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司政挑了挑眉,看着钟婉凝的眼神有些邪气。

“他们之前抓我是因为我是个坏人,现在可能要加上一条了?”

“什么?”

虞司政笑了,朝钟婉凝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不知为什么,钟婉凝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她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口袋里的一支笔。

见钟婉凝没反应,虞司政倒背着手,闲庭信步的朝她走去。

钟婉凝提着的心就没放下来过,此时见虞司政朝她逼近,心里也有了防备,她不清楚自己的救命恩人,为什么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

钟婉凝垂着手,顺着虞司政前进的步子开始倒退,直到退无可退。

虞司政把人逼到墙角,换了一副流里流气的嘴脸,那架势,说他是路边的小混混绝对有人信。

还得是混混里的杠子头。

“你胆子也是够大,知道我是什么人就敢跟我跑?”

还狗胆包天的扯他裤子?

“那你说说你是什么人啊?”

钟婉凝扬起巧笑嫣然的脸,目光灼灼的看向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

那副纯真无害的样子,让虞司政怔住了,早就在脑海里过了很多遍的话,卡在嘴边,一时间场面静了下来。

钟婉凝捏了捏口袋,踮起了脚尖,距离忽然拉近,虞司政一瞬间竟然萌生了,想要后退的想法。

“呵,那你觉得,旧街深巷,无人老屋,一男一女,会发生点什么呢?”

虞司政往前逼近一步,两个人此时已经紧贴在一起,虞司政已经做好了,被赏一个大嘴巴子的准备。

毕竟他刚才的话,已经算是耍流氓了。只要她动手,自己就有理由把她绑起来。

虞司政眼底一暗,已经准备好了挨打。

按照常人思维,钟婉凝是会给虞司政一个大逼兜子,但是钟婉凝不是常人啊。

她直接朝着虞司政的下三路就去了。

虞司政没想到,但是还是躲开了。果然啊,美丽的东西都有毒,越美丽的越毒。

他敢保证,自己要是没躲开,下半辈子只能给他妈当闺女了。

钟婉凝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躲过去了,刚才他朝自己那副流氓样子,她原本想诱他放松,没想到他警惕性这么高,身手也不一般。

看来这不是一般人。

“小东西人不大,还挺狠。”

虞司政笑了笑,却丝毫没放松,不打算跟她迂回了,他要直接动手,把她打晕。

“对不住了。”

虞司政说完后突然上前,下一秒,钟婉凝也动了,跟他对上手。

一时间小破院里,尘土飞扬。

钟婉凝前世从小就开始学功夫,无他,虽然她是心理学家,但是她本家从商,外祖家从政,认得干爸家从军。

她会的可不止一点。

虞司政眼底的笑意已经没了,一个在山村长大的姑娘,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他之前看走眼了?

体型差,外加她这具身体素质太差,身上还有伤,钟婉凝最终输给了虞司政。

虞司政没直接把人打晕,而是绑了起来。

“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天为什么出现在那个山洞里。你又为什么会拳脚?”

原本他的怀疑已经打消,但是现在全从他的心底冒了出来。

钟婉凝一听他这话,再加上他刚才出手的招式,心里瞬间明了。

这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坏人。而且他刚才有几招,也是部队里的军体拳,虽说跟她学的不一样,但还是万变不离其宗。

“我是什么人?我是种花家的人!我会拳脚是因为我爸教给我的,他是个保家卫国的军人。”

钟婉凝清了清嗓子,目光坚定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字正腔圆的吐出刚才的话。

“至于那晚上为什么出现在山洞里,是因为我家里穷,我爹牺牲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抚恤金被爷爷奶带着大伯二伯姑姑他们抢走了……”

“我娘知道后受不住打击疯了,我一个小姑娘,只能往山上跑,去找点野蘑菇野果子用来填肚子,这又碍到谁的眼了?”

“家里就我和我的疯娘,可怜她人疯了还得下地干活,我一个学生,天天要去上学,放了学就在家里干家务……”

钟婉凝说着说着开始哽咽,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涌,啪嗒啪嗒的落下来。

“我家没有多余的人捡柴烧水,家里的柴用的很珍惜,那个山洞小时候我爸带我去过,我知道里面有个池子,四季都是热乎乎的,我一个女孩子,想洗个澡,这样就可以节省下家里的柴,连这都有错吗?”

“洗的好好的,你就闯进来,我被看光了不说,还差点就死在了那池子里。好不容易醒了,我听到你被医生误会送到了公安局,我又马不停蹄的,拖着还没痊愈的身体,去公安局想帮你澄清…”

钟婉凝说到这就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她死死的咬着唇,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呜咽的声音仿佛一把大锤,一下又一下敲着虞司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