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壹瞪他一眼：“我吃的又不多！”

陆拾起身，摸了摸她脸颊：“多吃点也好，肉肉的也很可爱。”

程壹做贼心虚地收拾着床，和陆拾一起尽量把床铺恢复到原先平整的状态，“其实也不用这么此地无银，毕竟我们两个单独在这里，他们也能猜到我们做了点什么，正经谈恋爱，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陆拾说。

程壹冷笑一声：“你去跟我爸说试试。”

陆拾沉默，半晌开口：“那我们还是好好收拾吧。”

程壹低头，缓缓笑了笑。

陆拾，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真的很怕她爸。

在家里是食物链底端的程佰川，在陆家也是彻底站起来了。

属于老丈人的权威还是没有人敢轻易碰撞。

临市车程不长，陆川直接自驾过去，他们走的时候，程壹出门送了一下，怀里还有陆拾父母临走前塞给她的两个大红包，一人一个，包的很厚，程壹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收，只是经不住曲溪热情推销，最后还是收了。

临行的时候，程壹站在路边，陆拾在后座打开窗，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清冽的眉眼，看着程壹，他眼眸里尽是温和的笑意。

他摘下口罩，气声开口：“等我。”

程壹轻而易举读懂了他的口型。

车辆行驶，逐渐消失在程壹视野范围内。

她缓缓低头，踢了一脚残余的积雪，已经化的只剩一点了。

“滴答”一声，一滴鲜红的血落在雪上，程壹感受到鼻腔的湿润。

她下意识仰头，段鸢很快来到她身边，有些焦急：“怎么了？”

程壹看着指尖的鲜血，依旧保持着仰头的姿态，笑了笑：“没事。”

她语气尽量平静，不让段鸢担心：“可能冬天太干燥了，流了点鼻血。”

寒风里，积雪上那一抹鲜红格外显眼。

和整个街巷里充斥着年味的迎春红呼应在一起。

诡谲地融合，却又撕裂地对冲。

第71章 祝你们始终像此刻一样相爱。

禁燃令的缘故，除夕当日街区很安静，但邻里之间、家人之间相互陪伴，春节的韵味到底还是有的。

程壹蛮早就被段鸢喊起来，说是新年新气象，要她改掉赖床和不吃早餐的坏毛病，她打着哈欠在客厅帮着段鸢一起包饺子。

一份猪肉白菜馅，一份虾滑玉米馅，程壹都蛮喜欢吃的。

包饺子的过程还是比较治愈，程壹看着大盘子上满满当当的饺子，觉得格外有成就感。

程佰川则是在门口贴着春联，他也没忘记帮陆家也贴上一副新春联，辞旧迎新，兆头很好。

这是陆拾离开的第三天，程壹有时候也会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她和陆拾已经认识这么久，却好像还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这两三天虽然没见面，他们也能在手机上聊个不停。

程壹正给他分享着自己包好的饺子，说：【新成果。】

陆拾点开照片看，笑着回：【留一些给我。】

程壹打字：【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早就吃完了。】

她手上还沾着面粉，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在脸上，弄的手机屏幕也有些脏，对着手机却笑的蛮不值钱的，程佰川从外面进来，看到的就是自家女儿这副样子，闭着眼睛也知道在跟谁聊天。

他哼了一声：“一天到晚就知道抱着手机傻乐，有了男朋友就忘了你年迈的老父母，果然是大了留不住。”

程壹放下手机，看了眼她爬上爬下毫不费力的老父亲，再看一眼瑜伽垫上身体灵活度比她还高的老母亲，再比较跑八百米都能累死在学校操场的她自己，程壹深吸一口气：“别的我就不反驳了，但您说年迈的老父母这话，我真的有点不同意了。”

程佰川：“一天到晚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一直聊聊聊聊聊，居然还有话题，以前也没觉得你们俩这么如胶似漆的。”

程壹笑眯眯凑到他身边，讨好地用叉子喂了他一口草莓，“那不是稍微维系一下感情嘛，男朋友跟老爸谁更重要我还是分得清的。”

程佰川勉强因为草莓态度好了一些，“你跟陆拾还需要维系感情？”

“对啊，”程壹点头：“要是不维系好，他转头找别人去了怎么办？”

“他敢！”程佰川开口道：“小兔崽子还敢找别人，到时候我跟老陆一起打断他的腿，一人打一条，以后我给他买轮椅。”

程壹笑倒在沙发上：“您还挺大方善良的，还知道给他买轮椅。”

她找出手机给陆拾发：【我爸警告你不许在外面沾花惹草，要不然就和陆叔叔一起打断你两条腿，不过他比较负责，说愿意给你提供轮椅。】

陆拾：【？】

【要真的有这一天，那我就自己把自己腿打断。】

程壹点头，笑着回：【可以，很自觉。】

午餐他们吃的相对简单一点，段鸢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年夜饭上，虽然他们只有三个人在家里过年，但必要的气氛和仪式还是非常到位，段鸢两点钟就开始备菜，一道接着一道摆放在餐桌上，远超三个人的菜量，色香味更是俱全。

夜色降临的时候，程家的年夜饭也正式开始。

程壹和父母一样，倒了一点点红酒，看她喝的面不改色，段鸢笑着点头：“可以啊，我们一一也是真的厉害了现在，什么时候能喝酒了我都不知道。”

这算什么。

程壹在心里说，您不知道的东西还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