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壹湿润着眼眶，缓缓抬头：“可是这个世界……”

陆拾看着她的眼睛，缓缓笑了笑：“不管这个世界荒唐无理成什么样子，至少你和我的存在是真实的，我们的感情是是真实的。”

“我们独立存在，合理相爱。”

程壹怔愣，陆拾却摸着她脸颊，“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和你一起承担。”说完，他就一把抱住程壹，安抚性地摸着她瘦削的背。

这段时间，她瘦了。

陆拾闭着眼睛想，心疼地蹙起眉。

他会把她好好养回去。

她不需要割舍，不需要被逼迫，也不需要做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她只需要去当从前自由、随性、无忧无虑的程壹。

第59章 属于我们的家。

程壹确确实实只有和陆拾在一起，才是最轻松快乐的自己。

她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过这样一段轻松愉悦的日子，不需要考虑任何其他的事情，只需要和陆拾一起留在充满他们两个人回忆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

程壹坐在沙发上挑了个综艺在看，茶几上摆了好多她刚吃完的零食袋子。

陆拾正在厨房按她点的菜单做着午餐，顺手切了一个黄桃摆好盘送到程壹身边，他看着茶几上的零食袋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水果，程壹正一脸期待，陆拾却缓缓摇头：“先别吃了，不然等会又吃不下饭。”

程壹赶紧坐直身体，“不行，我等会肯定能吃很多饭的。”

陆拾收拾好垃圾，看着程壹央求的眼神，最后还是无奈把水果放在她身边，他抬起食指勾了勾程壹下巴，“少吃点。”

程壹得逞，当然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全部抛到脑后。

陆拾无奈，也只能随她。

程壹暂停了综艺，捧着水果盘走到厨房，陆拾正做着可乐鸡翅，翻炒的动作格外熟稔，毕竟已经有这么多年的做菜经验和天赋，陆拾的手艺没话说。

程壹萌生了一点做菜的欲望，刚想走进来学习一下，陆拾转头，“油烟味很重，你别进来。”

程壹嚼着黄桃：“我学习一下嘛。”

陆拾神色不变，语气平静：“不用，你不需要学，一家人有一个人会做饭就够了。”

程壹抿唇，试图压住唇角的笑意，却无论怎样都压不住。

一家人。

嗯，听起来蛮顺耳的。

陆拾今天中午做的可乐鸡翅、炝炒生菜，还有一个土豆。程壹看着餐桌上的菜，满意地点了点头，抱着手上的奶茶喝，陆拾随手挑了瓶果酒出来，程壹见到，朝他要：“给我喝一点。”

陆拾摇头：“你自己的酒量自己不清楚？”

程壹非常得意地摆了摆手：“你不知道我现在酒量已经突飞猛进了，之前有一天晚上，我在李斯言……”的酒吧里和他喝了一晚上。

人类永远无法想象自己能闯多大的祸。

陆拾眼神平静，甚至唇角带笑，他仰头喝了几口酒，接着程壹的话说下去，微微挑眉：“李斯言怎么了，接着说啊。”

程壹捧起饭碗，迅速扒了几大口饭，笑眯眯开口：“没什么，没什么，你今天的菜做的真的非常好吃，我要吃十碗。”

陆拾看起来完全不生气，缓缓点了点头，给她夹了一块鸡翅，“好吃那你就多吃点。”

餐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里。

陆拾吃饭速度要快一些，他放下碗筷后也没有动，坐在程壹对面静静看着她，程壹不太敢直接接触到他的眼神，很刻意的避开。

陆拾低声笑了笑，缓缓开口：“那是我的自由，我想和他在一起。”

程壹有些呆愣？陆拾在说什么不明不白的话？她怎么听不懂，难道陆拾被气疯了？

陆拾挑眉：“不记得了？还有呢。”他思考了一秒，很快又接着开口：“那又怎样，我喜欢的人不是你，也没有办法装作和你在一起。”

“你不是知道我不喜欢他，你是不愿意相信我喜欢他。”

程壹如同嚼蜡，嘴里的饭顿时难以下咽。

她想起来了，这些都是她曾经拿李斯言当借口说过的话，亲口，而且是一字一句对陆拾说过的话。

程壹干笑了两声：“借口，借口而已 ，配上我当时拙劣的表演，简直一眼假。”

她求生欲拉满，为自己辩解：“我唯一喜欢的只有你啊，那都是假象。”

陆拾单手撑着头，指尖缓缓敲了敲桌面，他“啧”了一声，“李斯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陆拾眯了眯眼睛，开口道：“因为她选我，不是你。”

陆拾靠坐在椅子上，抱着手臂，唇角带着浅浅笑意，“一一，你那时候真的蛮勇敢的。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程壹埋着头吃饭，“哈哈”了两声，“年少轻狂了点，好汉不提当年勇哈。”

她一直知道陆拾记性格外好，从小就是这样，再复杂的文章，再难懂的公式，他看几眼基本都能记住，完全是站在智商天花板上碾压普通人的存在。

只是没想到他还这么记仇，当时说的话，现在都能原封不动拿出来怼在她脸上，程壹深吸一口气，当时把所有狠话都放出去了，现在的情况也是不能更糟糕。

程壹闷着头吃好饭，为了弥补一下陆拾，加上她个人比较心虚，所以很自觉站起来，说：“我来收拾碗筷吧，等会洗碗也让我来，你做饭，我洗碗，我们两个真的是天生一对。”

陆拾扬着眉看她，没有说话。

她绕着餐桌擦了一圈，走到陆拾身边的时候，陆拾抬手，按住她的腰，手上微微用力，程壹便跌坐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