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躺到了床榻上去,闭上了眼睛:“其实这么多年来,朕一直有一个很大的遗憾,想起来时,总想着了了这个遗憾,只是感觉这里不太适合,不似朕的家乡,委实朕曾经幻想着待回去后,就一定要弥补这个遗憾。”

乔伊抬手擦掉眼尾的泪珠:“曾经不知在梦中梦到过多少次,朕回到了……”

乔伊嗓音哽咽,无法继续再说下去。

小福子忙过来,为乔伊擦拭泪水。

人在不开心时,总会回忆曾经的美好,而乔伊曾经的美好又是他未完成的遗憾。

小福子清楚这个时候,并不适合劝慰乔伊,他也不知如何去劝慰了,只是默默的守着乔伊。

不知过了多久,乔伊睡了过去。

薛止烨推门进来,坐在了乔伊的床边,抬起手虚虚描摹着他的脸部轮廓。

此刻,小福子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摄政王,皇上开朗大度,从不拘小节,这次您真是让他伤心了。”

说完,小福子以为薛止烨不会给他好脸色,把他轰出去。

然而薛止烨却不似从前对他的态度,淡淡的说道:“本王知晓,本完会用后半生去治愈皇上,再不会让皇上不开心,更不会与任何人再有丝毫的瓜葛,本王会弥补皇上。”

弥补你个头啊,乔伊在心中骂道,每次他做错了事情,都是把他操一顿,表面上好像是在讨好他,其实他自个才是最享受的那个。

呸!

朕才不会信你的鬼话了。

睡觉的时候,身体好一会不动,都感觉不到难受,可这一装睡,一会不动,就要挺不住了,好似浑身有大驱在爬似的。

啊,难受死了。

乔伊忽然睁开眼睛,然后像个小猫似的一顿蹭。

直把薛止烨和小福子都惊的愣住。

乔伊蹭个舒爽后,望着二人,眨巴眨巴,佯装迷糊道:“咦?你们怎么了!”马上又道:“刚刚朕做了个恶梦,梦见许多小虫爬到了朕的身上,啃咬着朕,可把朕吓坏啦。”

小福子从愣怔中回神:“原来皇上是做恶梦了。”吁下一口气“刚刚可把奴才吓坏了,还以为皇上中邪了呢。”

薛止烨将乔伊搂在怀中,心疼道:“都是臣的错,让皇上心情不好的入眠,导致做了恶梦。”

乔伊撇撇嘴,推开薛止烨,躺到被窝里,只把一双眼睛露了出来:“朕与你说个事。”

薛止烨忙道:“皇上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乔伊道:“像你刚刚说的那般,朕很不开心。所以想转移注意力,做点其他的事情。”

听乔伊如此说,小福子忽然想起来乔伊之前与他说的那一番话,想弥补他的那件遗憾之事。

不知为何,当乔伊说出这一句话时,薛止烨心头不由萦绕上一种不祥的预感,有点不想听乔伊说了。

可是大乔小嘴已经叭叭出口:“朕想上学堂。”补充道:“去国子监读书,与其他学生一般,在课堂盛上听着先生讲课。”又道“朕需要隐瞒身份,还要隐婚,享受和同学们读书的快乐。”

“上学堂?”小福子似是想起来什么,与薛止烨道:“摄政王,皇上在没有穿书之前,就是在念学堂啊,只是后来被迫中断了。”

小福子去过乔伊的家乡,自然了解那里的校园生活一些,他神色染上羡慕之色:“校园里的生活真的好美好啊!连奴才这个从来没有读过书的人,都非常的向往。”大学校园里的美好时光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小福子说到此时,神色转成的同情的看向乔伊:“七年前皇上原打算回去,继续上学的,可是……”

小福子的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气氛已经被小福子烘托的正好,乔伊自觉也不用补充什么了,只是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瞧着老逼登就可以。

“伊伊,”说完这两个字,薛止烨叹息一声:“我们都已经成婚了,是夫夫关系,怎么可以隐婚呢。尤其您是一国皇上,怎么可以去国子监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太有失身份,最重要的很危险的,保不定哪个人就是恶人。”

国子监里都是年轻俊逸的学生们,他岂能放心将伊伊放到那里去读书。

谈恋爱了怎么办。

原来薛止烨担忧着自己绿帽问题,怕乔伊给他扣顶绿帽子。

当然,他最担忧的是送老婆去读书,书不知读啥样,却把老婆读成了别人的老婆。

薛止烨这只老狐狸,清楚自己是老牛啃嫩草,从乔伊十八岁就把人弄到了手,怕他年龄小对感情不够专一,容易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所吸引,这些年可一直看着乔伊呐,杜绝外界对他的一切诱惑。

但这下可好了,乔伊居然要一下扎进了男生堆里头去,国子监可是最高学府,能进入里面的都是有才学的优等男生,这还了得。

尤其……

薛止烨视线落到乔伊俊美无俦,艳若桃李的小脸上。

足够年轻的小脸,又透出几分妩媚的韵致。

然后又是隐瞒身份,又是隐婚的。

这不是把自家的小绵羊推进了狼窝里了头吗!

七年之痒:国子监书院遇到了曾经崇拜的学长?

所以他坚决不同意。

更不会让伊伊去上学。

薛止烨在一系列丰富的心里活动后,搂住了乔伊,用哄诱的声音说道:“伊伊,咱不去,你想上学,我们可以在宫中,找个全国最好的教书先生单独为你授课。”

他想了想又道:“臣把全国最知名的教书先生吴任找来,教习伊伊。”

小福子都在一旁直咧嘴,那个吴任的确是挺知名,教书五十载,从他手下出来的人才不少。可是他那都是曾经,他现下都已经八十好几了,怕是都耳聋眼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