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燃。”

林鹿轻轻叫了他一声，被走廊的风吹的整个人都缩起来，“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好冷。

真的好冷。

她一个怕冷星人真的想不到他有什么话一定要现在说不可。

直到雪越下越大，江星燃将挂在臂弯里的围巾展开，包围在她的脖颈处。

这让林鹿暖和了一些。

“你觉得满月当空和盛雪人间，哪个更难得？”

“嗯？”

林鹿看向了他，而他也正看着自己。

这是想和她讨论什么哲学问题吗？

“盛雪难得吧。”

满月每月都会有那么一天，而盛雪却可能是好多年才能在楠城看到一次。

所以她回答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谁知，这个答案似乎不能让江星燃满意。

“过满则亏，满月和盛雪都不是什么难得的事。”

林鹿：“……”

So？

过了好一会，才又听到江星燃说道：

“但若是满月照的是你，盛雪映的是你，便是我余生难得。”

簌簌落雪的声音掩盖不了他嗓音里的爱意。

林鹿似乎有些明白他会叫自己出来的原因了。

“所以，这份难得，你想接受吗？”

江星燃眸子很亮，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现在消失不见，换上的是一副认真的表情。

这是余光中先生的诗。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

而你

则是月色与雪色之间的

第三种绝色]

林鹿没想到有天会从江星燃口中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

这简直和他的硬汉形象有些不搭。

按照他的性子，难道不应该直接对她亲.亲抱.抱举高高？

咳咳，开个玩笑。

林鹿看着他，正色道：

“江星燃，其实余光中先生还写过另一句诗。”

“谁能爱我三分，我便爱谁半寸。”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眸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只可惜外面正飘着大雪，所以看不见星星。

江星燃闻言身形一动，直接上前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

双脚忽然离开地面，林鹿扑棱了两下抱住他，刚惊呼一声，紧接着就被按在了墙上。

幸好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所以贴着墙壁也并不会觉得冷。

视线和江星燃的齐平，她看着他坏笑着勾起唇，俊脸凑近她。

“承.认.爱.我了？”

林鹿：“……”

什么时候！

她什么时候就承认了啊喂！

不是他突然提到了余光中先生写的诗，所以她顺嘴就当起了小老师，又给他拓展了两句嘛！

林鹿脸颊开始变烫，顾左右而言他。

“江星燃，你，你放我下来。”

偏偏有雪花被风吹着刮进来，落在她头发上，慢慢化成了雪水，刺激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