热闹的朱氏都忍不住嘲讽,“大明这话说得可真是漂亮,难怪是个读过书的,就是没理也能狡出三分理来,现在咱村谁不知道,青燕,也许该叫若燕,她们姐俩的日子越过越红火,你娘隔几天就可着饭点往她们家走一趟,出来时总是大包小包的,我就不相信,你没吃过她们家的东西。”
“就是,”关氏也附和,“八月十五前的几天,咱们几个妇道人家,还看到你娘从若燕家抱了好多布匹出来,兴许你身上这身新衫子就是用人家的布做的呢。”说完还上下打量了刘大明几眼。
“那是她自己愿意给的。”刘大明这话说得有些尴尬,这衣衫还真是娘从吕若燕家里拿回家的几匹布当中的一匹。
吕若燕微微一笑,笑容里却没有半点温度,“我愿意给,所以我就合该养着你们,没吃的,过来拿点,没衣服穿了,也过来要点,那过几日,没钱用了是不是也要我拿出来给你们一家啊。”
“我可没这么说,可我娘自从昨天中午到过你家以后,就像魔怔了一样,一直说胡话,所以我才想来问问你,昨天给我娘吃啥了。”刘大明还是绕回原先的话题。
吕若燕却嗤笑不已,“刚才还义正言严地说你娘不会到我家来打秋风,这会儿却来问我给她吃了什么,刘大明,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读了几年学堂,连个童生都没考上,像你这样说话都自相茅盾的人,能做出好文章那才怪呢。”
一翻话引来哄堂大笑,刘大明的脸却在一瞬间涨得通红,缕考不中,一直是自己心里的大病,连比自己少上学的林学田都考上童生了,自己这个经常泡在学堂里的人却还是个白身,久而久之能不成心病嘛,现在更是在光天化日下被人揭开了,他真觉得没法做人了。
“你,你不要试图转移话题,肯定是你,肯定是你把我娘弄成这个样子的。”刘大明仍旧硬着脖子说:“要不然她怎么上午还好好的,中午到你家来一趟后,就变成现在这副疯疯颠颠的样子。”
“你说是我,就是我了吗?”吕若燕环视了四周一眼,“众位乡亲都帮着评评这个理,平时我对他们就算不能说孝敬,也可以说得上仁至义尽了吧,可是一出了事,第一个找上的就是我,大家说我冤不冤,要是都像刘大明这样,什么都不说,拿了好处闷声不响,出了事就找上门,以后还有谁敢对他们家好的。”
这时,阮氏正要去地里干活,见吕若燕家门口围了一圈人,似乎在吵架,忙扔下锄头挤进人群,跟身边的妇人打听了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怒其不争地指着刘大明,“明小子,你糊涂了,自从若燕家里生活好过了一点后,帮村里人的明候还少,帮你家更多,但是你娘呢,常常上这儿来拿东西我就不说了,反正是若燕自愿的,可是你咋能把你娘出事也算在她头上。”
“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些受过她帮助的人家,只在是家里谁出了事都可以来找她了,这是个什么规矩,就算我这个不识字的女人都知道,做人不能这样,你咋就弄不清这个道理。”
刘大明一见阮氏也来说自己,烦躁地说:“婶子,你不知道,我娘是到过她家以后才出事的,所以我就是来这儿问一声,毕竟我娘也算是她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