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泠这一番劝说,多少对薛止烨起了些作用。

人坐在了龙椅上,阖上眸子,舒缓着心情。

心中却是迫切的想看到乔伊恢复成从前那个狡黠聪慧,活泼开朗对生活充满憧憬。可以信誓旦旦的在他面前说出要灭了他的那个朝气蓬勃的小皇帝。

乔伊的烧终于退了下去,但人却整日蔫耷耷的躺在床榻上。

薛止烨坐在他床边,骨节分明的手中轻轻摩挲着小皇帝消瘦了许多的脸颊:“你不是要报仇,亲手杀了本王吗,那就快些好起来,想办法杀本王呐?”

“杀不掉了,我斗不过你。”乔伊喃喃说出这句话后,一翻身将脸埋进床褥里,闷声闷气的道:“斗不过的,我输了,我想做什么,都能被你猜到……”

薛止烨叹了一口气:“好起来吧,本王不想看到这幅样子的皇上。”

心口沉闷难受,薛止烨起身,离开了寝宫。

他走后不久,皇甫商珂走了进来。

乔伊坐在床榻上,看向皇甫商珂:“都说了,你走吧,”扫了一眼皇甫商珂身上的女装“你怎么还穿着女装啊,你是女装大佬不成!”

说完,乔伊看向自己越来越大的孕腹,不再吱声了。

“我带你逃出皇宫吧。”皇甫商珂忽然说道。

乔伊瞳孔微缩了下,转瞬摇了摇头:“不用。”

说完,倒在了床榻上,抠起了枕头缝:“你把薛止烨想的太无能,也把自己高估了,你知道什么叫「插翅难飞」吧,朕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皇甫商珂气愤的冲了过来,一把揪出乔伊的领口,把人扯了起来,恶狠狠的骂道:“懦夫,别让我把你当成只能生孩子的娘们……啪……”

乔伊抡了皇甫商珂一耳光,忽然失声大哭了起来:“你怎么总是哪壶不开就提哪壶啊,你知道吗,世界上就三种生物,雄性,雌性,还有一种叫怪胎,那个就是朕啊,不男不女的……唔唔唔……”

乔伊情绪陡然的奔溃,惊的皇甫商珂有些不知所措了,完全气愤不起来自己刚刚扇了一个嘴巴子的事情。

乔伊继续哭道:“还有,什么是「绝望」你也不懂,朕被困住了。无论朕怎么绞尽脑汁的想出的对策,结果都被他看穿看透,明明白白的,朕斗不过,也累了,但朕没有勇气去死。因为朕不能对不起自己的亲人,朕的生命不光是自己的,也是挚爱的亲人的。”

乔伊哭的鼻涕都流了出来。

皇甫商珂用袖头为他擦了:“所以你不能颓废气馁啊,不能让你的亲人失望。”

乔伊眼睛哭的像个核桃,望向皇甫商珂:“我拳头也打不过他,智商也斗不过他,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皇甫商珂被问住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伊忽然不哭,静了下来:“你走吧,我要睡觉。”

「啪」的一声,皇甫商珂给了乔伊一巴掌,乔伊愣了下,转瞬一把扯过皇甫商珂领口,「啪啪」甩回去了两个耳光,皇甫商珂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这才是真正的你。”

乔伊也跟着笑了:“是啊,这才真正的我。”

说完,又笑着哭了起来。

乔伊因为身体虚弱,哭着哭着,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皇甫商珂去太医院找慕临:“他情绪不稳定,就没有药可以治好吗?”

慕临无奈:“心病没有可以治疗的药,全靠他自己了。”

太医院中没有其他人,皇甫商珂直接道:“我带他离开皇宫,应该会好了吧?”

“使不得。”慕临忙道:“你那样做,只是去白白送人头,摄政王如此缜密的一个人,怎么会让你轻易的把人带走呐。”

皇甫商珂不知声了,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将他带出去的确非常的难,其实应该是不能成功。

乔伊虽然好了一些,但情绪依然很低落,常常望着自己的孕腹发呆。

薛止烨坐在他身边,一只手顺着乔伊的领口摸了进去。

乔伊现在像个小呆呆,薛止烨怎么他都成。不过这样却让薛止烨有些忧心,他怕乔伊对每一个人都这样。

就像村里的傻姑娘,不懂拒绝,谁睡都可以。

乔伊因为月数大了,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却越发勾起薛止烨强烈的欲望。

他一把扯开乔伊的衣襟,埋头下去。

用出的力道好似能将乔伊吸干了般。

大手顺着腰带而入,把玩起来。

蓝府,蓝楚祁简直度日如年,等待着对方的来信。

终于,小厮拿来一份信函:“老爷您的急件。”

「急件」二字便已经证明了是他要等的信函,蓝楚祁手难以抑制的颤抖,打开了信函看去。

蓝泠刚从宫门出来,便瞧见了蓝楚祁站在宫门前,一见到他出来,忙提着袍摆快步而来,压低嗓音,一副完全将蓝泠当成了主心骨的说道:“对方来信了,为父已经知晓他是谁了。”

他说着,将信函递给了蓝泠。

蓝泠打开信函看去,旋即佯装惊讶道:“原来是他!”

蓝楚祁点头:“是徐成,包衣副护军参领,他家女儿中意你兄长,可为父嫌他家是武将出身,学识短浅,又是个从四品,对你兄长的前途没有什么帮助,便拒绝了,孰料却……”

蓝泠一边假做看着信上的内容,一边与蓝楚祁说道:“父亲,包衣副护军参领信中的意思是要将其女儿嫁给兄长。但他也清楚除了你外,兄长也不会同意,便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倒时兄长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了,可此事需要您来帮助。”

蓝楚祁痛心疾首道:“他这哪里需要为父帮助,是在威胁为父啊!”

蓝泠试探道:“父亲要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