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韩信一脸无?奈,这父女俩还真是,前几日府上?也得了?些牛肉,她却并?不?这般热衷。

难道这抢着吃的更?香一些?

说来也怪,从前刘盈做太?子,他见?到刘邦是畏惧的,如今,刘盈成了?齐王,反倒是也不?怕刘邦了?。

刘邦见?他这般,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笑得连褶子都?多了?几层。

他招手,唤刘盈过来,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

刘盈愣了?愣,还是乖巧地?跑到了?刘邦身边。刘邦一把捞起他,将他揽住,拿起酒便要给刘盈喝。

刘元见?状,连忙制止:“你自己有喝酒的陋习,还要带坏盈!我要告诉阿母,让她再也不?给你做饭!”

“你像刘盈这般大的时候,早就在酒桌上?喝酒了?,再说了?,喝酒哪里?是陋习?”刘邦砸么着杯中的酒,“喝酒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情!”

“这滋味,给个皇帝都?不?换!”刘邦将小酒盅递给刘盈,看他龇牙咧嘴地?喝了?下去。

听见?这话,韩信嘴角又一次开始抽搐。

旁人说这话,可能是知足常乐,但你能说这话,是因为你本身就是皇帝。

这话不?好接。

刘元则是耐不?住刘邦的劝酒,一杯又一杯喝了?起来。

她实在是高兴啊!

“今日杀了?这厮,我当真是痛快极了?!”

刘元一拍桌子,站起来道:“没想到有一天,杀人也能这么高兴!”

听见?刘元这话,吕雉端着盘子的手顿了?顿。

韩信则是有种恍然大悟之感难怪皇上?他要夸奖元的剑术。

她僵硬一瞬,依旧温和地?坐了?下来,微微侧身,听着父女二人对?话。

吕雉的眼神掠过坐在刘邦身边的刘盈,刘盈此时被那句“杀人高兴”给震住了?。

他从未想到,一直对?他疼爱有加、最是通情达理的阿姊,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杀人高兴”,这一听就是暴君都?说不?出来的话啊!

显然,刘邦并?没有这个自觉。

刘邦胡子都?抖了?起来,他眉飞色舞:“那老小子当真是不?识抬举,乃公让他入朝为官都?不?愿,可见?真是在赵国尝到了?甜头。”

“那兔崽子也忒不?是东西,一百多条人命,他怎么敢如此?这简直是畜生!”刘邦骂骂咧咧,“那西楚霸王项羽最多也就是烹杀,他竟敢如此对?待自己的子民!”

听见?这句话,刘盈又一次愣住了。

他觉得这陈郗当真是该死,阿姊杀的对?。

但……他又觉得此事不?该是如此。

“元啊,你杀得好!有胆识,有魄力!”刘邦说到走心之处,拍起手来喝彩,“想当年我也是如此,揭竿而起,这才攒下了这番基业!”

刘元看了看刘邦,不?说话。

她怎么记着,自己这阿翁是被萧何劝说的呢?揭竿而起的不?是陈胜吴广吗?他也就是个响应的!

“那算个屁的他的子民,他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都?尉罢了?!”刘元喝得满脸涨红,吹得牛皮乱飞,“乃公给他这个位置是给他脸,他不?老实就杀了?他!”

听见?刘元杀人,吕雉没什么反应,毕竟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她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再说了?,她女儿一个如日中天的大汉长公主,杀个人,算什么大事吗?

他陈郗一个诸侯国的太?尉,还不?够格!

但……听见?刘元这张口闭口的“乃公”,吕雉的脸色瞬间就阴了?下来。

都?怪刘季这老狗,成日口无?遮拦,竟然将女儿教成这副模样。

她略带尴尬地?看了?一眼韩信,见?他脸色并?无?异常。

吕雉心中这才松散了?些,但她还是板起脸:“所以你们?父女俩,就当庭杀了?一个诸侯国的太?尉?”

吕雉强调的重点不?是杀了?陈郗这个赵国太?尉,而是“当庭”。

“亲自动手,你们?父女俩当真是有出息了?。”吕雉忍不?住训斥道,“匹夫之勇!”

吕雉一边给刘元夹菜,一边教导她:“你们?有一万种方法弄死他,偏偏选择了?这样的,是怕旁人的议论不?够多吗?”

听见?这话,刘盈没忍住点了?点头陈郗确实有罪,但不?该杀得这样草率。

刘元此时已经喝懵了?,她摆摆手:“爱怎么议论怎么议论,乃公不?在乎这些!”

“谁议论,乃公把他杀了?便是!”接话的是刘邦。

吕雉被这父女俩的无?耻言论惊到了?,她扯着刘元的耳朵:“你一个公主,张口闭口都?是‘乃公’。”

对?哦,刘元被提醒后反应过来:“那我下次自称……,不?,下次我不?这么说了?。”

下次她可以自称“乃母”,“乃大父”,“乃大母”,“乃祖宗”……

翻译一下就是,我娘我,你爷爷我,你奶奶我,你祖宗我……

但刘元到底还有几分清醒,她知道这话不?能当吕雉的面说,不?然很可能会挨揍了?。