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却没有笑,依然神色紧绷着等着她继续说。
林舒眉把卡往沈逸这边推近了些,“前段时间,彦之突然回了老家祠堂,把家族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请了出来,说要查他二叔6年前把商业秘密卖给宋家还栽赃给你的事,按照家族的规矩,这是对长辈大不敬,是要挨一顿打的,他跪在祠堂里,背上挨了几棍子,还是没有放弃要查他二叔,宗族长辈这才让他查,这一查才知道原来6年前真是误会你了。”
沈逸心里揪痛,前段时间傅彦之明明是说去外地谈合同,要多待几天才能回来,没想到竟然是……
林舒眉叹了口气,继续道,“这段时间你和彦之的新闻我也都看了,彦之已经跟家里决裂了6年,看来他这次是铁了心要跟你在一起,既然如此,我和他父亲也没有其他要说的,这张卡只是我们做家长的一点心意,没有其他意思。”
“伯母,我有一句话想问您?”
“你说。”
“6年前,管家拿给我的那段录音,是您授意的么?”
林舒眉垂了眸,良久才开口,“对不起”。
“伯母,我能理解您当年对傅彦之爱子心切,不希望他被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宋家私生子骗了,可您不该用那种手段,让我去恨傅彦之。”
“沈逸,我想补偿你。”
沈逸神色平静,“不用了,我已经放下了。”
可放下,并不代表能原谅。
沈逸眼尾泛红,继续道,“伯母,不管您是出于什么目的,这张卡我都不会收,我知道现在跟傅彦之还有差距,但未来我一定会堂堂正正跟他并肩站在一起,告诉全世界,那是我沈逸的爱人,谁也夺不走。”
沈逸说完,拉开车门就要走,却被两个保镖伸手拦住。
林舒眉摇下车窗,对保镖道,“让他走吧。”
保镖向侧面移了移步,给沈逸让了路。
沈逸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小跑,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傅彦之在等他。
回到原本的停车区,就见傅彦之正焦急的左右张望,看到他过来,明显的松了口气。
沈逸脚下没有停,小跑着过去抱住他。
“你去哪了?怎么不说一声啊?!”傅彦之下意识回抱住他,看到沈逸泛红的眼角时,语气中的质问逐渐软了下来,“你哭了?到底怎么了?”
沈逸抬眸看他,双手从傅彦之腰上抽出来,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双唇覆了上去,急不可耐的在傅彦之唇上辗转。
傅彦之怔了下,而后抱着沈逸向后退了两步,打开车门,两人一起跌进了后车座。
“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傅彦之给他拨了拨额前乱掉的头发,有些担心。
“没事”,沈逸摇了摇头,直直的看进傅彦之的眸心,“傅彦之,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
“好。”傅彦之没有再问,低下头重新吻了上去。
第六十三章 挑衅
天气晴好,柔和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
沈逸正半躺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里,整个心思都在手里的《问心》剧本上,金毛“小朋友”趴在他脚边,半眯着眼几乎要睡着。
傅彦之从西图澜娅餐厅走过来,手中端了一杯牛奶,“你都看了一下午剧本了,喝杯奶休息一下。”
沈逸向上抬头,“今天能不能不喝奶了?这两个月都喝腻了。”
“你说呢?”傅彦之挑眉。
沈逸扯了扯嘴角,在傅彦之注视的目光下,从善如流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傅彦之眼神温柔,很自然的替他擦去嘴角的奶渍,转身将杯子放回茶几,而后将双臂交叠放在沙发背上,目光居高临下的越过沈逸头顶,定在摊开的剧本上。
沈逸看的很是认真,角色旁做了不少批注和情绪注解。
“后天就是《问心》最终的角色竞演了,你感觉怎么样?”傅彦之问。
沈逸浅浅叹了口气,“有一场打戏比较难,如果我抽到这一场戏,不确定能不能发挥好,毕竟我没有打戏的经验。”
“哪一场?”
沈逸将剧本举到傅彦之跟前,“我用红色笔画出来的这场,杨东所在的拳馆被侵略者血洗后,杨东愤而从军,与敌人正面交锋时,碰到了自己的一位师兄,而师兄此时已经成了汉奸,杨东满腔仇恨喷薄而出,不惜与汉奸师兄肉搏,还咬掉了那人的一只耳朵。”
傅彦之安静的听完,伸手摸了摸下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场戏的重点除了打斗动作外,人物情绪中的震惊、愤怒、失望与仇恨要逐渐递进,通常情况下,演员在进行大幅度动作戏的时候,容易忽视面部情绪的表达,这么看来,这场戏确实不是那么好呈现。”
傅彦之说完,没听到沈逸接话,便从剧本上抬起头,却见沈逸正微歪着头看自己。
“怎么了?”傅彦之不解。
“我一下午都在这纠结,怎么把家里有个影帝的事给忘了。”
傅彦之听出弦外之音,“想让我给你搭戏?”
“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的。”沈逸浅笑晏晏。
傅彦之向前探了探身子,拉近与沈逸的距离,“给你搭戏有什么好处?”
沈逸伸出双臂,突然圈住傅彦之脖子,将人猛然拉向自己这边,而后在傅彦之的唇上落下一吻,“傅影帝对搭戏的报酬可还满意?”
“再来一次”。傅彦之说着又贴了过来。
“别得寸进尺。”沈逸直接推开他,拿起沙发上的剧本扔到傅彦之怀里,“给你二十分钟熟悉台词,别墨迹。”
傅彦之故作无奈,“喂,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这是让你干活的态度。”沈逸回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