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但说出来才发现声音混在雷声和?极响的雨水中,连她自己都听不太清。

林寒松转头看她,雨水扑打在年轻冷硬的脸上,他抿着唇,冷毅的眸子里是对她的担心和?不容拒绝。

林寒松脚步一顿,看了一眼自行车,转身又?折返回去,“前面有个?废弃的瓜棚,我把?自行车放进去,等雨停了再回来找。”

他说着就拎起自行车,要往远处的田地里走,雨势太大,江甜果莫名心慌,更不愿被留下,她飞快抓住了他的胳膊,“我和?你一起去。”

林寒松感觉到了她颤抖冰凉的双手,他垂眸看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中不觉软了一下,忽而低头靠近,滚烫的气息扑在江甜果耳边,双唇擦过她的耳垂:“在这等我,别怕,我马上回来。”

巨大的雨声在那一瞬间都被隔绝在他的声音里,他的声音异常清晰坚定?,又?有一股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情。

江甜果怔愣一瞬,眼看那?道绿色身影消失在了雨幕里。

不知?等待了多久,她静静地跟随着雨声一起倒数,直到看到林寒松踏着泥水大步跑了回来。

男人脱掉了外衣,露出结实的手臂,白色背心贴在身上,隐约露出清晰的肌肉线条,年轻的身体?在雨中迎着击打朝她而来,健康的肌肉,流畅的线条,雨水只是他身体?的装饰品。

“衣服呢?"江甜果问他的外衣。

“绑在自行车上了,证明是有主?的东西,旁人不轻易拿。走吧,咱们回家。”他突然躬身把?她拦腰抱了起来,放到了自行车后座。

忽然的失重让江甜果惊呼出声,下一刻男人将她的双臂拉到他腰身前环住,闷闷地笑了一声:“坐稳了!”

在风雨中,林寒松载着她如同一道闪电般冲了出去。

雨势似乎又?加大了,像是鞭杆子驱打快牛。快些,快些,还需要再快一些。

她的身体?好凉,不能?让她生病。

江甜果躲在他的身后,他肩膀很宽,背脊挺得笔直试图给?她挡住雨点,他好像有无穷的力量,竭力想在狂风和?破天?的雨幕里为生生撕开一条路来。

江甜果突然想起来,在平城那?一天?,赵母找上家门,父母邻居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她出头,那?时候她的心里,好像也下了这么一场大雨。

她也差一点就要拿起放在煤堆上的菜刀了。

可是林寒松来了,还好林寒松如同现在这样,挡在了她身前。一股说不清楚是感动还是庆幸的心情涌在喉头,她将脸埋进他的背里,紧紧地,更用力地,环住了他的腰。

她主?动的亲近,让骑车的人控制不住一抖,车把?一歪,差点又?要翻车。还好他及时稳住,只是脸上的笑容再也压不住了,嘴角裂开的弧度简直像一艘小船,接了一嘴的雨水,几欲心甘情愿地沉入她的江里。

回家的路并不好走,但到底是一点点地骑回去了。

这会儿其?实不算晚,但乌云太厚太重,压的仅存一点天?光,家属院里头零零散散亮起了灯,橘黄色的光在风雨中飘摇。

林寒松让江甜果先上楼,自己则要把?自行车还回去,还有和?借主?解释原因。

虽然是夏雨,但淋了一路身子也冷的不行,煤炉就这点好,上面放着水壶,热水能?随时取用。

江甜果用冷水和?热水混合在一起,兑到烫手,这才端进浴室。

她踮一下脚,把?干毛巾和?换洗的衣物搭在钢丝线上。然后用毛巾汲水,滚烫的帕子盖在身上,舒服的她喟叹了一声。

他穿着拖鞋,放肥皂的时候稍微退了两步,胳膊上好像飞过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什么?

江甜果一声惊呼,鸡皮疙瘩快速蔓延至全身。

“怎么了?”林寒松刚到家就听到浴室里的声音,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连忙问道。

“蟑螂!”江甜果胡乱套了件衣裳,就从浴室里逃了出来,她的手指颤颤,“林寒松,浴室里,有,有蟑螂!好大一只,还会飞!”

炸毛的样子,像只吓坏了的小猫。

这种?boss级的南方生物,给?北方小孩带来了巨大冲击。哪怕逃出了浴室,江甜果还是心有余悸的捂着胸口,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林寒松和?她慌乱的眸子对上,诧异地发现她不是平常那?副,哪怕在家里,但还要连扣子都系到最后一颗的严谨模样。

她衣服乱糟糟的,胡乱套了件宽大的睡衣,没有整理好,露出一大片锁骨,下面露着两条洁白的细腿,湿漉漉的,光洁肌理上布着水珠。

他被烫到似的,立刻移转了视线,掩饰一般,他往浴室走。

狭窄的空间里扑面而来的热气,蒸的他脸色发红,林寒松低头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蟑螂。”

怎么可能??被异物攀爬过肌肤的触感如此强烈,江甜果坚持,“你再看看,一定?是有的!”

林寒松蹲下身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从下往上的视角,让他不经意间把?那?双细腿看得更加仔细,他又?唰一下站直起来。

“可能?是刚刚不注意叫它爬走了,明个?我去供销社买点蟑螂药回来。”

“哦……,那?你记得买最贵的!”江甜果挥舞着拳头,表达自己势与蟑螂不共戴天?的决心。

水壶里还有热水,林寒松也进去洗澡了,等他出来的时候,江甜果正坐在床沿,她没换衣服,还像刚刚那?副样子,懒懒地用干燥的毛巾弄干头发,她的动作?牵起了前襟,那?里微动,是有胸//脯的肉度牵住了布料。

林寒松一下子变得口干舌燥起来,他端起搪瓷缸,大半杯凉开水下肚,却并没有好转,反而是更加燥热起来。他走到卧室,也坐在了床边,年轻人皮肤上的热度和?暧昧的荷尔蒙气息仿佛热腾腾的蒸笼,不容抗拒地加热了这片方寸之地。

林寒松感到身下火烧一般,几乎将他点着。他感觉江甜果在观察他的反应,眼里有好奇,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但现在他显然没有理智去分析。

他有的只是欲望。

他伸出手,搂着江甜果的腰,他想要什么,他就要做什么。

林寒松的速度快得他自己都难以置信,他把?江甜果压在床上,重重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

江甜果惊呼一声,却被他直接捉住舌头凶狠地吃进嘴里,他的吻技比上次精进了不少,不再只是粗鲁毫无章法的巨型犬舔人,而是带着她一起唇舌纠缠,沉沦进欲//望的漩涡。

这种?时候,江甜果脑子里反而不切时宜的想起,林寒松学习能?力这么强,读书时应该也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吧。

欲//望和?清醒的脑袋碰撞,她没忍住从喉咙里泄出一声笑意,但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刚才被主?人草草套上的衣服,现在又?被人毫无章法的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