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花推开拦架的人,走上去说“你这个没用的窝囊废 除了会打老婆还会干什么?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说着就往肖虎身子撞,被人七手八脚的拦了下来,肖虎大声说“林槐花,你也是个女人,张口闭口骂人家一个女人破鞋,你有没有同情心 齐之芳同志是被人骗的,作为女人,你不同情她,还往她伤口上撒盐,你有没有良心?”

林槐花都要气疯了“我没良心?结婚十五年,你大事小情,发扬风格往外掏的还少吗?我怎么不去骂别人就来骂她?她被人骗?你是个傻子吗?她要真是清白的,原单位能以影响不好的名义开除她吗?她肚子的孩子凭她一个人能怀上吗?她都有三个月的身子了,凭她生了三个娃,还不知道自己有身子了吗?我可都听她同事都说了,她跟那个罪犯是恋爱关系,曾经齐之芳还说要请大家去吃他们喜糖。当时他跟那个罪犯在一起的时候,罪犯可没少往单位拿零嘴,齐之芳可在他们单位风光了很久呢!哪个不知道哪个罪犯就是她家小戴!你管这个叫qj?花了人家多少钱和票,现在他哥还在给她换将近一千块钱的债呢!”

转头骂齐之芳“齐之芳,你不觉得心里有愧吗?一个22岁的男人为了你这么个半老徐娘犯罪,还被你诬告qj罪,生生把这辈子都悔了,你睡不着觉的时候良心不痛吗?你比那个罪犯还该死!你怎么还有脸四处招摇,还好意思给我男人写流氓信!”

“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一派胡言,什么流氓信,你再胡说八道我还抽你!”肖虎气的要命,就不明白怎么跟自己老婆沟通不了呢!气急败坏的把最上边的风纪扣解开,双手掐着腰!

林槐花跑过去拿起信朝肖虎扔过去骂道“这还不是流氓信,这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破鞋给你写的信!”

肖虎看都没看说“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跟齐之芳都没说过几句话,这几年一直出任务,才回来想着看看,结果发现她出了事 我也是好心给她找了个工作 ,你是没看见齐之芳跟她妈去扫厕所,回来还得加班加点糊火柴盒,老太太眼睛都快熬瞎了。两口人每个月赚不到18块钱,在这么下去老太太就完了。你就为了这一个月23块钱,要逼死他们一家人是不是?你要是能做到,我现在就把工作给你要回来!”肖虎把林槐花架到道德制高点去炙烤自己的枕边人。

林槐花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还好李姐眼疾手快,把她扶在怀里,气愤的瞪着肖虎这个榆木疙瘩,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齐之芳办理的入职手续是走正规渠道进来的。如果肖虎咬死了不站林槐花这边,那林槐花的入职希望根本不大,她来争取也没什么意义。

肖虎转头跟厂长说“厂长给你添麻烦,这是我们家自己的私事,我会和我爱人好好解释的,请让齐之芳同志继续上班,我不希望出现什么流言蜚语,如果齐之芳同志是有问题的,公干会给她惩罚,既然公安都认为她没问题,那么请你看在她是我的面子上,给她一个稳定的工作环境。”

说着就把林槐花给拉走了,要是魏淑清亲眼看着,非得说句大冤种,纯纯的有病!

第22章 终归逃不过命运的齿轮

魏淑清一上午在科室坐立难安,满脑子想的都是李茂才会帮齐之芳出气,对付自己跟赵大虎,自己倒无所谓,万一连累了赵大虎一家人可怎么办?齐之芳真是个害人精!好不容易到了饭点,跟刘姐打了个招呼就赶紧往食堂奔,去找赵大虎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觉得梦中那本奇怪的书要给她一个什么警示。大步流星的进来食堂,也没在食堂占座,一头钻进赵大虎休息的小屋,那小屋不大点,就十来个平方,布置的也很简单,一个单人床,床上有个白蓝相间的褥子,跟一个大花枕头,枕头上放了件军大衣,床头有一个四方的凳子,上面放着赵大虎没喝完的半缸子茶水,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但是收拾的很干净。

这边赵大虎,正和食堂主任说话,让徒弟看着点要是魏淑清来了,就把饭盒端去,这徒弟在窗口打饭,一边打饭,一边两只眼睛瞄着门口等啊等!

终于发现魏淑清的身影,但是看她直接钻进了休息室,等赵大虎说完话,听徒弟说师娘去了休息室,赵大虎一愣,赶紧拿着饭盒进来,心中暗想“这娘们不去食堂,去自己的休息室做什么!”

一进门就看魏淑清脸色不是很好,在这屋床上坐着发呆,他眉头一皱不悦的说“怎么来这屋了,不去食堂吃饭啊!”

说着把两个饭盒,一个饭缸摆那个方凳上,清汤寡水的,白菜炒胡萝卜片,萝卜条炖豆腐,递给魏淑清一双筷子,看看也没啥胃口,在窗台拿了一罐臭豆腐,夹出来一块放饭盒盖上说“今天菜淡了点,就臭豆腐吃能下点饭。快多吃点,你看看你到饭点了不好好在食堂等着打饭,往我这屋钻,也巧了,我今天跟主任说晚上做小灶的事。再晚点你连饭都不吃上,下午哪有劲上班。也不知道我这屋有什么好的。”

魏淑清接过筷子心里烦闷,语气也说不上好,烦闷的说“别磨叽,你那嘴都快比食堂的饺子馅都碎了。你猜我看见谁了?”

赵大虎白了魏淑清一眼说“我看你那样像见鬼了!你说青天白日的你往我休息室钻,是不放心我啊!还是有啥想法,这要让外人发现影响多不好。”

魏淑清瞪了他一眼“德性!我们结婚都几年了,我还对你有啥想法,你怎么这么会说话,还不放心你,在这厂里一天这么多口人,你还想在这里面干点啥?说话不过脑子,你现在不该问问我为什么来这?”

赵大虎把套袖拿下来放围裙兜里翁声嗡气的说“咋啦,遇见啥事了,有人欺负你了?总不能真见鬼了吧!”

魏淑清气的要死,这赵大虎什么都好,就是犯轴的时候,那说一句话能气死人,怒道“我跟你说比鬼都可怕,我遇见女流氓了!”

赵大虎啊了一声,立马站起身子怒道“妈的,敢冲老子的老婆耍流氓,我剁了他!流氓在哪呢?”

魏淑清气急败坏的说“你喊什么喊,我说是女流氓!”

赵大虎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都是流氓了,还分什么男的女的!”看着自己老婆又白又嫩,日渐丰满的样子,不由得气的牙痒痒,妈蛋的,老婆再好也是自己费心巴力的养的,居然敢到我头上耍流氓,真是活腻了!正在研究怎么暴打流氓的时候。

魏淑清叹了口气“我说的是我在咱们厂看见齐之芳了!”

啊?轮到赵大虎懵逼了不敢相信的说“你别开玩笑,她一个罪犯,还是女流氓,咋可能到咱们厂来?咱们厂门槛不低啊,怎么可能把她放进来!”

魏淑清叹了口气说“你也觉得不可能是吧?可是她真的到我们厂后勤科都上班一个多月了。就在今天被人闹到妇联去,说抢了别人的工作名额,还给别人丈夫写流氓信。”

赵大虎不可思议的犯起了八卦的瘾问“好家伙,一个造假诈骗犯,还有流氓罪不把牢底坐穿,还能溜达出来,到咱们厂上班那都不是祖坟冒烟了,那是烧着了!不好好夹着尾巴做人,还敢耍流氓,对了,她怎么写流氓信了?”

魏淑清看着抓不到问题重点的赵大虎气的戳了一下他的头“就是给别人的丈夫写了情书,让人家老婆当众念了一小段,真是恶心死了,都快三十岁的老娘们了,一天天还整那没用的,具体怎么写的我没见到,但是……”说到这里才发跑题了,气的“你能不能听个问题重点,重点是他写了流氓信吗?你不问问她工作是什么来的!”

赵大虎这才想过来“是啊!她工作怎么来的,我们厂怎么能让这种人混进来,没道理啊!政审都通不过,不是 这种人能给她开除吗?”

“是王燕达的战友,也是他们消防部队的领导给安排的,那工作本来应该是他爱人的,结果让这大冤种给了齐之芳,入职的手续一切都是正常办理,走的是正规渠道,而且之前的政治问题是由这个领导做担保的,所以开除的希望不大。保守估计会给调岗,但是也有可能会原岗不动。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刨了齐家的祖坟啊?不然这辈子齐家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到哪都逃不过他们的魔爪!”

魏淑清给赵大虎认真的分析,赵大虎听完更是一脸懵逼“王燕达的领导莫不是有大病吧?这都秃子头上的虱子,不明摆着的吗?齐之芳和齐家就算没参与造假,但是她花了啊!也得算同伙诈骗吧?再不济那个流氓罪是跑不了的,怀着身子总不能弄虚作假吧?”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连他们老百姓都不信齐之芳是无辜的,公安和领导怎么会相信呢?问题是这事他真不经查啊!然后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我知道了,他跟齐之芳有一腿……”

魏淑清照他脑袋拍了过去,气道“你这嘴有没有个把门的!”然后又转念一想赵大虎说的也没错,难道现在就有那个意思?不然一份稳定的办公室工作怎么能说让就让了。果然是天黑路滑社会复杂,他们那个圈子玩的太花。

然后试探的跟赵大虎说“大虎,我问你个事,你说要是齐之芳真靠上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到时候要报复我,会不会连累你啊!”

赵大虎还没在那个地方想过弯来,问“报复你啥?也不是你让她搞破鞋犯罪的,跟你有啥关系!”

魏淑清犹豫的说“在他眼里,我一直都是个泥腿子,没文化的粗鄙之人,现在他发现我在妇联工作,还见识了他那个惨样,我就怕他以后得了机会来报复我们。”

看着自己老婆小心翼翼的样子这次恍然大悟魏淑清的担心,气的没了脾气说“淑清,你好歹也是工人阶级,她那个样别说靠不靠的上,就算靠的上了,那人会为了她为难你一个在妇联工作的人?会为难我这个大厨?这脑子得多有病!还没文化的粗鄙人,我们没文化,但我们知道要脸,他有文化,他是一点脸都不要,不干人事的玩意,亏你还把他放在心里了?这是给他多大的脸?”

魏淑清被赵大虎这么一提,心里算落了一半地拿着馒头说“快点吃饭吧!你也累了一上午。”

两个人吃完饭,魏淑清结果赵大虎端来到热茶,喝完了,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往办公室走,仔细回忆了那本奇怪的书,想到李茂才在书里写的描写绝对就是一个恋爱脑,那是抓住齐之芳搞破鞋,跟男人抱在一块能把自己气中风都放不下齐之芳的男人,还是不太放心。

等回办公室听李姐说了处理结果,不出意料的齐之芳工作保住了,但是不在劳保科,调去档案室了。那边基本也不接触什么人,等于变相的把她给隔离了。

肖虎的爱人被肖虎带走了,走前还帮齐之芳在领导面前给她正名了,魏淑清也很无奈。只能感叹齐之芳的命运真好啊!怎么作都作不死!

按照齐之芳那个性子,就算他原本对肖虎没有什么心思,但是肖虎的爱人一闹,恐怕他不打鱼,也要搅和搅和水,这是一个净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儿的人,脑回路异常。

李姐正撸胳膊挽袖子生气的说“气死我了,你说这男人怎么都一个鬼样子,就喜欢那种拿腔作势的贱女人,你是没看到那齐之芳那个死样子,看的我都想呼她几巴掌,那肖虎也不是个东西,槐花都哭成那个样子了,他是怎么好意思把人家爹给闺女找的工作机会让给那个小biao子的?”

刘姐捂嘴一笑说“唉,我就这么一说,你也那么一听,就那种谎话连篇满是漏洞的说法,连我们都骗不了,能骗过那个肖领导?这不是开玩笑吗?我看呢,两个人八成就有那意思,谁让这里有女流氓呢,会勾搭人呢!把你家老杨看好了,这厂里的风气要被带坏了。”

李姐冷笑道“他敢动老娘头上试试,老娘绝对让他后悔这辈子当个人!气死我了,你说他们家怎么都那么不要脸呢?魏淑清能跟那家人扯上关系,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刘姐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疑惑的说“不对呀,按说齐之芳这个事儿挺大,就算那造假票没有他的关系,那犯的流氓罪,可是铁板钉钉的就这样都能从公安局里出来,这是哪个高人从背后支的招啊?”

李姐冷哼了一声说“什么高人啊?是我大爷家的哥,齐之君他们单位的领导,因为下边河北那边的兄弟单位下边乡里镇里要打井,缺个技术员,还是干什么活的?那地方又苦又累,工资也不高,设计院哪有人愿意下去啊,结果齐之君就撞到枪口上了。我堂哥想着横竖也得让人去干活,那倒不如卖他一个好,这不就这样吗?把人捞出来了。”

刘姐一愣说“你堂哥也真是,连这个事都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