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甜果霸道地按住,不让他乱动?,“这不是平白无故给你的,还是给你升职的贺礼。咳,虽然说的有点?晚了,你收到可能还会更晚,但是你现在可以先?心领。”
林寒松低眸看?着膝盖上柔软的皮子,点?头,“我喜欢,很?适合很?舒服,谢谢你。”
很?好,很?给面子,一步到位的送礼极速版。
第二天江甜果去上班,昨天晚上她在家属院门口宣布成绩的时候,阵仗可不小。
时刻关?注着她的几位老师,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听到惊人的通过率后,更是差点?没把一口牙给咬碎。更吓人的是向?来对江甜果不假辞色的孙校长,今天居然还罕见?的点?名表扬了人家。
虽然俩人脸上都没有啥多余的表情,好像孙校长是不得已地例行夸奖,但这已经代表很?多东西了。再?往深处想想,扫盲班是严师长牵头办的,江甜果做的这么好,肯定也得他的心,这下子更是吓人。
再?想想昨天好像还嘲讽人家,被正主听见?,有脸皮薄的今天都不敢往办公室凑,其他人也都是低着头各干各的事。
江甜果倒是对他们的所有行为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不在意。同事就是同事,能维持住表面上的和谐就行了,都是成年?人了,就没必要跟幼儿园一样幼稚,一会儿跟你好,一会儿跟她好,一会儿又?闹掰。
既浪费时间又?浪费情绪价值,真没必要。
所以,江甜果乐得享受如?今在学?校里,社交关?系简单的闲适时光,真爽啊。
工作轻松省事心情舒畅,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不到一周时间,住对门的赵营长就把东西收拾完搬走了,他的离开比王春花还要匆忙安静,几乎没有任何人察觉。
还是有一天钱改凤上门不经意提起,江甜果才?回想起,好像某一天开始再?没听见?过对门传来动?静。
说着说着就提起了王春花,据她离开也过半个月了,一直也没个消息真是急死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天下午,江甜果就见?着了风尘仆仆的王春花和两个孩子。
“春花嫂子,你回来了!”她惊喜地迎上去,帮她接过手里的两个大提兜,女人连忙腾出手把门锁打开。
也就隔了半个月,屋子里已经聚起来一层薄灰,微微有些呛人。
江甜果主动?回屋里拿了块抹布过来,“嫂子,我帮着你一起收拾吧?”
王春花没拒绝,两个大人两个小孩一起努力,简单的先?把屋子大致清扫了一遍。
这时候王春花才?开口,神色复杂,“你就不问我为啥回来?”
“不问,嫂子能回来我就高兴。”江甜果笑了笑,真心为她高兴。其实是压根用不着问,王春花离开的时候,打扮的虽然简朴,但衣服干净没有补丁,两个孩子脸上也都有肉。
离开半个月,三人一致变成了逃荒的难民,身上衣服脏兮兮的,神情憔悴脸色发黄,看?着就过得不好,江甜果于是就没问,不想揭人伤疤。
王春花却迫切的想找人倾诉倾诉,拉着江甜果,喉头哽咽几次,复杂的思绪全化成了一声叹息。
江甜果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王春花终于断断续续地开始说起。
其实是很?俗套的故事,当闺女过得好时,她全心全意向?家里付出,维持住了表面的和谐;而当闺女过得不好时,反倒是用心对待的亲人,捅出了最疼的一刀。
王春花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从老家跑出来的。最开始她想去公社租间房子住,结果亲哥和嫂子轮流来闹,扰得邻居都不安宁,没办法只能退租。
偏偏又?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叫她偷听到当初在火车上,她哥嫂是贼喊捉贼的恶人,藏在包袱里丢掉的十几块钱是他们干的!
王春花当时就气血上涌,没想到俩人居然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算计亲妹子的钱就算了,居然还要当个贼,而且还对着公安报假警!
为了钱能算计到这种程度,这着实是吓人。她不想在家里继续待了,再?呆下去,她和俩孩子搞不好都得被玩死。
于是王春花生平第一次,毫不顾忌的闹开了,她闹来了大队长!
对方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因着王春花烈士遗属的身份,处置的时多有偏颇,让哥嫂家倒赔了些钱。结果当天,她爹娘就一个接一个都重病了,逼着要让她拿钱去治病。
王春花于是意识到,继续留在老家,她的父母和哥嫂有一千种方法能把她吸干抹净,她必须得逃了!
于是带着孩子连夜离开,买了最近的火车票,疲累得一路周转,终于又?回到了她最熟悉的部队家属院。
“等?明天我去把工作落实了,以后就再?也不走了,我就在这守着娃娃们长大。”看?着累倒在床上的两个孩子,王春花眼里闪过暖意。
她当时把东西寄回去的干净,如?今回来,屋里除了几样搬不走的大家具,别的啥都没有。
江甜果给她拿了几样新的日常生活用品,王春花不再?拒绝,照单收下,看?着她的眼神格外感慨。
“小江,你是这个!”她竖起大拇指,“不服不行。”
要是没有江甜果给她出主意,把钱存进银行,还有让她先?不着急定下老家的工作,现在她哪会有这么多条退路。
多亏了江甜果,还好有江甜果。
只有经历过的才?懂,在摇摆选择的时刻,能有个明白人站出来,顶着压力为她指明方向?选好退路,有多么难得。
江甜果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第61章 对错
王春花从?老家回来的消息传得很快。毕竟她男人是烈士, 留下孤儿?寡母,娘仨实?在可怜,不少人都悄悄关心着。
但偏偏当妈的拎不清, 跟喝了迷魂汤一样铁了心要跟着娘家人走, 这些日子家属院的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劝也劝了,该做的也都做了, 他们?真?没招实?在留不住。后来听说人走了, 更是可惜得不行。
一些热心的嫂子纷纷伸出援手?,借了她锅碗被褥, 这个家总算又稳定下来了。
王春花又连忙去落实自?己的工作,虽然耽误拖拉了许久, 但行政处的人也没为难她,按程序给他安排了招待所食堂的岗位。
虽然是打饭女工, 但却是有编制的正式工, 哪怕食堂有一天干不下去了,她也不会丢掉饭碗。
钱改凤就不一样了, 即便是当初好不容易通过的考试,但后勤处压根就没给他们?安排正式工的名额, 招待所食堂从?经?理到打杂的全?是临时工。
虽说之前?承诺过, 一般情况下不会随意开除,但还是有些人觉得不太稳定, 做梦都想找法子得到正式工的岗位。
但无论如何,这份工作对钱改凤和王春花来说都来之不易。
一直到正式上班前?一天, 钱改凤还是恍然,自?己马上就能上班领工资了。她焦虑得不行,拉着江甜果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